晨光熹微,临江府城门外尘土飞扬。
五百骑兵整齐列队,马蹄声如雷,煞气腾腾。每个士兵都配备长刀强弓,腰间挂着令牌,正是钦差余谨派来的人马。
马汉一身黑色锦袍,腰佩长刀,胯下骑着枣红高头大马,在队伍最前方勒马而立。
";传令兵!";
";在!";
";去,告诉守城的人,我等奉钦差余大人之命,要入城公干!";
传令兵纵马上前,高声喊道:";城上听令!我等乃钦差余大人麾下,要入城公干,速速开门!";
城墙上,守城士兵面面相觑。
片刻后,一个千户官探出头来:";什么钦差不钦差的,没有卢大人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城!";
马汉眼中寒光一闪,策马上前:";你说什么?";
";我说得很清楚了,";千户官挺直腰板,";没有卢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城!";
";有意思,";马汉冷笑,";看来卢喜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啊。";
";竟敢拦住钦差的人马!";
千户官脸色一变,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是卢大人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
";不敢违抗?";马汉的声音陡然转冷,";那你可知道,拦住钦差办案,是什么罪名?";
";这......";
";抗旨不遵,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千户官额头渗出冷汗,但还是咬牙道:";卢大人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来都不能开城门!";
马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勒住马缰,目光如刀般扫过城墙,声音寒彻入骨:
";很好,既然你们执意要抗命......";
";大人!";一个士兵在千户耳边低语,";我已经派人去禀报卢大人了。";
千户暗暗点头,继续对着城下高声道:";这位马大人,开城门可不是小事,还请稍等片刻......";
";稍等?";马汉冷笑打断,";本官看你是在拖延时间!";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寒光闪闪:";最后问你一次,开,还是不开?";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搭箭上弦。
";马大人!";千户额头冒汗,";这可是临江府城,不是儿戏......";
";儿戏?";马汉策马上前几步,声音陡然提高:
";来人!";
";在!";五百骑兵齐声应道,声若雷霆。
";传令下去!";马汉举刀指向城门,";若是城门不开,格杀勿论!";
";所有抗命者,一律以叛逆罪论处!";
";是!";
五百骑兵同时拔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你!";千户脸色大变,";你敢!";
";我有何不敢?";马汉冷笑,";抗旨不遵,罪当诛九族!";
";你们这些人,甘愿为卢喜卖命,就不怕掉了脑袋吗?";
城墙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握弓的手开始发抖。
确实,若是真的被定下叛逆罪名,别说他们,连家人都保不住。
";最后一次机会,";马汉的声音冰冷彻骨,";开门,或者死!";
";你们自己选!";
千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骂:卢大人怎么还不来?
府衙大堂内,卢喜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回响。
";废物!一群废物!";他咬牙切齿,";连个杜佳都抓不住!";
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檀香也燃尽了,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大人,";一旁的幕僚李谦小心翼翼道,";杜佳既然敢逃,必定是早有准备......";
";闭嘴!";卢喜猛地转身,";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不是很能干吗?";
";怎么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成了饭桶!";
李谦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报!";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卢喜怒喝。
";城......城门外......";衙役喘着粗气,";钦差大人的人马到了!";
";什么?!";卢喜脸色大变,";多少人?";
";足足五百骑兵!";衙役颤声道,";为首的是马汉,说要进城公干!";
";该死!";卢喜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翻倒,";他们这是要动手了!";
李谦连忙上前:";大人,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废话!";卢喜怒道,";若不是有了确凿证据,他们敢带兵来吗?";
";都是你们这些废物!";他咬牙切齿,";连个杜佳都看不住,让他把账册都交出去了!";
";大人息怒,";李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决定如何应对......";
";若是放他们进城,";他压低声音,";以余谨钦差的身份,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到时候直接强行拿人,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可若是不放他们进城,";他又道,";就更说不过去了。";
";毕竟是钦差的人马,若是传到京城,说我们抗旨不遵......";
卢喜面色阴晴不定,额头渗出冷汗。
他太清楚不过了,一旦让马汉带兵进城,自己就危险了。
可若是不放他们进城,那就是以下犯上,抗旨不遵!
";该死!该死!";他咬牙切齿,";都是那个杜佳!";
";若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大人,";李谦突然压低声音,";何不干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卢喜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
";城内不是有三千驻军吗?";李谦凑近了些,";虽说大人没有军权,但兵马都监张大人......";
";嘘!";卢喜示意他噤声,目光扫视四周。
确认无人后,李谦继续道:";张都监这些年收了大人多少好处,还不是大人的人?";
";况且......";他冷笑一声,";州里也不会坐视不理。";
";余谨这厮,一来玄州就大动干戈,查什么贪污,这不是等于打州牧大人的脸吗?";
";这是坏了规矩啊!";
卢喜眼中寒光闪烁:";你的意思是......";
";与其等他们进城拿人,";李谦阴恻恻地道,";不如先下手为强!";
";只要拿下马汉,余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到时候......";
卢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好!就这么办!";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去,";他将信交给李谦,";立刻送到张都监那里。";
";就说本官请他即刻调兵,务必要拿下马汉!";
";是!";
李谦转身离去,卢喜站在窗前,望着城门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马汉啊马汉,";他冷笑,";你以为带着五百人马就能在临江府兴风作浪?";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临江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