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早已经让人去打听过她的每一个恩客了。这位琏二爷,可是有一个厉害得不得了的琏二奶奶。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她就歇了要给这位看似花心混吝却分外好看透的恩客做外室的想法了。
一个出身高门大户,有权有势,虽没上过女学却可以管理得好那么多产业的奶奶,不是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美人儿可以对付得了的。她手里的权势和人手太多,随便动点资源,就能把自己无声无息地拍死。
更何况一个没上过学还不识几个字的奶奶,便能管的了国公府那一众的积年的管家们,让那么多人服膺,要说她没心计和谋算,不会辖制下人,那是万不可能的。
哪怕自己有心机又心机有手段,能拿捏得住这恩客的心,也不行。
这位琏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早就摸透了。可以榨取钱财,哄他开心,却不能用心,更不可依靠。若是他真的跟他的琏二奶奶打起来了,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就会被一击即碎。
这种保护不了自己的人,给他做什么外室。国公府长大的公子哥儿,沉迷酒色享受倒没什么,但这么好的出身却还没给自己弄来一个富得流油的一官半职,至今只知道坐吃祖宗财产,一看便知是个穿得体面的草包。
真被他的琏二奶奶对付,怕是连月钱都从家里支不出来,自己跟了他,怕是过不上几天舒坦日子就要流落街头。真要那样,还不如依旧靠着自己过活呢。
到自己容颜衰败,还有几年,足够自己攒够本钱,不管是就此罢手找一个偏远之地度此残生,或是巴上一个有权势的恩客,在这京城里自己开一个酒楼或青楼,总比做一个流落街头的良籍女子强。
莺儿声音娇柔,媚眼如丝,心里却冷得很,没有被贾琏那一座宅院和看似豪壮的温言软语给哄了去。
哼,宅院,你一个没俸禄可领的富家子弟,也没个有实权的官位,没有上赶着巴结你的一众下属和地方官给你送钱送物,你哪来的钱买宅院。怕不是租了两日,待到你娘子发现此事,停了你的月银,不让府上的账房给你银票,我就要被人赶出去。
“是不是别人也给你提了此事?
你说,他们答应给你什么?我都能给你。”
贾琏头一次见莺儿的时候便喜欢上她了,不同于之前见的那些庸脂俗粉。哪怕莺儿不止接待他一个恩客,他依旧觉得她清新出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他急切地说道。探究地看着莺儿。
“二郎,你便这么喜欢莺儿吗?”
“我几乎日日都来,你还不清楚我的心意吗?”
贾琏握住莺儿的手,眼里流露出几分少见的真诚。
“那可否把莺儿纳了?”
莺儿心里冷冷地,嘴上试探着问他道。若是他真能护住自己,就算是有家规,也能把自己纳进去。若是不能纳自己进府,那他便是一个立不起来的软蛋草包,永远不可能在自己大娘子面前护住自己,自己就算是做了外室,没有名分,一旦真有事情,他怕是还是顶不住他娘子,遭殃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