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锦似笑非笑看向余老头。
余老头一听图纸二字,眼睛霎时就亮了,当即改口:“没问题!”
“哈哈,你这小丫头,跟爷爷还那么客气做什么,不就是几个护身的小玩意嘛!爷爷我别的不多,就这护身的暗器,你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花木锦笑笑看着他不说话。
余老头被看得有些心虚,老脸不由微微一红,顿时就起身道:“你等着,爷爷我这就去给你拿一些来。”
余老头很快就钻进了后院。
等他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大箱子了。
砰!
箱子落地时,微微掀起尘土,可见这箱子的重量。
“来来来,丫头你来挑挑,若喜欢,爷爷都送你。”余老头非常大方的说。
花木锦也来了兴趣,在他打开箱子后,入眼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只是粗略看下来,花木锦却摇摇头:“都太大了,不如这个戒指,带着不方便!”
余老头嘴角一抽。
这丫头倒是挑!!
虽然有些肉疼,但是余老头还是又转身回了屋子,等他再一次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呐!”
余老头有些许没好气的把匣子递给花木锦。
花木锦接过,打开后,里头是一根黑色的簪子和一个黑色的手镯,都是很普通的样式。
不认真看,还以为是普通铁做成的。
但拿上就会发现,那与黑戒指是一样的材质!
“这铁是当年我祖师爷传下来的,就这么一块而已,我费尽心血,也只打造出了这三样,一样戒指给了肃……那细作,现在我手头就只有这两样了。”
“你可别觉得我小气啊。”
“这两样我原本来是打算留给我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可惜……”说到儿子,余老头就忍不住情绪低落。
花木锦其实不太能理解亲情的滋味。
前世她从未有过。
加上她又天生有点毛病。
委婉一点就是她性格有些缺陷,直白一点就是有点神经病,有时候颠起来连院长都怕她,后来随着年纪长大一些倒是好了不少,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会发癫的神经病。
欺她,避她。
不过她也无所谓,反而更好的想动手就动手。
但上天是公平的。
给了她缺陷,却也给她一个聪明的脑子。
她自幼就学习能力极其强,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不然也不可能仅仅三十岁,就从一个没人领养的神经病,蜕变成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这期间她经历过了不少旁人所不能经历的事。
生死对她来说,挺平常的!!
亲情,她也不太懂。
但她却有一套自己的底线标准,那仿佛就像是深深刻印在灵魂里的东西,她自小就觉得:对自己好的,要加倍还回去。欠自己的,会百倍讨回来。
至于自己欠别人的,也是加倍的还回去。
她不喜吃亏。
也不喜欠人。
所以当她在这具身体醒来后,才会先给了这身体两巴掌,之后道歉的给了一个月偿还的承诺。
只是她还是不太懂何为‘爱’。
更不理解花家对原身这样的大极品,有啥好宠的!
不过,此时看着情绪低落的余老头,花木锦倒是难得的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反正没了儿子,不是还有我这个孙女吗?以后我给你养老就是了。”
好像无论什么时代,养儿似乎都为了防老。
她自觉自己是很能赚钱的,以后给这个老头子养老什么的,小意思而已!!
余老头却一愣。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顿时就红了。
花木锦这一看,有些吓了一跳:“你、你可别哭啊,你这老头哭起来挺难看的。”
想到这老头水龙头似的眼泪,花木锦是真有些怂。
余老头背过去,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才冷哼了一声说:“老子我现在身强体壮的,用得着你个小丫头养老,而且我自己有的是银子。”
匠师从不缺银子。
花木锦见他这‘骄傲’样,倒是松口气,点头:“行,那就等你以后老的动不得了,我在给你养老。”
她自觉自己这话没问题。
养老,不就是老了才养么?
余老头却有些被她气笑,这丫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老子有的是银子,以后就算老的动不得了,也不用你个小丫头养。”话虽然说,余老头眉眼却难得染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花木锦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反正她承诺过的事,肯定就会做到的!!
花木锦把注意力放在匣子里的东西上,“那你教教我这些如何用呗,还有这个戒指……”
*
皇宫。
御书房。
陆兆跪在御案前,当着楚文帝的面,轻轻将脸上的伪装面皮给掀了下来。
一张冷峻好看的脸庞就展露在人前。
楚文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侧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大皇子:“乾儿,你倒是给了朕一个大惊喜!”
本该下江南治理水患的状元郎,竟跑去南城边境了。
这不是抗旨吗?
可这事却是自己疼爱大皇子主张的。
楚文帝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说自己的大皇儿有谋算了!
大皇子脸色苍白的咳嗽了一声,才拱手作揖:“父皇,当年您让儿臣调查南城军械案,并且给了儿臣特权可调派朝中大臣协助,可儿臣这身子实在没法去南城边境亲查,加上敌在暗,儿臣也就只能另辟蹊径了,好在如今不负父皇所望,终于是把案子给告破了。”
“这事,其实也都是父皇圣明,当年若不是父皇慧眼,钦点了陆兆这位有能力的状元郎,这南城军械案子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给告破,只怕现在还不能顺藤摸瓜的抓出了朝中的细作,还我朝一片清明…… ”
楚文帝冷哼了一声。
但到底是没有舍得责怪大皇子,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他目光落到了陆兆身上,冷声威严:“陆兆,你可知抗旨是何罪?朕当年钦点你为状元,又委以治理水患的重任,你却私自跑去南城边境,就凭这一点,朕就可摘了你的脑袋,抄了你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