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是啊,他早就已经不配了!
他现在就是个废物。
他是废物……
花靖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又想要闭上眼睛。
‘啪!’
“谁让你闭眼睛了!”
“你给我喊,喊你就是个废物,喊你不配做花军的儿子,喊不配做花家儿郎!”
花军是花木锦二哥。
花靖边死死咬着唇,不,他不要,他不要喊!
花木锦却一点也不纵着他,直接捏住他下巴,一副要逼着他张开嘴似的:“你闭着嘴做什么?给我喊,你个软骨头的废物,现在我就给你机会,你只要给我喊出来,我就亲手打死你,我会告诉你父亲,你就是个孬种,不配做他儿子,将来也不要去地底下见他。”
不!
花靖边唇都咬出血了,终于有了摇头挣扎的迹象了。
可还是不够!!
花木锦改为揪住了他衣领,将他上半身提起,眼眸冷冷的看着他:
“花靖边,你可知‘靖边’之意,是指平定边疆的战乱,使边境安宁,维护国家边境地区的和平稳定,你父亲从你出生起,就对你寄以厚望。”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连条虫都不如,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了自己的废物,也好意思说你是花军的儿子。”
“当年你父亲在战场上被敌人活生生砍掉了一条手,弄瞎一只眼睛的时候,他没有放弃,靠着一只眼一只手,仍是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让敌人一听他花军之名就闻风丧胆,他是英雄,是 大楚的保护神,可你身为他儿子,却成了一条软了骨头的虫……”
“我不是,我不是虫……”花靖边摇头。
“你是!”
花木锦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看看你现在,你就是一个连手都不敢还的废物,只是被人打了一顿而已,你全身的骨头就都软了,就你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是花军的儿子。”
“你承认吧,你就是一条软骨头的……”
‘啪’
花靖边手挥打在了花木锦脸上,伴随着他的怒声:“我不是虫,我不是!”
花木锦用舌尖顶了顶口腔脸颊。
看着眼前终于有一点怒火气息的少年郎,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带着一丝讥讽:“怎么,就这么一个软趴趴的挥手,就能改变你是孬种的事实了?”
“说实话,我都怀疑,你父亲是不是真的英雄了?一个英雄,怎么可能会生出来像你这样的废物!”
“该不会……你父亲也跟你一样,是一个废物吧?”
“什么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不过都是别人吹嘘而已,他其实也是一条软骨头的虫……”
“你住口!”
花靖边怒目圆睁:“我父亲是一个英雄,你可以说我是废物,但是不许说我父亲!”
“我就说怎么了!”
“花军是个废物,他儿子是废物,他也是废物,他儿子是孬种,他也是孬种……”
“我杀了你!”
花木锦挑衅的言语,终于把小狼崽子激怒……
然后钟大夫和窗边的人就看到了床上两人打成了一团。
是的,两人互殴的打在一起了。
一拳一脚。
最后连扯头发扣嘴巴的下三滥招式都用上了……
钟大夫看得整个人都麻了。
想要上前阻拦,却根本无从下手。
只能急得一旁劝道:“别打了,快住手!”
窗外。
“那个木医师发什么疯啊,靖边现在的身体怎么能让她如此捶,不行,我得进去救靖边。”名氏一看屋内情况,眼睛都急上火了,撸起衣袖就要进去。
许氏却一把拉住了她。
眼眶通红的朝她摇头:“别进去。”
“二嫂,你就是太软绵了,那木医师哪像是治病啊,你看看她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骂靖边就算了,还那样刺激的打靖边,她根本就是想要靖边的命啊!你别拦着我,我这就进去帮靖边……”
“三弟妹,别添乱。”
文氏拦下了她。
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房内,声音难得低沉:“这世上最难医的是,是心。那木医师,是个有本事的。”
刚刚花木锦让人开窗通风后,窗户就一直没关上。
等在屋外的许氏等人,在听到花靖边嗷嗷叫声后,就没忍住的跑到窗边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脾气爆的名氏一开始就想冲进去了,是被许氏给按住了。
旁人看不出来,许氏却看出来了。
她明白了花木锦想要做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的问题。
可是她之前也用了激将法,却反而逼着儿子愈发缩起来了,到最后甚至都不肯让人进他屋子伺候,关闭门窗的封闭了自己。
一旦受到刺激,他就会伤害自己。
她真的害怕。
害怕再刺激他,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所以许氏即便知道花靖边的问题,却也没办法在狠下心。
就是刚刚,看到花木锦一巴掌一巴掌打花靖边,她也心疼得差点控制不住想冲进屋去。
但她忍下来了!!
因为她看出来了花木锦的目的,也看出来了她想做什么……
屋内。
等床上互相殴打的两人都停下来时,已是一盏茶后了。
两人大口喘气。
双手还死死抓着彼此的头发不放手,脸上都挂着彩。
特别是花靖边,一张脸几乎都不能看了,青青紫紫中掺杂着不少抓痕,可他的一双眼睛此时却彻底变了样了,猩红中带着无尽的怒火,还有一股子不服气的倔强。
当然了,花木锦也差不多。
都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放手!”
“你给我放手先!”
“你先放。”
“你放先!”
两人都死活不肯先放手,火药味还十足。
看得一旁的钟大夫眼皮子直跳,只想捂住自己的额头,没眼看这一幕了,但最后还是他开口:“都别争了,你们一起放手!”
许是真的打累了。
最后在钟大夫的‘见证’下,两人这才同意的双双放开了手。
花木锦揉着自己火辣辣的头皮,看着花靖边那手里缠绕着的一缕黑丝,眼中都有些冒火的磨牙:“你个死小子,真够阴险的,竟还敢缠我头发来扯。”
花靖边眼底有点得意。
但一张嘴就感觉到嘴角火辣辣的疼,他手一摸,看着手心的猩红,顿时一阵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