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这个字,花木锦回答得毫不犹豫。
甚至很是随意。
仿佛,治他腿就是小意思似的。
花靖边听到花木锦那回答,都不由怔了下。
“不过……”
花木锦转头瞥了眼他,说:“会很疼,非常的痛,可能会有跟你父亲断臂那样疼,若你能是忍受得你父亲那样断臂的疼,我就可以跟你保证,你这腿,我一定给你治好了。”
“我可以忍受!”
这一次,花靖边半分犹豫都没有。
眼神绽放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信念!
他父亲都可以忍受断臂之痛,他也可以,他可是父亲的儿子,他不是孬种!!
“好。”
花木锦对他模样很满意,也不再刺激这小子了,继续着手头的东西。
花靖边的腿她并不能保证。
毕竟她不是专业医生。
但钟大夫是啊!!
其实来之前,花木锦就已经跟钟大夫沟通过了,大致知道了钟大夫的治疗方式,而她刚刚看了一下花靖边的腿伤,心里也有数了。
她会先完成她擅长的。
后续的就交给钟大夫,加上她这两日特意准备的一些药,应该是没太大问题。
把自己东西准备好后,花木锦才又转身出了门。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文氏几人,花木锦当做不知道她们刚刚在窗户那看了似的,直接说道:“麻烦夫人,去喊两个力气大点的小厮进来。”
许氏眼眶红红的。
一听花木锦那话,连忙就点头:“好,好,我马上让人进去。”
很快。
两个小厮就进了屋子。
花木锦让一个小厮上了床,一个站在了床头,然后才看向了花靖边:“躺下来吧。”
花靖边很配合。
花木锦这才开始往自己身上套东西,戴口罩,然后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刀具上前。
她也没避讳花靖边,直接把东西就放在了他视线之下。
“你这腿伤想要治好,就必须要把嵌在你骨头里的铁钩给取出来,而取出来后,还需要把你长歪了的骨头给重新打断,再重新接,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的疼,你若是害怕,可以现在就提前跟我说,我可以停下来。”
花靖边看着那一盘子陌生的刀子等物件,听到花木锦那话,他下意识就咽了咽口水。
但很快他就坚定起来:“我才不怕,你来吧,我若叫一声,就不是英雄好汉!”
“不错!是条汉子!”
“已经有你父亲的几分胆色了,不愧是花家的种!”
这个时候的花木锦,毫不吝啬的夸他。
“不过你放心,像你这种腿伤对钟大夫来说,就是小意思而已,你也是还知道的,他是军医,在战场上断胳膊断腿的事多得很,人家连断腿都能治,何况是你这种!”
钟大夫嘴角微抽!
这丫头忽悠人拉着他做什么啊?
人家断腿了,是彻底断了,治啥治,止血就行了,之后就靠自己熬过去了。
可花靖边情况可不一样!!
但这个时候,钟大夫也不可能拆她台,只能配合的摆出严肃的表情点头。
但不得不说。
此时的少年郎,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股子丧气,这让钟大夫多少有些宽慰。
其实为了治疗花靖边的腿,钟大夫确实做了不少的准备。
但他最担心的,还是那嵌入了骨头里的铁钩,那是不能硬挖出来的,若是一不小心弄断了腿骨上的一些特殊经络,那就算是把铁钩取出来,以后怕是也废了。
所以他之前只有七成把握。
加上花木锦的药粉,他顶多也就只有八成给把握而已。
可花木锦在询问过他具体情况后,却说她能避开那些特殊经络的把铁钩取出来。
说实话,钟大夫一开始是不信的。
直到看到她把一只兔子对半剖开后又重新缝合,兔子还活蹦乱跳的,他这才震惊的信了大半。
花木锦确实有把握。
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毕竟是给人取过子弹接过生,如今只是给人取个骨头里的铁钩而已,她自认为没问题的。
但让她无语的是。
这个朝代并没有麻沸散这种东西!
这件事在上次给卫氏治疗时,她才知道了,虽也有止疼的药,但那止疼的效果确实大打折扣的。
花木锦不是没想过自己弄点麻沸散出来。
可惜!
大楚境内根本就没有曼陀罗花。
草乌倒是有。
但是缺少了曼陀罗花,单靠草乌效果确实是大打折扣,而且草乌的毒性大,需要严格控制量。
她就算有一脑子的方子,在药材不齐全的情况下,也没用。
何况时间还不充足。
这不,她最后也只能想到一种外敷的止疼药液。
服用的来不及。
而且毒性大,效果弱,服用多了还容易出事,倒不如外用的来的安全。
给花靖边的腿敷上止痛药后,花木锦又吩咐了两个小厮等会压住花靖边,防止他动弹。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期间止疼药效会逐渐散去,疼感会逐渐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
“唔!”
床上少年郎开始满头大汗,咬着的唇都在渗血了。
疼!
好痛。
疼痛让他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
两个小厮发现情况,连忙用力的压制了起来,可即便如此,那轻微颤抖还是影响到了花木锦。
花木锦叹气。
一个钟都还没有,药效就开始失效了。
“钟大夫,要不,你给他一针?让他晕一阵?”花木锦实在抽不开手,抬头看了眼一旁帮忙的钟大夫。
钟大夫也是满头大汗。
因为他实在没想到,骨头里的铁钩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那铁钩不像是意外嵌入进去的。
反而像是……被人特意给勾入的,专挑着经络的位置下的手。
半年下来,那铁钩几乎已经跟肉和骨头长在一起,换做旁人来动手,想要在不伤经络的情况下把铁钩取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下手之人,根本就没有留下余地。
是彻底想要废了花靖边!!
钟大夫脸色有些难看,听到花木锦那话,他才回神连忙去拿银针。
可这一针也没让花靖边晕多久。
无奈之下,花木锦只能让钟大夫去她搬来的木箱里,取出来了一个药瓶。
“灌下去吧。”
“是什么?”
“迷药。”花木锦头也没抬说:“加强版的,有些伤身!”
钟大夫闻言,本想放鼻子下的手一顿,随后看着那疼得双目都猩红的少年,只能上前把药灌到了少年嘴里了。
果然。
随着药效,少年迷迷糊糊就睡下去了。
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