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槿川那冰冷如霜、毫无半点怜悯之意的面容,妇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慌乱如麻。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妇人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安知夏。此时的安知夏正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白莲,高洁而又典雅。妇人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朝着安知夏扑去,一边跑还一边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战王妃啊,请您大发慈悲,饶过小民妇吧!小民妇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有半分造次之举啦!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
安知夏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然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在那看似波澜不惊的深处,却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抹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只见安知夏微微颔首,轻启朱唇,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春日里轻轻拂过平静湖面的微风一般,令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宁静。她语气温婉地说道:“你且先莫要哭泣了,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好想一想,你究竟错在了何处?只要你能够诚心诚意地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并真心实意地悔过,本妃自然会酌情考虑是否对你从轻发落。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说罢,安知夏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眼前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期许。
听到这话,妇人犹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回答道:“民妇心里清楚得很呢,民妇千不该万不该讹诈医馆,更不该在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都是民妇一时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等大错,恳请战王妃高抬贵手,放民妇一条生路吧!”
安知夏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妇人的认错态度。随后,她轻启朱唇,缓声道:“既已深知自身过错所在,那此次便暂且饶过你罢。日后行事需谨言慎行,切不可再这般肆意妄为了。”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妇人离去。
妇人听闻此言之后,脸上瞬间浮现出惊喜之色,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她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急忙转身招呼着身后的一众丫鬟和婆子,慌慌张张、狼狈不堪地朝着门外快步离去。那模样活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此时医馆之内,原本安静有序的场面因为刚刚发生的这场闹剧而变得热闹非凡。病人们交头接耳,对刚才所见到的情景议论纷纷;伙计们也停下手中的活儿,围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方才的精彩场景。
“哎呀呀,这战王妃可真是厉害啊!就连如此凶悍泼辣的妇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一个中年男子满脸钦佩地说道。
旁边另一个老者连连点头应道:“可不是嘛!有战王和战王妃在此守护一方安宁,咱们这些百姓日后看病就医也就能够安心许多啦!”
众人皆对安知夏的英勇表现赞不绝口,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耳。然而身处人群中央的安知夏本人,面对大家的称赞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只见她微微抿嘴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清新淡雅,又似秋日里宁静的湖水般波澜不惊。似乎对于众人的夸赞早已习以为常,亦或是她心中有着更为高远的追求与目标。
陆槿川看向安知夏:“知夏,我们回家吧。”
安知夏点了点头,和陆槿川一起带着陆鸣垣离开了医馆。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用过晚膳后,陆槿川和安知夏一起坐在书房内,处理着今天的事情。
“那个妇人,是镇国公府的小妾。”陆槿川突然开口。
安知夏闻言,微微有些惊讶:“镇国公府的小妾?她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陆槿川微微皱眉:“镇国公府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你小心些。”
安知夏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陆槿川原本正聚精会神地处理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公文,突然间,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从门外传来,搅乱了他的思绪。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质问道:“何人在外面如此喧哗?竟不知本王正在忙碌吗?”
话音刚落,一名恭顺的下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神色略带惶恐地禀报道:“王爷、王妃,是世子爷。世子爷不知道怎的,今晚说什么也不肯乖乖入睡,吵着闹着非要来找王妃您不可。”
陆槿川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这孩子,真是越发调皮捣蛋了。都这么晚了,还不让人省心。”言语间虽有责备之意,但更多的还是对幼子的宠溺和疼爱。
一旁的安知夏听到下人的禀报后,美丽的眼眸中却瞬间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既然鸣儿想找我,那我便去瞧瞧他吧。”说罢,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了书房。
穿过曲折的回廊,安知夏很快便来到了陆鸣垣所居住的院子。尚未踏进房门,远远地就瞧见屋内灯火通明,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欢快地在床上蹦跶着。待走近一看,只见陆鸣垣身着一件绣着精美图案的白色小衣裳,胖乎乎的小脚在柔软的床铺上用力蹬踏着,嘴里还不时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当陆鸣垣看到安知夏出现在门口时,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立刻绽放出兴奋的光芒。他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你终于来啦!”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安知夏飞奔而去,一头扎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安知夏稳稳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小家伙,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然后抱着他一同坐在床边,柔声问道:“鸣儿乖,告诉娘亲,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愿意睡觉呀?”
陆鸣垣像一只可爱的小考拉一样,紧紧地搂着安知夏那纤细而又柔软的脖颈,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声娇气地说道:“鸣儿好想娘亲呀,鸣儿想要和娘亲一块儿睡觉觉呢。”
安知夏听到这番话后,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她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好呀,娘亲今晚就陪着我们家的小宝贝鸣儿一起睡哟。”
陆鸣垣一听这话,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一边拍着手掌,一边欢呼雀跃地喊道:“哇塞,真是太棒啦!娘亲要陪鸣儿一起睡觉觉咯!”
没过多久,陆鸣垣就在安知夏温暖的怀抱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此刻显得格外安静祥和,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一般微微颤动着。
安知夏静静地凝视着陆鸣垣那熟睡中的可爱模样,眼中满是无尽的温柔与慈爱。她轻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仿佛手中捧着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陆槿川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房间。当他看到陆鸣垣已然沉浸在梦乡里时,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并压低声音对安知夏说道:“知夏,鸣儿已经睡着了,要不你把他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去吧。”
安知夏听言,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陆鸣垣从自己的怀中抱起,宛如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小心谨慎。接着,她慢慢地移步到床边,轻轻地把陆鸣垣放在床上,并细心地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待一切安置妥当之后,陆槿川悄然走到安知夏身旁,伸出双臂,温柔地将她揽入自己宽阔的怀抱之中。他低下头,在安知夏的耳畔轻声低语道:“知夏,真的很感谢有你一直陪伴在我和鸣儿身边。”
安知夏微微一愣:“谢我什么?”
陆槿川低头,在安知夏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谢谢你为陆家生下鸣儿,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安知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槿川,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槿川将安知夏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日,安知夏正在医馆内忙碌,突然接到了一封请柬。
打开一看,原来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
安知夏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这种宴会,可是皇后娘娘的请柬,她又不能不去。
无奈之下,安知夏只好准备着赏花宴要穿的衣服和首饰。
赏花宴这天,安知夏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看起来清新脱俗。
陆槿川看到安知夏的装扮,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知夏,你今天很美。”
安知夏闻言,微微一笑:“一般般啦。”
两人一起乘坐马车,来到了皇宫。
皇宫内,已经来了很多夫人小姐,看到陆槿川和安知夏,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
皇后娘娘看到安知夏,也是眼前一亮:“战王妃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安知夏微微福身:“谢母后夸赞。”
皇后娘娘拉着安知夏的手,亲切地和她聊着天。
就在这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战王妃吗?怎么,如今也学着别人来巴结皇后娘娘了?”
安知夏闻言,微微皱眉,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穿着华丽的女子,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安知夏并不认识这女子,但是听她这话,便知道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