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皇宫内一片死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郑逸被两个侍卫押着,那侍卫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冰冷且有力,他只能沿着昏暗的廊道前行。冰冷的铁镣在他手腕上摩擦,每一下都像是冰刀在割肉,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那股寒意透过皮肤,直往骨头里钻,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郑逸的心沉到了谷底,尽管刚洗清了谋反的冤屈,但他冥冥中预感到,这并不会是终点。
“郑大人,您可得小心了,这天牢里可不太平。”一个侍卫冷笑着,那声音像是寒冬里的冰碴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在寂静的廊道里回荡,格外刺耳。郑逸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定是朱允炆的最后手段。即使他已经被流放,但背后的势力依然强大,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终于,他们来到了天牢的大门前。高大的铁门在沉重的铰链声中缓缓开启,那声音像是古老巨兽的低吟。一股湿咸的霉味扑面而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郑逸的口鼻,让他不禁皱眉,霉味中还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里面的景象更加令人窒息,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四壁爬满了青苔,那些青苔湿漉漉的,看起来滑腻腻的。微弱的灯光下,囚犯们麻木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生机,他们呆滞的目光就像冰冷的箭,刺得郑逸心里发毛。
郑逸被推入一间单独的牢房,幽暗的灯光下,铁窗栅栏上斑驳的锈迹映入眼帘,那些锈迹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疤。他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那气息如同实质一般,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几欲作呕。耳边是老鼠窸窣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恶魔在低语,和远处囚犯们的低语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生寒意,仿佛无数双冰冷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抚摸。
“郑大人,这可是您的‘新家’了。”守卫冷笑着,重重地锁上了牢房门,那锁碰撞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像是死亡的宣判。郑逸缓缓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那墙壁的寒意透过衣服传遍他的全身,仿佛要把他的体温全部吸走。他知道,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牢房,而是朱允炆对他的一记重击。他闭上眼睛,尽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个念头,思索着如何才能在这样的绝境中寻求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像是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高公公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天牢。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脸上扭曲的面具,令人不寒而栗。
“郑大人的住处还满意吗?”高公公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不过,这大概不会是您的长期住所了。”那声音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郑逸耳边游动。郑逸抬起头,直视着高公公的眼睛,心中虽然紧张,但表面依然镇定自若。他很清楚,高公公一定是受了朱允炆的指使,来者不善。
“高公公,不知你有何高见?”郑逸淡淡地问道,声音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高公公的笑容愈发瘆人,他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郑逸的心尖上。他低声说道:“郑大人,您可知皇上让您来此的目的?”郑逸心中一紧,他紧握双拳,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高公公肥腻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拍了拍手,那拍手的声音在寂静的天牢里格外响亮。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小太监的脚步有些踉跄,托盘上的东西也跟着微微晃动。托盘上放着一只精致的酒壶和一个白玉酒杯,酒香四溢,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甜腻。那股甜腻的味道钻进郑逸的鼻子里,让他的胃里一阵翻腾。
“郑大人,这是皇上特意赏赐的御酒,让您在天牢也能享受一番。”高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那光芒像是黑暗中的鬼火。郑逸一眼就看穿了这拙劣的伎俩,心中冷笑一声。皇上如果真要赏赐,又怎么会是在这阴森可怖的天牢之中?这分明是一杯毒酒,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假装受宠若惊,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这…这怎么好意思?卑职身陷囹圄,怎敢承受皇上的恩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恩赐”吓到了。
“郑大人不必客气,这是皇上的旨意。”高公公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迫不及待。郑逸颤抖着手接过酒杯,那酒杯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作势要喝,却突然“哎呦”一声,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酒液溅到高公公的鞋面上,一股刺鼻的甜味弥漫开来,那味道像是腐烂的水果,让人闻之欲呕。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郑逸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高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怒斥道:“怎么回事?你这狗东西,竟敢打碎皇上的御赐之物!”他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抓郑逸的衣领,那双手像是鹰爪一般。
就在这时,郑逸猛地抬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高公公的手腕,用力一扭。高公公肥胖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在天牢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脸上的肥肉因为惊恐而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嘴唇哆哆嗦嗦,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郑逸反手夺过高公公腰间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高公公,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过我吗?”匕首的寒光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像是死神的镰刀。
夜深了,郑逸躺在牢房的干草上,干草有些刺人,扎得他皮肤生疼。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脑海中浮现出朱婉清那娇俏的面容,妩媚的眼神,以及那温柔的抚摸。婉清,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思念着彼此?他回忆起两人曾经的亲密时刻,朱婉清曾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予他鼓励和支持,那温暖的话语像是阳光穿透乌云照进他的心里,让他从一个有些懦弱的书生逐渐变得坚强起来,所以他现在在天牢中才会如此坚韧地应对各种危险。那股思念之情,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度过这漫漫长夜。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异动……
高公公被郑逸这一手反制,脸都绿了,肥肉颤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猪。“上!给我上!弄死他!”他捂着被扭痛的手腕,尖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像是破了的锣。
几个太监手下如狼似虎地扑向郑逸。狭小的牢房内,瞬间刀光剑影,混乱一片。郑逸背靠着牢房墙壁,那墙壁粗糙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踏实。他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他知道硬碰硬不是办法,这群人摆明了是来取他性命的,必须智取。
“哎呦,这群人是来给我挠痒痒的吗?”郑逸左闪右躲,身形如鬼魅一般,嘴里还不忘调侃。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屑。“就你们这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出来混?怕不是在街头卖艺的吧?”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太监们,攻击更加凶猛。一个太监挥舞着刀,想要砍中郑逸,却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刀锋狠狠地砍在了牢房的铁栅栏上,火星四溅,那一瞬间的亮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同时伴随着一阵尖锐的金属撞击声,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破。郑逸趁机一脚踢在那太监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像是干枯的树枝被折断,那太监就跪在了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那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令人心烦意乱。
郑逸抓住机会,一把夺过另一个太监手中的棍棒,挥舞起来,棍棒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那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逼得太监们连连后退。他手中的棍棒上下翻飞,左右横扫,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击中太监们的手腕、膝盖等要害部位,太监们手中的刀剑纷纷落地,发出一阵杂乱的金属撞击声,像是一场混乱的交响乐。打得太监们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高公公,你确定要继续玩下去吗?我这棍子可不长眼。”郑逸用棍棒指着高公公,冷笑道,“你那点阴谋诡计,在我这儿就是个笑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不然,小心我把你的丑事捅出去,到时候,可就不是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么简单了!”
高公公看着自己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脸色铁青,肥肉上的汗珠清晰可见,那些汗珠像是豆大的珍珠在脸上滚动。他知道,今天想要在天牢中解决郑逸是不可能了。他阴狠地瞪了郑逸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牢房。
郑逸看着高公公狼狈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牢房中的囚犯们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有的甚至在低声议论着他的名字,隐隐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了这天牢中的“大佬”。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朱允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尽快联系到外面的人,为即将到来的公审做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一切。
“郑逸,有人要见你。”狱卒冰冷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紧接着,牢门被缓缓打开,昏暗的灯光照进牢房,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