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的话让香荷既紧张又害怕:“主子,那该怎么办啊?千万不能让福晋得逞了啊。”
“这是自然。”
然而香荷看着清妍冷静的样子,替她着急,正准备要再问她点别的时候,徐嬷嬷悄悄扯了扯香荷,让她不要问了,清妍应该心里有数。
事情要是只和自己有关,倒也还好,可现在涉及到贵妃和太后,清妍是万万不敢大意的。
闹不好,小命就不保了。
到那时候,系统给她的任务,保证四阿哥万无一失的当上皇帝做不到不说,她辛苦赚来的银子也全都没命花了。
而这一点又恰好是清妍最无法无法忍受的。
思忖了一会儿,她对徐嬷嬷说:“帮我给宫里的贵妃娘娘递个牌子,就说我有事要进宫与她相商。”
“是,奴婢这就去办。”
这边清妍刚交代好徐嬷嬷,乌拉那拉氏那边就知道了。
“福晋,钮钴禄侧福晋身边的徐嬷嬷去宫里递牌子了,说是侧福晋要进宫。”
乌拉那拉氏显得有点漫不经心:“递牌子就递牌子呗。”
“可是侧福晋这个时候进宫,肯定是要去宫里告状的啊。”
“告呗,你以为我给她酒壶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她进宫告状的。”
“主子……您这是为何啊?”
乌拉那拉氏瞥了眼自己的丫鬟:“你说呢?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按照和八福晋说的那样,弄死贵妃娘娘之后再让那个钮钴禄清妍弄死太后吧?”
“可主子您不是不喜欢钮钴禄侧福晋吗?”
“我是不喜欢她,甚至恨不得她死,可我不是脑筋不正常的郭络罗氏,我没疯到连贵妃娘娘和太后都要弄死。”
乌拉那拉氏刚说完,就传来了弘时的哭闹声,她烦躁地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弘时怎么总是哭?我不是和奶娘说了吗,没事儿让弘时多睡觉,天天这么哭,吵得脑仁疼。”
“是,奴婢这就去交代奶娘。”
丫鬟说完就匆匆出去了,不过很快就又回来了:“福晋,和奶娘说好了。”
“奶娘没说弘时为啥总是哭?”
“照顾弘时的嬷嬷说,可能是新换了奶娘,弘时阿哥一时间不习惯。”
“不习惯,呵,不是说有奶便是娘吗?不习惯也要让他习惯了。小娃娃,哪那么多毛病。”
丫鬟谨慎道:“说来也奇怪,不知道弘时阿哥是不是和府里的八字不合,比起别的孩子,闹得也着实多了点。”
“所以说啊,还是要有一个府里的孩子好!”
“可是……爷现在除了钮钴禄侧福晋的院子,都不去别的院子,想有孩子也难。”
“所以啊……”乌拉那拉氏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虽然我不喜欢钮钴禄清妍,但是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被八福晋弄死了。
侧福晋进宫也好,让宫里人知道了八福晋的心思,自然就有防备了,到时候八福晋弄不死清妍不说,她安排弄死清妍的人如果被抓到供出了她,看她郭络罗氏还如何嚣张!
钮钴禄清妍进宫告状?呵呵,她应该想不到,我虽然不会疯了要让太后死,可也会悄无声息的让太后有点小毛病的。
而且太后会知道她身子的一些小毛病全是拜钮钴禄清妍所赐。
这么一来,太后自然是不会再护着清妍了,如果她再有了孩子,我抱来养在我的身边,也就变得天经地义了。”
丫鬟听乌拉那拉氏说了这么多,恭维道:“主子,您想的真是周到。”
乌拉那拉氏冷笑:“再不周到,我这个贝勒府的福晋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窝囊废了!”
当天晚上,四阿哥依然是留在了清妍那儿。
临睡前,四阿哥问:“你有什么要和爷说的吗?”
清妍都快睡着了,听到四阿哥的声音,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他怀疑不确定的语气让清妍清醒了不少,又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闻言,四阿哥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肩膀上的疼痛让清妍微微皱眉,想起四阿哥的问题,她后知后觉:“爷,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清妍说?”
四阿哥耷拉着眉眼,瞥了眼被自己揽在怀里的人,淡淡反问:“爷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爷了?”
听他这话,应该是没事儿,打了个哈欠,清妍撒娇一般地开口:“既然没事儿,就早点歇着吧,累死了,爷真的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嗔怪的神态让四阿哥渐渐变得又有点心浮气躁了。
没认识清妍之前,对他来说,身为皇子,他肩负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所以夫妻那点事就是为了例行公事生孩子罢了。
可认识清妍之后,这种事儿变成了不可或缺的。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清妍是属于他的。
于是他不由自主把清妍又往他怀里带了带,手也没刚才那么安分了。
觉察到他要做什么,清妍立刻摁住他的手:“爷,清妍实在是累了,明儿个要早起进宫去请安呢。”
“皇太后祖母宣你进宫?”
“不是。是清妍递的牌子。”
“主动递牌子?进宫做什么?”
“进宫……”清妍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不是说了进宫请安吗。”
四阿哥箍着她的手再次情不自禁用力,不过却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须臾,他缓了缓情绪:“睡吧。”
闻言,清妍还是有点不放心,怕他继续折腾,从他怀里挣脱开了之后才安心睡觉。
而四阿哥却有点辗转难眠。
他本以为他们知道了彼此的秘密,回到京城之后,会变得更加亲密。
然而事实是,两人的确亲密,可却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或者该说清妍依然还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从来没有依靠过他。
四阿哥看着酣睡的清妍,很想把她摇醒,提醒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能看到她的直播。
乌拉那拉氏去找八福晋说的那些话,他也是能看到的。
可四阿哥却有点踌躇,他怕说开之后,让本已经安心留在贝勒府的清妍再次生出了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