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摇了摇头说道:“向右使跟我时间长了,我了解他的秉性,他是个闲散人,神教在他手上可不能大放异彩。”
“现在神教元气大伤,朝廷不知道还会不会来围剿,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何必要想着大放异彩呢?”任盈盈反问道。
任我行转念一想,现在日月神教确实正处于危难之际,女儿在此时接任教主之位,确实有些镇不住场子。
不过十大长老和那些堂主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大多也服用了三尸脑神丹,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有向问天相助,内部应该还可以镇住。
现在就怕外面,朝廷军队刚退,难不保会卷土重来,而且江湖中其他门派对日月神教恨之入骨,如果趁着日月神教元气大伤来围攻,这可不是女儿能应对的。
他对女儿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任盈盈抬眼看了看父亲,然后缓缓开口道:“爹如果不同意向叔叔任教主,那就让冲哥坐镇黑木崖,任日月神教教主。”
任我行和张无忌不由得同时惊呼,任我行沉吟不语,张无忌却慌忙说道:“万万使不得!”
任我行是个聪明绝顶之人,立刻领悟了女儿的想法,女儿喜欢这小子,如果这小子当了日月神教教主,就和女儿前途命运绑在了一起,而且这小子武功卓绝,医术无双,和少林派、武当派、五岳剑派都有瓜葛,江湖中谁不卖他一个面子?
这样日月神教的危机也就不复存在了,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江湖中的名门正派,盖过少林武当,成为名正言顺的第一大派。
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和盈盈一直好下去,如果这小子变了心,那盈盈的一番心思可就全部白费了。
不过看样子这小子是个老实孩子,应该不会忘恩负义,只是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日月神教在他手上守成还可以,开拓进取应该没有什么想头了。
他沉吟不语,张无忌却在旁边说道:“我是恒山派掌门,如何做得日月神教教主?”
任盈盈起身对张无忌说道:“没有规定当了恒山派掌门就不能当日月神教教主了,恒山派和日月神教离的这么近,两派合成一派也是可以的,你要是不想各成一派,一个月一边各待半个月也行。”
张无忌还想推脱,只见任我行开口喝道:“来人,把向右使和诸位长老叫过来。”
张无忌闻言大惊,感觉今日之事像极了定闲师太传他恒山派掌门之位那日发生的事情。
他正要说话时,任盈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冲哥,日月神教现在正面临生死存亡之大危机,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如果朝廷军队又来,我们可就惨了。
或者少林武当派等名门正派借机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应付不了。”
“这些都是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张无忌话说了一半,看着任盈盈娇美的面庞上,一双妙目满含着期待与恳求,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好吧!我答应你!”
话刚说出口,他便忍不住抱怨自己,怎么自己总是把持不住,一见别人请求便答应,尤其是女子。
任盈盈却欣喜道:“太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就在这时,向问天带着几名长老、堂主走了进来,看见任盈盈满眼含笑,任我行默然不语,正不知所以然,任我行说道:“召集各位前来,是有要事要宣布。”
众人心头都是一凛,他们之前都想到了,任教主身受重伤,看样子是难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估计正在考虑接班人选的事情,他们刚才个个怀着自己的心思,不知道日月神教将来何去何从。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任盈盈接任教主,看圣姑欣喜的样子,应该是得知自己继任教主之后心情喜悦,不过教主女儿太过年轻,虽然颇有智计,但终究是一个天真少女。
如果是向问天向右使接任,倒也还说得过去,向右使行事豪迈磊落,对待下属应该会宽仁一些。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向右使的能力好像又比任教主差了那么一些。
不过如今神教元气大伤,教主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将来朝廷会不会再来围剿,如何在武林之中立足,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就在他们在心中揣测之时,任我行说道:“我自今日起不再担任教主,传位于令狐冲,大家怎么看?”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万万没想到任我行竟然将教主之位传给了恒山派掌门,这在武林之中可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知道日月神教一向与江湖中名门正派水火不容,让一个自诩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接任教主之位,肯定在江湖之中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这年轻人武功高强,人品也好,待人更是宽仁,如果由他担任教主,他们肯定会没有那么多束缚,也没有“伴君如伴虎”的那种忧虑。
“令狐冲既是日月神教教主,又是恒山派掌门,相信以后日月神教在令狐教主的带领下,必定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大家以后要勠力同心,听从令狐教主的指派!”任我行看出手下们并不排斥张无忌当教主,于是对众人下了命令。
张无忌默不作声,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越陷越深,他越发觉得世事无常,越不想做什么,最后偏偏躲不掉。
这一番话一说出口,众人纷纷表示遵从任我行的安排,然后向张无忌行礼,张无忌推脱不得,只好给众人回礼。
他看见向问天笑着对他眨眼睛,好像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接下来几日,日月神教众人开始医治伤者,埋葬死者,任我行和几位受伤严重的长老、堂主被送上了黑木崖,张无忌带着一些教众在黑木崖半山腰搭了一个棚子,将所有伤员集中起来医治。
对于医治伤患,他比与人比武争斗更为上心,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夫。
他用药如神,伤者恢复很快,众人都知道为他们医治的人是他们刚就任的教主,心中对这新任教主打心里敬重,在他们印象中,从来没有一教之主如此降低姿态关心过他们。
那些长老、堂主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秉性,也对这新任教主颇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