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惊呼、呼喊交织在一起,划破夜空。原本宁静的崆峒派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四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红了漆黑的天幕。弟子们惊慌失措地奔逃,却被不断落下的残骸砸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死伤一片。
“等着吧,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就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是你们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墨白站在暗处,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崆峒派。
崆峒五老死了三个,只余两个人站在门派废墟之中,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可知这是怎么了?”
“为兄同样不知道啊,难道是天雷所至不成?”
“天雷?看这样子应该是的,哎!崆峒派算是完了,这让我们如何有面目下去见历代祖师啊!”
二人也不再赘言,赶忙在废墟之中展开营救行动。一番忙碌之后,崆峒派弟子仅剩寥寥十数人。而且个个身负重伤,崆峒派可谓是名存实亡了。
墨白马不停蹄地朝着昆仑疾驰而去,他要赶在所有人尚未回过神来之前抵达昆仑派。
昆仑与崆峒大不相同,毕竟昆仑还有何足道坐镇,以墨白对何足道伤势的估算,他现今应当尚未痊愈。只要他倍加谨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昆仑还是大有可为的。
经过墨白两日两夜的马不停蹄,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昆仑派宗门之外。他并未急于潜入,而是在附近寻了一家酒楼,打探消息。
墨白走进一家酒楼后,信手点了几道菜肴,坐在角落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竖起耳朵,聆听着周边的消息。
“你们可曾听闻?崆峒派据传遭受了天雷轰击,整个门派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正是,我亦有所耳闻,而且他们门下弟子伤亡惨重,所剩无几,崆峒派这下算是完蛋了。”
“你说说看,这好端端的,怎会有天雷降下呢?哎,真是天威难测啊。”
“是啊,不过这与我们并无干系,我们昆仑派现今已在各处筹备了大量的水,即便有雷火来袭,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你的意思是昆仑也会遭受天雷轰击?”
“那可难说,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这可是掌门亲自下达的命令,谁敢不从。”
墨白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所谓的天雷只是他报复计划中的一环罢了。不过既然消息已经传来,说明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待酒足饭饱之后,墨白趁着夜色悄悄靠近昆仑派。他施展轻功,避开巡逻的弟子,潜入了昆仑内部。
夜色浓稠如墨,昆仑派的殿宇楼阁在朦胧月色下影影绰绰,仿若蛰伏的巨兽。墨白的身影在其间鬼魅般穿梭,每一步都踏得极轻,几乎未发出一丝声响。他怀中抱着震天雷,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一处处隐蔽的角落,墨白小心翼翼地安放着震天雷,动作熟练且迅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任务,给予昆仑派致命一击。
而在昆仑派的另一处静室中,何足道正闭目调养伤势。他虽未完全恢复,周身气息仍有些虚弱,但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的感知异常敏锐。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常波动传入他的感知。何足道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他意识到,有不速之客潜入了昆仑派。
何足道迅速起身,脚步虽略显虚浮,却依旧沉稳有力。他施展身法,向着那异样波动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衣袂猎猎作响。
墨白正安放着最后一枚震天雷,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何足道的靠近。他的心猛地一紧,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屏住呼吸,迅速隐入黑暗之中。他紧紧贴着墙壁,每一个毛孔都警惕地张开,眼睛死死盯着何足道即将出现的方向。
何足道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目光如炬,在黑暗中扫视着。他的脚步极慢,每一步都似乎在试探着周围的动静。墨白大气都不敢出,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何足道仔细探查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墨白则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何足道离开,好继续他未完成的行动。
终于,何足道一无所获,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墨白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待何足道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再次从黑暗中现身,继续他那充满危险的任务。
墨白见何足道身影远去,一颗高悬的心稍稍落定,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上动作陡然加快。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震天雷之间,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每安置好一枚,他便迅速转身,奔赴下一个预定地点,脚步急促而又稳健,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多余的声响,生怕再次引起何足道的注意。
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他满是汗水却又决绝坚定的神情,此刻的他,满心只想着尽快完成任务,达成自己的目的。
另一边,何足道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揪住他的心。他在昆仑派的廊道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眉头紧锁,双眼满是忧虑,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不祥的念头,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思来想去,他还是快步走向何太冲的居所。何太冲正坐在屋内,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便见何足道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何太冲心中一紧,忙将他迎进屋内,“师祖,看你神色如此焦急,可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