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祖眼光微转道“夔牛将军,人少了起不到震慑作用,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分兵的”
“边上还有和谬通虎视眈眈的盯着,分兵危险太大,这样,我们让士卒每人点起双火把,让军队分两批前进,中间不需要隔太远,将辎重队的大车全部给前队,车上也全部插起火把,车后带上干树枝,两军前后呼应前进,第一,不担心谬通对我们起歪心思,第二,这样一来光源足够,不用担心士卒们看不见道路,第三吗,火把多,距离拉长,再有干树枝拖拽时扫起的尘土,你说对面守城的士卒将领用不用害怕我们仗着人多攻城”
夔牛低头思索一下,随后对这于南祖竖起了大拇指道“年轻人的脑袋就是灵光,这样一来,我们能看清路,也知道自认到底有多少人,可城上的守军看不清,视觉上我们的人数就藩了一倍多,要是真藩一倍的人数,我还真敢打一下试试”
于南祖笑道“夔牛将军谬赞了,也就是些许小计侧罢了,这次要不是夔牛将军冲阵时能一刀斩了对方主将,我们说不准还真得费番功夫”
“哎,咱们俩就别在这互相吹嘘了,都是北凉的弟兄,何须客套,咱们这里的人呢,没那些繁文缛节,别看我资历老,但是咱们北凉向来不讲资历,只讲能力,所以啊,你是这次为帅,我是将,有事你吩咐就是,我这就去安排,咱们这就出发”夔牛说着,用他那宽大且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于南祖的肩膀“小伙子们都不孬,好样的,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好你们”
于南祖微微的愣了愣,随后看着夔牛走远的身影笑了起来,这北凉军中若是人人如此,何愁北凉不兴
还有,是谁说这夔牛就是一头蛮牛的,只知道冲阵杀敌,头脑简单,脾气匪爆
这是头脑简单的主?如今的北凉是周衍当家,武侯府的杜老侯爷也自甘退守幕后,周衍又大力推举他们几人掌军,现在北凉军中很多老牌武将心生不满,认为周衍排除异己,其实只是时事造人,那时候的天下是破而后立,你带兵的将军只管冲杀,打破了打烂了才能收复失地,可现在不同了,大周安定了六百于年,总不能在无牵无挂的打碎了重新捏吧
所以很多时候就得想想办法去分化瓦解敌对势力,不能一味的打打杀杀,时代变了,思想就得跟着便,不是他们这些老牌武将没用了,只是不太适合如今的环境而以,就那此次的冀州一行来说,要是真的一路杀过来,那损失的还是大周自己的兵力,不管这些兵将属于哪方势力,都是大周的力量,再就是百姓,保守外族袭扰,若是大周自家又大面积的开战,那让百姓如何生存,在出兵的同时,又不能伤及大周根基,这才是硬道理,就拿吴杰来说,三十万大军,再占领包括京都在内的通,允,雷四周之地,兵力直达五十万之数,为何迟迟不能再次发兵攻打其他州郡,就连雷州,允州都是靠着计策拿到的,原因就是在此,他要的是完整的大周,而不是千疮百孔的天下
可真要是遇到了硬碰硬的两军冲阵,还得是他们这些敢打敢拼的老蒋才能让人心安
再说这夔牛,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和那些老牌武将不同吗?意思是他夔牛知道该听谁的,让自己放心
呵呵,有点意思啊这个大蛮牛
在于南祖和夔牛的通力合作之下,北凉军快速集结,在出发时,于南祖还派人给谬通送去了书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请我进去,和我自己进去,结局可能会不太一样,谬州牧慎重
当谬通接到书信时候,肺都气炸了,将手中书信狠狠撕毁“小儿,安敢如此辱我”
边上的冀州大将叶武国也愤愤的说道“州牧大人,小的这就去集结兵马,杀了这帮狂妄之徒”
谬通面色冷冷的转头盯着他,突然开口大骂“杀你娘的个蠢货,幽州的那小娘皮已经带人到了天壤境内,北凉的于南祖更是人多势重,现在去集结兵力?等你他妈的集结完了,大半个冀州都是人家得了,蠢货,都是蠢货”
叶武国神色讪讪的退后,边上另外一名武将硬着头皮道“州牧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谬通目光微眯道“怎么办?回去,决不能让他们打下天壤,回去只要确定冀王完蛋了,我们就接管全部城防,然后才有机会和他们谈条件”
说着谬通带着几名武将,甩开了大部队,快速打马回城
也就在于南祖帅军压城的前不久,谬通才终于是堪堪的赶了回来
这时候天壤北城门上,千户关站在城头向下望去,只见得光亮如昼,人喊马嘶,尘烟滚滚
“这,这时哪里来的军队”千户官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破口大骂“他们的,那些溃军都是饭桶吗,这么快就被北凉军打到了这里?快,快去告诉王爷,顺便给谬通去信,速速支援北城门”
可他哪里知道,这时候的冀王府,已经被周衍等人一网打尽了
送信的人走后不久,谬通便带着几员天壤城的大将和两千多的守军登上了北边的城头
这北城门的千户官是个实打实的冀王党,从他命人给谬通送信时直呼其大名就能看得出来,他是压根就看不起这个冀州的最高统治者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真要是见了面,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一个小小的千户,还不敢真的去直面得罪谬通
“北门千户,参见,额”千户上前行礼,可话到一半,谁都没想到谬通直接就挥刀将他杀了,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身后的将士也迅速拔刀,控制了城上的守卒
谬通见此,阴沉着脸道“北城千户伙同冀州王谋反,现已就地正法,其余人等放下兵器,北城由州牧府接管,反抗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