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都被你撸秃皮了,出去玩会吧!顺便请布爷爷和管家爷爷来家里喝两口,”李诗蝶在灶房门口泼掉盆里的水,见她望眼欲穿的模样有些好笑。
“哎,我去打酒,”李诗文扔掉手上的小耙子,去找李老太要铜钱打酒。
得了三十文铜钱后在上房抱着酒坛子往外跑,手上还提着十斤野猪肉。
“布爷爷,晚上来我家吃大肠。”
院门口只听声音不见人,布大夫在药房伸出脑袋回了一声,“好。”
李诗文在村中打了酒后又跑到村尾去请了白管家,把肉给他后再拐到她种了药材的小山坡上。
一一看去这些药苗都活下来了,这让她瞬间精神倍增。
这都是钱钱啊!不行,今晚上得在让家里多买些山地,到时候全部自家产的,不需要花钱买她就不信他们不会心动。
小跑着回家把酒放在堂屋,这时候李老头在田里守着还没回,又出门去田里找他。
“爷,回家吃饭了。”
“嗳,这就回,四丫怎么来了,”李老头看着一天比一天精神的稻苗走路都挺直了腰板,现在村里那个还敢跟他阴阳怪气说话?
这一切都得感谢他家孙女,洗干净手牵着她往家走。
“爷爷,咱们再买点山地吧?或者挨着村尾那片山买下来。”
“说吧!你想干啥?”
“种香料啊!咱们要是不用去药店买那不是赚得更多?你想啊!就那山地的银子送一次香料包不就赚回来了?”
...孙女找他一定是大事,没事根本看不见人影。
“你说得对,只是现在买太打眼,等咱们冬日里悄悄买。”
李诗文双眼一亮,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还是爷爷厉害。”
“哈哈,,下次你去镇上带上爷爷一起,咱们再去买两个人,以前是爷爷想得不周到。”
“嘿嘿,现在买或者起好屋子买都不迟。”
“你说得对,不过,买人回来可不是享福的,是来干活的,现在买正好也不打眼。”
“那是,咱们爷孙俩想到一块去了一样聪明。”
马屁是拍不穿的,果然,这小老头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爷爷,你让三叔跟着你把你种两季稻子的过程都详细写下来,这事成了后必定会引来不小的轰动,你得先快一步把这功劳让出去。”
现在的县令虽说对外没做什么亏待老百姓的事,但那些员外这么猖狂他肯定贪了不少,这么大功劳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不会让她们这等平头百姓得力,还不如让给盛家做个人情。
“啊?咱们跟县令大人也说不上话啊!”他就一泥腿子要是冲撞了青天大人可怎么办?
李诗文一脸天真的仰头看着他,“咱们要跟县令大人说上话干嘛?盛家哥哥不就挺厉害的吗?”
李老头浑浊的双眼一亮,薅了一把孙女头上歪了的小包包,“四丫真厉害,明儿我就让你三叔跟在我身边记。”
李诗文理了理松了的碎发,“爷爷,我头发散了。”
“没事,小娃不必在乎那么多,回家让你大姐给你绑好。”
....
晚饭家里分了两桌,李大柱还把郑工和李铁柱请来了,李诗文她们支了张小桌在灶房吃。
说话最大声的就是郑工和她爹,你一句他一句堂屋声音就没停过。
白管家和他们都是第一次尝到这猪大肠。
“没想到猪大肠也能这般好吃,哎哟,可错过了这么多年的下酒菜。”
“哈哈,,现在吃也不晚,再尝尝这个,”李大柱又给他们夹了些卤的猪杂。
吃得一桌子人惊喜连连满嘴流油。
第二天李诗文一大早就赶着牛车在院子门口等着李老头。
李老头正要去扛锄头,看到孙女堵着大门摸摸脑袋一丝不解?
“爷,你不会忘了你昨天说过的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李老头心思回笼,“嗳,没忘,等着我跟你二叔说两句。”
“好,”
李诗文拿出夹了卤肉的馒头大口咬下去,幸福两字印心里头。
不多时李老头带着银票上了牛车。
李诗文把他那份早食塞到他手上,“坐稳咯!”
得把这些日子积攒的蜈蚣拿去换些私房钱,自从她频繁进山后村里人进山也大胆了许多,不过仍旧没人敢进深山,想跟在她身后又堵不到她人。
她的坛子也从山坳那边移到了深山,这些日子抓到的蜈蚣更大了,让她看着都惊喜何况那邋遢的秦坊。
爷孙俩把豆皮、香干、卤干子、小鱼虾、五十个香料包送到后就去了伢行。
这次爷孙俩刚到大门口就有伢人上前招呼,不过老爷子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挤在后头的钱伢人,伸手拨开身前的人,朝他打了个招呼,“钱伢人忙吗?”
钱伢人也有些小小的惊喜,这爷孙俩前段时间才上门做的生意,现在?“不忙不忙,今儿老爷子又是来买人的?”
共事的伢人们见讨了个没趣各自哼了一声散开。
“嗯,买两个干活的人。”
“哎,还是上次一样的要求是吧?”那对兄弟卖是卖出去了,不过,又被主家卖回来了,所以,现在还在伢行吃白饭。
“对,”
钱伢人亲自去里面带了二十个人出来,不是上次那批人了,但那对双胞胎兄弟还在。
李诗文嘴角抽了抽指着他们,“叔叔,他们咱们买不起,还是带他们进去吧!”
钱伢人胖乎乎的脸上又笑成一朵菊花,“小姑娘,这次不要你们十五两了,十三两可行?”
十两银子买进来的,吃了两个月收二两银子一点都不过分,其实,他们就赚三两银子,真的。
“不行,这些人才八两,咱们才不做冤大头,况且他们吃得比四丫还多,”以为她年纪小好欺负?切。
李老头抚开凑到孙女面前的钱伢人,“钱伢人,你挡着我看人了。”
钱伢人直起身子笑容不变,“哎哎,你好好瞧,”完全没有把那兄弟俩带进去的意思。
李老头点了前两排各一个强壮汉子,“就他们了。”
钱伢人不死心的问:“叔,那兄弟俩真的不要?可比这两个干活厉害多了。”
兄弟俩也可怜兮兮的看向第一次主动问他们的小女娃。
“当我冤大头呢?农家哪有这么多粮食经得住他们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