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阿山的脸上。他从冰冷的地板上缓缓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酸痛。阿山惊恐地环顾四周,屋内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仿佛昨晚的恐怖经历只是一场噩梦。可那残留的恐惧,却如影随形,让他的心跳依旧剧烈。
阿山顾不上洗漱,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他一路狂奔,来到纸钱店,又买了一大袋纸钱。抱着这沉甸甸的袋子,他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走出店门,阿山的眼神空洞而绝望,脚步虚浮,像个迷失的孤魂。
回到小区,阿山低着头,正匆匆往家走。突然,一个摆着地毯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朋友,你怕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老道的声音低沉而神秘,在阿山耳边回响。
阿山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
老道微微眯起眼睛,抬头打量着阿山,缓缓说道:“我观你乌云盖顶,定是遇到了大麻烦。你抱着这些纸钱,怕是救不了你。” 老道的语气笃定,让阿山心中一沉。
阿山心中一紧,想到已经连着烧了两天纸钱,确实没什么用处,恐惧和绝望让他的双腿发软。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老道的衣角,哀求道:“大师,请救救我!我快被折磨疯了!” 阿山的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道闭着眼睛,掐指一算,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凝重地说:“今天起,这些纸钱你别再烧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符纸,递给阿山,“回家之后,把这符纸贴在房门上,然后躺着睡觉,什么也别管。如果那东西再出来,这符纸自然会消灭它。”
阿山急忙接过那符纸,小心翼翼地收好,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双手颤抖着,从手机里给老道转了两万块钱,千恩万谢之后,才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时,阿山毫不犹豫地将那一袋纸钱全部扔了进去,仿佛扔掉了所有的恐惧与厄运。
那老道看着阿山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后收了摊,走到街角处。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拦住了他。老道开口问道:“师父,这能行吗?”
黑衣人看了看远处的垃圾桶,说道:“放心,今天就有结果了。”说完,两人在路口消失不见。
阿山回到家,心情依旧忐忑不安。他买了不少吃食和酒,试图用食物和酒精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他将老道给的符纸端端正正地贴在门上,随后瘫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音量开到最大,一边喝酒,一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天,阿山连彩票站也没开门,就这么一直喝到晚上。天黑时分,阿山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爬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在里面,辗转反侧很久才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那熟悉的水滴声再次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阿山立刻睁开眼睛,心脏猛地一缩,他看到满身是血的柱子站在自己的床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柱子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嘴唇颤抖着:“走啊!你快走啊!”
阿山想起了老道的话,“什么也不要管”。他咬咬牙,翻了个身,试图无视眼前的恐怖景象。然而,柱子竟然瞬间出现在了床上,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了一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柱子猛地扑向阿山,声嘶力竭地喊道:“走!快走啊!”
这一扑,直接将阿山吓醒了。“又是梦……” 阿山嘟囔着,坐起身,身上满是汗水,睡衣紧紧贴在身上,冰凉刺骨。他捂着脑袋,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睡前打开的灯和电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阿山的心头,“又来了……” 他心中暗想。
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 “嘎吱” 声,那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阿山连忙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管……”
过了很久,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阿山试探着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向外看。这一看,顿时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个五官扭曲的脸紧贴着他伸出的脑袋,五官之上丝丝流着鲜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阿山惊恐地大叫,身体拼命往后缩,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那人影冷冷地开口:“怎么没给我钱啊?钱呢?” 。
“我不是给你了吗?你别来找我!” 阿山蒙着脸,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如筛糠。
那人影幽幽地说道:“不够啊……”
阿山惊恐地瞪大眼睛,突然,他猛地将被褥扔了出去,然后拼命向门口跑去。此刻,什么老道,什么上床睡觉,都去他娘的吧。他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阿山跑到门口,伸手去拉门把手。然而,那房门却像被死死锁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他用力扭动着门把手,手心里全是汗水,他心急如焚,回头一看,那人影已经缓缓跟了出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别过来!别过来!” 阿山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那人影停在阿山面前,幽幽地说:“为什么不给我钱?不给钱怎么买你的命啊……” 说着,缓缓将手伸向阿山的胸口。
阿山惊恐地看着那只手穿过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感觉心脏一紧,一阵剧痛传来,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呼吸困难,瞪大眼睛,张着嘴,拼命喘着气,却怎么也吸不到一丝空气。
渐渐的阿山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在临死的那一刻,阿山终于明白,那人影说的 “不够”,竟然是买自己命的钱。而那好心帮自己的老道,竟然就是催命之人。
第二天,警察布满了整个小区。小区的群众们围在警戒线外,小声议论着。
“诶,又死一个。” 一个大爷皱着眉头,满脸唏嘘。
“可不是咋的,前几天,他楼下那个叫什么,对,周铁柱,那家伙死得老惨了,听说浑身是血啊。” 一个大妈捂着嘴,声音颤抖。
“这个是怎么死的?” 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没看见啊。” 众人纷纷摇头,脸上满是恐惧和疑惑。
这时,一个后加入的大妈不知所以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多警察?”
“你不知道啊?死人了!” 一个热心的邻居连忙说道。
“天啊,谁啊?” 大妈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那邻居随后解释道:“就是楼下彩票站的老板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