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醒来后听说满宫都在说她狠辣恶毒,不尊国母,滥用私刑,嚣张跋扈,她很淡定的多喝了一碗粥。
这就嚣张了?
那接下来还有更嚣张的。
“皇上呢。”她问芍药。
芍药恭敬道:“皇上在批折子。”
“没有别的大人吧?”
“没有。”
“嗯。”
余莺儿穿戴好打着哈欠往外去,一出去就专注批折子的玄凌。
玄凌剑眉朗目,五官十分立体,加上身为皇者的身份,难免让人觉得有几分难以接近。
可他生了一双含情目,专注看人时总给人一种深情之感。
也难怪后宫之中,皇后宜修,华妃年世兰,端妃齐月宾都将一颗心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不看权势,只这一副皮相,就足以让女人前仆后继。
那清高自持,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甄嬛,会爱上玄凌,想来也托这副皮相的缘故。
余莺儿站了一会儿,发现玄凌还是很“专注”地批折子,就明白这男人又开始作了。
她走上前,手抚上他的肩膀,“玄凌,想不想我?”
立刻就感觉到,玄凌的身体绷紧了。
汤泉行宫这两个月,她可没闲着。
至少夜晚时候各种情趣轮番上演。
尤其是各种play,让玄凌玩得很上头。
比起后宫中侍寝都得遵循各种规矩的女人,玄凌明显更迷恋她余莺儿这一套。
如今只是碰碰玄凌,他的身体就给予了她满意的反应。
明明心里享受,偏生玄凌语气不悦,“朕在批折子,你自己去一边玩儿。”
余莺儿凑近他耳边低语,“玄凌,你都不看我一眼,是腻了我了吗?”
呵气如兰,语气娇媚,还有她靠近时身上那清雅诱人的体香。
玄凌心头微恼。
这女人……实在是大胆。
几乎只是这么一靠近,他就想起了她床笫之间的风情。
他向来不是贪图美色的人。
可在余莺儿身上,他犯戒太多。
不行。
这一次他得稳住。
今天这女人都敢假传圣旨,带着人在景仁宫嚣张。
甚至把两位公主的生母都送去了慎刑司。
这样狂妄嚣张,再纵下去,怕是能直接拔刀砍人了。
想起刚才进宫来请旨惩罚昭嫔的宗室和大臣,玄凌真有点头疼。
虽说他护得住她。
可再这么下去,她可就得成一代妖妃了。
玄凌打定主意,要打压一下她的嚣张劲儿。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冷落她一段时间,罚她禁足啥的。
可想到她没有家族依靠,宫里也没人手可用。
皇后心思恶毒,华妃嚣张狠辣,端妃口蜜腹剑……
玄凌实在是做不到不管余莺儿。
思来想去,还是得口头教育两下。
他放下朱笔,让出位置,把这养心殿的龙椅分她一半。
他扭头,面上表情严肃:“昭嫔,身为嫔妃,整天把情爱挂在嘴边,实在是荒唐。还有,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朕认错?”
余莺儿挑眉。
都叫昭嫔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余莺儿坐下,楚楚可怜看着他,
“不爱了是吧,都凶我了。”
她说着,还不忘拿出手帕,假模假样把眼角。
玄凌:……
装哭都装得如此敷衍!
昭嫔她果真恃宠生娇了!
玄凌:“朕哪里就说不爱你了。”
这话说出口,玄凌语气就控制不住软了几分。
余莺儿唇角勾了一瞬,随即就控诉盯着他,
“所以咯,就是为了别的女人,来和我生气呗。”
玄凌:???
他搞不懂,怎么就一两句话,就角色互换了。
不是朕找这女人问罪吗?
玄凌显然没有意识到,女人就是有天赋,把三分有理说成十分,无理也能说成有理的。
余莺儿直接茶言茶语:“本来以为卿卿与玄凌互诉衷肠,明面上是嫔妃,私底下早已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那我和皇后有何区别?既如此,我今日嚣张也好,狂妄也罢,又有什么错?
那欣常在和曹贵人私底下非议我,各种言语贬低。
我不把她们送进慎刑司以儆效尤,杀鸡儆猴,以后这后宫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说我两句?”
玄凌听得也很心疼,心里对那欣贵人吕盈风,曹贵人曹琴默都生出了几分厌恶。
但他还是要说两句的,只是语气又柔和了许多:“宜修平日里,哪里这么嚣张过?”明面上没有。
“呵。”余莺儿扭转身体,侧身坐着,不看玄凌。
“皇后不就是佛口蛇心,私底下蔫着坏?再说,她大度她的,关我余莺儿什么事儿?
正妻的端庄贤惠我是半点不想学。”
玄凌都气笑了,“就是要正妻的权利,不想履行正妻的义务?
马佳莺儿,你倒是想得美。”
余莺儿斜眼瞧他,偏生生得美,哪怕这样的表情,都给人一种抛媚眼的既视感。
“我长得美,想得美又如何?再说,就算她们无辜,就为了我高兴,把她们送进慎刑司又如何?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进慎刑司根本就不会上刑,就是去走一遭丢点面子。”
玄凌觉得头疼,这哪里是他的妃嫔。
有这一张小嘴,当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小祖宗都行。
玄凌:“所以你觉得你没错?那假传圣旨这件事,总是真的吧?”
余莺儿猛地起身,满脸不悦盯着玄凌。
玄凌背脊瞬间绷紧,随即心头涌动上被冒犯的不喜,以及更多的委屈。
朕又没罚她,好好和她分析,她倒是用这种冰冷的目光看朕。
想到这里,玄凌下颌紧绷,表情看上去威严冷肃。
若非殿内此时没有伺候的人,怕是都要齐齐下跪了。
余莺儿:“我假传圣旨,你莫不是要砍了我的头?”
玄凌冤枉:“朕何曾说过这种话?”
余莺儿面无表情:“可你就是一副问罪的姿态!为了别的女人?
我不那样又如何?我专宠三月,今日第一次请安,若不强势点,以后岂不是被人欺负死。”
玄凌闻言,瞬间觉得余莺儿说得没错。
他无奈叹气,伸手拉余莺儿的手,“朕又没说要追究。”
余莺儿甩开他手,眼泪滑落。
“你还说你没追究,一上午没见到你,我想你想得紧。
看见你就上来贴贴,结果你就一副冰块脸。
玄凌,我除了你,在这后宫什么都没有了,结果连你都不支持我。
都说我嚣张跋扈,狠辣恶毒,那你说,我今天可有闹出人命?
我想保护好我自己,陪你年年岁岁,有错吗?”
玄凌听着,心里甜,可看她哭,心又快碎了。
他不顾余莺儿一次次甩开她手去拉她手。
“我说了,我没怪你。我不觉得你错了,就是担心你的名声,我……”
他显然是急了,都不自称朕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余莺儿捂着耳朵,上演琼瑶式狗血剧情。
没办法,这小作怡情,增进感情。
还能趁机试一试最近的调教成果。
看玄凌会不会在这期间去后宫睡妃嫔。
余莺儿用一副心灰意冷的语气道,
“罢了,就让我被后宫那些女人算计死得了。”
说着往养心殿外走,还不忘吩咐芍药,“赶紧把本宫的东西都收拾好回永寿宫,这养心殿本宫是待不下去了。”
出门苏培盛一脸震惊:“昭嫔娘娘,您这是?”
余莺儿直接踹他两脚,“狗奴才,你聋了是吧,听不到本宫和那谁吵架了吗?装什么装,看着就烦。”
随即又向着小厦子伸出手,“你,跟来伺候本宫。那谁敢替别的女人说话,本宫就抢他奴才。”
小厦子也心疼坏了,“是,昭嫔娘娘。”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永寿宫去。
苏培盛起身看着,心里不喜。
想着槿汐传来的话,苏培盛觉得这昭嫔得意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