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林厌没听清。
傅聿沉看着少年毛茸茸地头顶，轻抬手臂，屈起自己指节，不轻不重地在林厌头上敲了一下。
“走了。”
林厌一下子被敲懵了，他捂着刚才傅聿沉敲过的地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了一点委屈。
“先生仗着比我高欺负我。”
傅聿沉觉得有趣，恶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先生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林厌：“……”
先生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不正经了……
他原来辣么大一个严肃冷淡的先生去哪里了？
是哪个坏蛋偷走了他的先生？
林厌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敲过的地方，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道：
“先生欺负我，等我长的比先生还高的时候我就欺负回去……”
傅聿沉挑了挑眉，语调上扬：“嗯？还想欺负回去？”
林厌：感觉自己被威胁了肿么办……
男子汉大丈夫，气势上不能输！
于是他……
超级小声地嗡嗡了一句：“就……就要欺负回去……”
奈何我们伟大的傅总听力一绝，一下子就听清了林厌小朋友的话。
“嗯？”
一个字节从傅聿沉喉间碾出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厌：男子汉能伸能屈！
他低着头，哼哼唧唧地小声道“先生我错了……”
“我不欺负回去了，我以后任您欺负……”
傅聿沉听了他的话，眸光暗沉。
任他欺负……
一个没忍住，傅聿沉脱口而出：“怎么欺负都可以？”
林厌更委屈了，用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去瞧傅聿沉，看着可怜兮兮的。
“先生还想怎么欺负？”
声音里也满是无奈和委屈。
小表情瞧着可怜人。
傅聿沉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声音暗哑低沉，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隐忍：“不怎么欺负。”
说完，傅聿沉就转头往前走。
有点狼狈。
林厌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只是觉得先生突然间变得有点奇怪。
怎么看自己的表情像看什么待宰的小绵羊一样……
想不明白……林厌摇了摇头。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等会儿就忘了。
于是又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京市的这个商场很大，负一层是卖水果零食之类的地方，一楼主要是黄金首饰。
傅聿沉打算先带着林厌买完衣服再下来逛超市。
女装在二楼，男装在三楼。
四楼是一些高奢店铺。
傅聿沉之所以了解的那么清楚，主要就是因为这是自家的。
乘着电梯，傅聿沉带着林厌直接来到了四楼。
今天的四楼有点冷清。
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因为林厌还没吃完早饭的时候，傅聿沉就打电话清了场。
不仅清了顾客，还清了工作人员。
傅聿沉还不太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对着空气讨论衣服好不好看。
他目测了一下林厌的身高，报给了商场的负责人。
所以整个四层挂出来的衣服基本都是林厌的尺寸。
林厌刚刚跨出电梯的门，就拉了拉傅聿沉的衣袖：“先生，人家四楼是不是不营业啊……”
傅聿沉：……
他看了一眼林厌，慢慢地吐出了一句：“傅家企业，特地给你清的场。”
好吧……
作者也被他给装到了……
林厌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做？”
紧接着，林厌就提取到了关键词。
给你清的场……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先生是带我来买衣服的吗？”
傅聿沉：……
感情刚才这小鬼头都以为是带着他出来给自己买衣服的……
那刚才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傅聿沉叹了口气，无奈道：“误会了一路，竟然还能那么高兴……”
林厌一脸理所当然：“出来玩当然要开开心心的了，不给我买衣服我也高兴。”
傅聿沉倒是没见过物欲这么低的富家子弟。
看来林厌前十三年应该被养的很好。
所以现在跟着他，也要把他养的好好的。
“走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没有喜欢的我们再去逛下一家。”
林厌对这个操作目瞪口呆。
他竖了竖拇指：“先生大气！”
夸耀的话语，欠欠的语气。
傅聿沉屈了屈手指，结果林厌一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先生我错了。”
傅聿沉：……
林厌讨好地看着傅聿沉：“我们快去买衣服吧……”
道歉和讨饶比谁都快。
林厌说完，就慌里慌张地钻进了一家店里。
傅聿沉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这家店虽然是一家高奢店铺，但是衣服类型都很日常化。
林厌的长相不怎么挑衣服，基本什么样的风格放他身上都合适。
因为……都会变得很活泼。
无论是清冷氛围风，还是赛博朋克风，亦或是新中式，林厌穿上之后只要一笑，就全部无一例外地变成了青春校园风。
一副活泼开朗的学弟形象。
林厌本人也对此十分苦恼。
他也不能为了几件衣服，就不笑不说话了吧。
于是后来的林厌干脆接受了这个事实，买衣服也不买别的风格了，全部都是朝气蓬勃活力可爱的风格。
甚至一度立志成为全天下最最最可爱的帅哥。
谁说这不是一个伟大的志向呢~
林厌进了店铺之后大概扫了几眼，就立刻看中了一件浅绿色的卫衣。
“先生先生！这个！”
见傅聿沉进来，林厌兴高采烈地指给他看。
傅聿沉看了一眼，把衣服拿下来：“去换上试试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绿色卫衣的林厌就蹦蹦哒哒地从试衣间里跑出来了。
“快看先生，是不是合适？”
傅聿沉看了一眼少年，浅绿色地卫衣穿在他的身上，衬得少年的皮肤更加光洁白皙，绿色在林厌身上增添了一点生机勃勃的意味。
像是春天里的刚刚抽芽的小树。
傅聿沉点了点头：“嗯，这件留下。”
随后，傅聿沉又递给了少年一件衣服：“再去试试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