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的几人在客栈里躲雨,徐嘉阮看着窗外,“宁宁,要是雨一直下不停,我们就要耽误些时间了。”
“嗯,没事的。”瑾宁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隔壁,唐青垣义正辞严教育被美色迷头的箫瑜安。
“你还小,不要瞧着漂亮姑娘就失了智,美人如同毒药,越美越危险……”
箫瑜安无语,那是一般美人吗?
她转头看向窗外,任唐青垣苦口婆心,一副略感失望模样。
箫瑜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看美女咋了?
她一女的都被迷住了,她不信唐青垣这热血方刚的青年小伙子不会动心,等他窥得美颜,肯定比她还失态!
雨连续下了一下午,天色昏暗,路上湿哒哒的,马车也不便行走,两行人便在客栈住下。
夜色,两间房中,各有两人大眼瞪小眼。
箫瑜安与唐青垣扮演的主仆二人皆是男子,作为贴身仆从,唐青垣理应守着弱公子。
箫瑜安主动把床让给上级,自己睡一旁榻上,唐青垣谦让过,但她固执已见。
唐青垣本想提议一起睡,又想起箫瑜安帐篷睡觉都要隔屏风,猜测她有什么忌讳,不强求。
而在扮演姑娘主仆的房间里,瑾宁想让徐嘉阮睡床,但徐嘉阮认为瑾宁身子弱,强行将他按床上。
“师姐,我的病已经好了。”
“那也不行,多养养身子,说好了,我保护你的!”
徐嘉阮将人盖好被子就要转身,被瑾宁拉着手不放,“师姐,你总是谦让我,对我好,可我也想对你好,不想委屈你。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反正小时候也一起睡过。”
“可,那不是午睡时,不小心……”徐嘉阮有些迷糊。
“放心,我们之间放一个枕头,我绝对不会过界的,师姐不相信我吗?”
瑾宁露出失落的表情,徐嘉阮最是见不得她家貌美如花的宁宁露出这种表情,下意识点头应了。
“师姐,你真好~”
瑾宁向后摞动,拍拍空出的床位,像个勾引懵懂少女的妖精,将徐嘉阮迷的晕头转向,莫名其妙就躺一起了。
等徐嘉阮回过神时,绝世容颜近在眼前,她叹了口气,算了,宁宁这么美,还是笑着好看。
第二日,弱公子发热,吃过早餐就在房里休息。
唐青垣这个侍从受弱公子命令,外出买东西,实则暗中调查镇子情况。
巧合的是,隔壁白衣少女因淋雨受了寒凉,还要在此耽误些时间。
不久,箫瑜安觉得身体好了一些,在客栈附近闲逛。
行至河边,一个头发凌乱,五六岁的小女孩撞了上来,差点把她这个柔弱公子给撞翻倒地。
“妞妞!”身后,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大叔紧张追上来,连忙抓住小女孩,将人捞起。
大叔面容憔悴,一脸沧桑,颤着身子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妞妞她不是故意的,小公子没事吧?”
“没事。”箫瑜安见小女孩被抱在大叔怀里,瑟瑟发抖,露出疑惑,“她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大叔叹了口气,摇头苦涩,眼神浑浊,“自她姐姐失踪后,她就这样了。”
大叔拍拍小女孩的背,她依旧颤抖着,瘦小的手紧紧抓住大叔的衣服。
“我害怕她也会出什么意外,就把她关在屋里,没想到今日她偷偷跑了出来……实在抱歉。”
又道了一声歉,大叔抱着小女孩转身离开,箫瑜安看着他们身影渐渐远离。
突然,小女孩转过头看向她,小手紧紧搂住男人脖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害怕与求助。
下一秒,小女孩被一双大手强行按下,再也看不见她的面容,只剩乱糟糟的头发停在肩头。
等再也看不见父女俩时,箫瑜安低头,展开她手中多了的一张纸条。
只见,皱巴巴的纸张上,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字,“救”。
箫瑜安眼眸暗下,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而后,她缓缓走回客栈。
又过了会儿,唐青垣也回到客栈,“公子要的点心这儿没有,我就自作主张换了一个。”
唐青垣说着,关上了门,箫瑜安递给他一杯水,给唐青垣润润嗓子。
“镇子上没什么异常现象,街上女子与孩子很少见,暂时看不出问题。”唐青垣简单一句,饮下水。
箫瑜安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淡淡开口,“我今天撞上一个小姑娘,她偷偷塞给我的。”
箫瑜安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唐青垣听后,面色严肃,“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箫瑜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
箫瑜安见人不赞同她的话,又反问:“你怎么看?”
唐青垣摇摇头,“这不仅是你的考核,也事关百姓安危,不可玩笑。”
“……好吧,我觉得求救是真也是假。”箫瑜安说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
“什么意思?”
“那小姑娘确实是在求救,但她求救的方式有问题。”箫瑜安解释。
“首先,是这张纸条。
虽然大墨允许女子读书,但不是所有人都读得起的,而且她这个年龄识字可能性不大。
那小姑娘衣着简陋,那位大叔也不像是能供得起她读书模样,那这纸条是谁写的,她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吗?”
唐青垣点头,箫瑜安继续说:“其次,是我。
就算她知道这字意思,但我一个病秧子,看起来就虚弱不堪,年岁也不大,周围明明还有其他更强壮的人,她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难道不是看我弱年龄又小才特意选择了我吗?”
唐青垣听此表示赞同,“如此说来,他们是背后人设下的诱饵,意在引人上钩。
可,若他们这般行事,应该有人会报官,官府与城主之人也应有所察觉才对。”
“嗯。”箫瑜安把玩着自己的银箫,说着自己的分析。
“官府人没发现,可能是他们之前并没有动作,也可能是这父女俩没问题,也没有他们作案条件。
要么是背后人藏得太深,有什么本事,确定自己不会被抓住证据,才如此猖狂。
要么,他们是无辜的,大叔不是说了嘛,小姑娘生病了,这看似求救不过是她犯病了,不必当真。”
“这样,是否是真的求救也无法确认了。”唐青垣皱眉,就好像听了一堆不太有用的话。
“其实咱们可以大胆设想一下,假如这都是理由呢?”
唐青垣看着箫瑜安,眼神古怪:你在说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