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这句话戳到贺凌川的心窝上，他别过脸，不愿意回答顾承泽。
“凌川，我觉得曹雪挺好的，肯定比沈颜汐好。”
“我知道。”
贺凌川靠在桌上，深吸一口气：“但是她还小，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她只是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
贺凌川抬起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悲伤：“曹雪很好，所以我才不能害她。”
顾承泽没发现贺凌川居然想了这么多，他有些无奈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捏了捏他的肩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考量，不过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曹雪年纪再小，也已经成年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站在顾承泽的角度来看，曹雪是个不错的女孩，他还想再说，却被贺凌川打断：“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也不会再和曹雪接触。”
顾承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贺凌川执意要找个人度过余生，顾承泽作为朋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帮他多找两个合适的人。
午饭过后，顾承泽把定好的位置发给他。
贺凌川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找女朋友吗？我都和人家约好了，你不能不去啊。”
“这么快？我早上才告诉你。”
“就是这么快，我办事的效率你还不知道吗？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贺凌川有些尴尬地看着顾承泽，他本来的打算是当着曹雪的面相亲，这样也能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不过他这段时间确实也需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要是真的能遇到合适的……
贺凌川思索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其他人，打车去了咖啡厅。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高跟鞋，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贺凌川看了眼顾承泽发给他的座位号，起身走了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买手机，带的都是现金，贺凌川有些紧张地顺了顺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担心女孩嫌弃他。
他走上前，刚说没两句话，女孩就拧起了眉头。
她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凌川：“也就是说，你没车没房，还带着两个孩子？”
贺凌川有些尴尬地看着她点头：“事实如此，但我相信我能……”
“行了，你也不用和我说了，我对你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女孩拿起包就走，临走之前，他不忘记让贺凌川告诉顾承泽：“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男朋友了，这都什么人啊？”
贺凌川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保持着绅士风度，一言不发地任由女孩发泄她的不满。
贺凌川看着自己面前只喝了一半的咖啡，自嘲一笑：“浪费。”
他起身打算付钱，却看到曹雪站在门外，她趴在玻璃上，眼里满是失落。
贺凌川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请曹雪进来喝了杯咖啡。
曹雪的脸色比之前红润许多，应该是复建有了效果。
贺凌川要了杯牛奶：“你的身体还好？”
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曹雪就没有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尴尬，也有可能是想给自己一点思考的空间。
贺凌川看着她，想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其实我们俩……”
“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曹雪的声音带着哭腔，贺凌川有些慌：“你别哭，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曹雪毫不犹豫地戳穿贺凌川：“你根本就不想找女朋友，你这样做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
曹雪越说越激动，贺凌川一开始还让她冷静，说到最后，贺凌川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找女朋友？我年纪这么大了，而且……”
“你要是真的想找女朋友，为什么不和沈颜汐复合？你们有孩子，沈颜汐也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沈颜汐喜欢他？
贺凌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几个字上，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你想多了吧，沈颜汐怎么可能喜欢我？”
“怎么就不可能？她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们见面？不过这不重要。”
曹雪双手撑着桌子，大着胆子靠近他：“我就是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放弃的。”
曹雪这架势好像要追求自己，贺凌川有些无奈：“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
曹雪一脸诧异：“你觉得我太丑了？还是觉得我年纪小，可是我们之间也没差多少啊？”
曹雪有些焦急地看着贺凌川：“你会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贺凌川被曹雪吵得有些烦，直接说道：“我有两个孩子，而你还是一个孩子，你说我们差在哪里？”
贺凌川抬起头，看向曹雪的眼神带着一丝冷漠：“就算我现在不找女朋友，我们之间也不合适，不只是现在，即便过去十年，二十年，我们之间也不合适。”
曹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泪花。
她咬着下嘴唇，只有这样才能忍住眼泪。
她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曹雪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缓和好情绪，又忍不住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曹雪，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真的不合适。”
贺凌川说完这句话就要走：“我送你回去，实验室那边还有工作。”
他刚起身，就听到曹雪在身后大喊：“可是我喜欢你。”
曹雪十分倔强地看着他：“你现在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的。”
曹雪的声音招来周围人的目光，贺凌川忍受着他们的打量，脸色也有些难看：“你不要乱说话。”
“我是认真的。”
曹雪看向周围的人，主动开口：“大家都可以做见证人，我曹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够了，你不要再胡闹了，跟我回去。”
贺凌川抓着曹雪的手就要离开，却被曹雪甩到一旁：“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