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次吻
雨已停歇。
早晨的街道，已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
行人如织，小贩吆喝。
洛子君带着两名如似玉的小姑娘，一路前行，一路被人瞩目和议论。
“不知是哪家小姐出门游玩，长的好生娇俏可人。”
“啧啧，第一次看见这般漂亮的小姑娘。”
“看看人家那衣裳，那皮肤，那模样，那气质，一看就是贵族人家出来的。”
“估计是内城来的贵人。”
洛子君心头暗暗冷笑，这两个妖精还真会装。
这时，又有人议论他。
“你们看前面那小子，长的唇红齿白，脸蛋儿俊美，瘦瘦弱弱，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估计是那两个小贵人家里养的仆人。”
“不对吧，人家可是穿着儒袍。”
“嘁，贵人家的仆人，照样可以穿儒袍，多少秀才挤破了头皮，想要去贵家人做奴仆。”
“也有可能是入赘的赘婿。”
“那不还是仆人嘛。”
洛子君实在忍不住，转头怼道：“你们是不是眼瞎，有见过大摇大摆走在主子前面的仆人吗？”
那几名议论的妇人顿时噤声。
见他目光挪走后，又小声道：“看看，恼羞成怒了，肯定是说中了，估计用来开路的仆人。”
“啧啧，那可是最低贱的仆人。”
洛子君：“滚。”
白白在后面掩嘴偷笑，双眸弯弯。
洛子君去了牙行。
不多时，已经在牙子的带领下，找到了一所房子。
房子很破旧，而且很小。
除了狭窄的堂屋以外，只有两个耳房可以住人。
另外两个房间。
房顶已经塌陷，地上满是雨水。
不过其他应有尽有，有小院，有厨房，有水井。
洛子君很满意。
一个月只需要二两银子，足够了。
反正又不是他住。
而且这两个可不是人，是两条蛇妖，有个房子住就不错了。
当初她们可能只能住洞穴呢。
待牙子拿着银子和租赁契约离开后，洛子君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白蛇青蛇，微笑道：“两位姑娘对这里满意吗？”
白白和青青同时摇头。
白白撅着小嘴，苦着小脸摇头。
青青抱着剑，冷若冰霜摇头。
“既然满意，那就开始你们的新生活吧。那里有扫帚，抹布，井里有水，去打扫屋子去。”
洛子君无视她们的摇头。
不钱白住，还敢有那么多要求？
谁给她们的脸？
白白扁了扁小嘴，哭丧着脸道：“公子，这里好脏……”
“没事，扫扫就干净了。”
“好破……”
“没事，能遮风避雨就可以了。”
“好……”
“行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洛子君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有些事情，他需要思考一下，需要认认真真地思考一下。
他需要下定决心。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在转动。
他是抓住机会，立刻完成任务，然后重获新生，还是想要抗争，走上另一条逆天改命的道路……
这些，他都需要再思考一下。
此刻，当初世界与现在世界的各个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浮现着，碰撞着。
他一路心事重重，去了书院。
因为租房耽搁了时间，在经过保安堂时，他并没有过去打招呼，径直而过。
在他出现时，柜台后的苏清灵，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胸前，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一脸清冷，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可是他却头也不转，径直而去。
苏清灵抬起头，怔了一下，然后出了柜台，来到门口，望向了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快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前面的街角。
西湖书院。
洛子君进了学堂，许仙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小仙，怎么了？”
这个时候，老师还没有来上课，大家都在闹哄哄地说着话。
许仙目光幽幽，低声道：“洛哥，我昨晚在南街，看到你带那个两个小姑娘去……去开房了。”
洛子君：“……”
许仙撅着嘴巴道：“哼，你果然是想吃独食。”
额……
既然被发现了，洛子君决定一装到底。
“是啊，我就是想吃独食，而且昨晚已经吃了，你要怎样？”
洛子君一脸霸道地道。
许仙见他目光犀利，立刻心虚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怯怯地道：“我……我没想怎样……”
洛子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可以去找别的姑娘。”
许仙叹了一口气，很是羡慕嫉妒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洛哥，你……你昨晚……那两个小姑娘，滋味……如何？”
洛子君回味了一下，道：“妙不可言。”
许仙眼角一抽，更加心痛羡慕起来。
洛子君看着他道：“对了，你昨晚去南街做什么？”
这家伙不是住在城北吗？
许仙更加幽怨地看着他，低声道：“洛哥昨日不是说，昨晚要请我去……去青楼听曲儿么。”
“……”
洛子君一拍脑袋，连忙道：“抱歉，忘了，今晚，今晚去。”
许仙道：“洛哥没骗我？”
洛子君道：“今晚绝对去，昨晚有事，所以就忘记了。今晚去天仙楼，晚上下课后，你去门口等着我。”
许仙脸上这才露出笑意，低声道：“恩，谢谢洛哥。”
洛哥该谢谢你！
洛子君心头叹了一口气。
欺骗这样的傻子，有些于心不忍啊。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傻子，才会被法海欺骗，才会翻脸无情，伤害那么一条单纯善良为报恩而不顾一切的白蛇。
这段姻缘，悲剧可见。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日转来我们书院的那位白家大小姐，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突然被人掳走，听说被救回去的时候，已经毁容，而且……衣衫不整，整个人好像疯了……”
这时，有人突然爆出了一条震惊消息。
众人一听，都是吃了一惊。
张逸天更是脸色一变，颤声道：“真的？不是有护卫保护着吗？”
那爆料之人煞有介事地道：“听说那凶手武艺高强，那些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放倒了。”
“天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白家可是内城四大家族最厉害的，怎么会有人敢招惹他们？”
“那位白家大小姐……哎，真是可惜了。”
“是啊，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如天仙一般，我当初看见，都以为是在做梦，以为那是天上落下的仙女，连靠近都不敢，谁能想到竟……”
这时，黄北城立刻起身阻止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安静！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此事不知真假，小心传出去了，白家来找书院的麻烦。”
众人一听，脸色皆变，立刻停了下来。
那爆料之人，此刻也反应过来，慌忙道：“我也只是听说，可能是假的，大家千万别传出去。”
不管真假，若是这个消息从这里传出去，万一白家追究起来，那就麻烦了。
白家即便只是跺一跺脚，整个临安城都得抖三抖。
他们这些书生，哪里敢被人家惦记。
“袁老师来了！”
这时，袁芒神色凝重地进了学堂，手里并没有拿着书本。
“各位同学，今日就不上课了。从今日起，连续放七日假期，大家回去后，这段时间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更不要出城。在家好好读书，不可懈怠。若有其他事情，可自行来书院处置……”
众人一听，心头暗暗道：看来刚刚那件事是真的了。
白家动怒，这西湖书院估计也害怕了。
洛子君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藏书阁那道雪白如仙，纤尘不染的安静身影来，心头暗暗道：看来城内也不安全，即便是位高权重的白家，也有保护不了自己家人的时候。
如此看来，还是自身实力重要。
那位白大小姐若是练过武，结果自然就会不同了。
他心头再次矛盾起来。
这里看起来很不安全，若是留在这里，那就一定要刻苦练武，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着。
而在原来那个世界，至少，不会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当然，性命无忧，不代表其他无忧。
这般胡思乱想着，出了书院。
王大富本想喊他去青楼的，不过想到这段时日城内可能不太安全，只得作罢。
大家都忧心忡忡，各自回家，不敢再乱跑。
洛子君直接去了武馆。
在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他自然要继续练武。
练武绝不能懈怠。不过等到他来到武馆时，武馆里冷冷清清，只有杨开明一个人在。
杨开明神色凝重地告诉他：“师父通知，武馆要暂时关闭七日，等七日后再来。”
并没有其他解释，
洛子君只得离开。
想了想，他准备回家。
白天家里应该没人，姐夫出去当差，姐姐带着小环出去做针线活，后院又有姐夫练武的工具，他可以直接回去练拳。
只要小心些，不弄坏那些木桩木人就是了。
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
他加快了脚步。
在经过保安堂时，他没有停下脚步。
正想着心事走过去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洛子君，你傻了？”
洛子君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师姐穿着一袭素白衣裙，正清清冷冷，高挑靓丽，俏生生地站在门里看着他。
“又被妖怪吸了吗？”
苏清灵冷冷地道。
洛子君这才走过去道：“书院今日放假，七日后再去，武馆也是，所以我准备回家。”
苏清灵美眸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拉进了店里。
洛子君连忙道：“师姐，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别拉拉扯扯的。”
苏清灵直接把他拉进了柜台，道：“既然没事，那就看店。”
洛子君道：“我要练武。”
苏清灵没再理他，出了柜台，上了二楼。
洛子君连忙问道：“师姐，你上去干嘛？”
“睡觉。”
“哦。”
这丫头昨晚又没睡？
算了，好久没有来看店了，今日就帮忙看店，让那丫头休息一下吧。
过了片刻。
上面突然又传来那丫头冷冷的声音：“你要上来吗？”
洛子君一愣：“上去干嘛？”
“睡觉。”
“啊……不，不了……”
“不是跟我一起睡。”
“啊，不睡。”
“那跟我一起睡呢？”
“啊，也……也不睡。”
“上来吧，我在床上等你。”
洛子君：“……”
“师姐，整天骗我，有意思吗？”
“这次是真的。”
“呵呵，每次都是真的，你放在柜台下的擀面杖呢？现在是不是正握在你的手里？”
“没有，你上来，帮我脱袜袜。”
“苏清灵，能不能别再用这种幼稚的事情诱惑我了，我是不会再上当的。”
此情此景，竟似曾相识。
仿佛在曾经的某个阶段，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莫非小时候，那丫头就喜欢这样故意诱惑他，然后趁机欺负他？
楼上终于安静下来。
洛子君冷哼一声，坐在柜台后，继续想着事情。
“啊！”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随即“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整栋小楼都震动了一下。
洛子君心头一跳：“师姐，怎么了？”
上面安静了一会儿，方传来苏清灵痛苦的声音：“我……我摔跤了，脚脚……脚脚好像断了……”
洛子君连忙要上去。
突然，他又停下了脚步，对着上面道：“师姐，不准再骗我！”
苏清灵没再说话，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洛子君又犹豫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上楼，看着上面道：“师姐，我可是练过武，你要是再骗我……”
他来到二楼，突然见房间里的门开着，地上正躺着一个人，秀发凌乱，姿态狼狈，正在痛苦地呻吟着。
“师姐！”
洛子君脸色一变，立刻跑了过去。
正要扶起地上的人儿时，苏清灵突然从身下抽出一根擀面杖，对着他就打了起来。
洛子君大怒：“师姐，你太过分了！”
苏清灵不说话，爬起来一边关门，又一边继续对着他打着，嘴里冷冷地道：“让你早上不理我！”
洛子君：“……”
原来是早上忘记跟这丫头打招呼，惹她生气了。
“师姐，别动粗！”
洛子君被打了几棍子，疼的嘶嘶作声，立刻一把抓住了她手里的擀面杖，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准备对着她的脸砰砰几拳。
不过又生生地忍住了。
“师姐，别打了，我认错。你要是再打，我可忍不住了要……啊！”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苏清灵的另一只手，一下子掐在了他的胸口。
“嘶！师姐……”
洛子君这下更疼了，立刻伸出手也要去掐她，不过刚伸到她高耸的胸口前，立刻又怂了，只得向下掐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苏清灵被掐的身子一颤，颤声道：“你……松开……”
“你先松开！”
洛子君龇牙咧嘴地道，胸口是真疼。
苏清灵扬起大长腿，便要踢他。
洛子君见她朝着自己跨下瞄准，顿时吓了一跳，慌忙双腿一夹，把那只腿紧紧夹住。
“师姐，你好狠的心啊。”
洛子君决定不能再让着这丫头，以免她得寸进尺。
苏清灵单脚独立，跳了几下，便把脑袋伸过去要咬他。
“砰！”
洛子君低下头，对着她的脑袋就是头碰头，一记重击。
苏清灵“啊”了一声，疼的向后倒去。
洛子君双腿夹着她的腿，胸前被她死死掐着，顿时疼的也“啊”了一声，然后不由自主，跟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砰！”
两人一起倒在了铺着绒毯的地板上。
然后，喧闹突然变得寂静。
屋里两人，也突然在地上变得一动不动。
窗外，风儿掠过，呼呼作响。
窗内，寂静无声。
许久。
洛子君缓缓抬起头来，嘴巴从她的额头上离开，然后低下头，看着她。
身下的人儿，安安静静，仰面躺在那里，身子娇软，睫毛颤动，一双本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变得水汪汪的，满是迷离；清冷而美丽的脸蛋儿，此时也是娇艳如，染上了两抹浅浅的红晕。
她高耸的胸脯，轻轻起伏着，鼻里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身上似乎还散发着只属于她的少女幽香。
“你亲我了？”
两人对视半晌，少女突然道。
洛子君立刻否认：“我没。”
“你亲了。”
少女睁着楚楚动人的眸子，水汪汪地看着他。
“我真没。”
洛子君继续否认。
“那谁亲的？”
少女轻声道。
洛子君沉默了一下，道：“下巴，下巴碰到了。”
“可是，还有口水。”
“下巴上的口水。”
“哪里来的口水。”
“嘴里的。”
“为何会流口水。”
“我……”
“果然，你馋我的身子。”
“我……我没有。”
少女身子突然动了一下，双眸水波盈盈地看着他：“没有么？那你……什么东西抵着我了？”
“……”
洛子君呆滞一下，立刻从她娇软的身子上跳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匕首！是匕首！”
“师姐，下面可能来人了，我去看店！”
说完，他便立刻打开门，逃之夭夭。
屋里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
外面，阳光已拨开乌云，露出明媚。
然后透过窗棂，洒落进房间，落在了少女那如莲般盛开的白裙，和那头如瀑散开的乌黑秀发上。
少女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
她方双眸呆呆地望着屋顶，红唇轻启，喃喃自语：“那匕首，好……锋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