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言疯语间,沈怜心的表情更加狰狞。
她还要伸手去拉两个孩子。
沈非晚一个眼神,赵非立刻过去将她制服在地。
“放开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她们的母亲,是沈非晚……又一次抢走了我的一切!”
她既然可以重生,就是老天爷眷顾她上一世的悲苦。
怪就怪在沈非晚隐瞒了萧念安的本性,让她误以为萧念安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会有了换亲的想法。
都是沈非晚害的!
沈怜心不住地嘶声喊着。
里面堂上,已经有宗伯看了过来,“外面怎么回事?在吵嚷什么!”
可话音刚落,外面就安静了。
佘夫人急忙让李嬷嬷去看,不看还好,李嬷嬷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眼前这一步吓到了。
只见沈非晚狠狠地在打沈怜心的耳光,一下接着一下。
打的沈怜心根本没有喊疼的时间。
就那么扇了几十巴掌,沈非晚才松了手。
而那边沈怜心已经满脸是血。
“我不动你,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沈怜心,你再在我女儿面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顾沈府脸面。”
她不反击,只是不希望父母担心,毕竟沈怜心也是沈家的女儿,二女相斗,只会伤了自家人的前程。
毕竟她弟弟沈遇朗还要入朝为官,她不想让外人凭白议论他的家事。
再者,都是身在侯府,沈非晚不愿把事情做绝。
沈怜心上辈子也没有真的伤到她,如今偷梁换柱,也正合了沈非晚的心意,反正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
但沈怜心错就错在不该在孩子们面前惹是生非。
当下,沈怜心连张嘴都困难。疼得呜呜直哭,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一个不小心,掉下了几颗碎了的牙齿。
“哎呦,大少夫人,怎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动手啊,里面那么多长辈都在,您这样……让老夫人难堪。”李嬷嬷紧着往前要劝。
但下一秒,沈非晚凌厉的目光就朝着她掠了过来。
那么冰冷的模样,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当即,李嬷嬷吓得走不动路了。
哪还敢往前去。
旁边的几个小丫鬟也都紧紧低着头,刚才分明是三少夫人先上去找麻烦,被打了,也是咎由自取。
而且大少夫人的表情实在让人害怕。
一向在侯府温婉沉敛的沈非晚动起手来,当场就要了沈怜心小半条命。
李嬷嬷面上立刻畏惧道,“大少夫人息怒,老奴并非故意劝阻,而是府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事,实在禁不起风雨了。”
而此时,后面那几位侯府长辈也走了过来。
都是萧氏一族的宗伯们,一个个衣冠鲜亮,暗地里,全是恶心人的手段。
那些人曾经总是与萧念安同流合污,甚至与外人勾结,坑害永安侯府。
想起那些事,沈非晚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就是侯府长媳?成何体统!”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用私刑,也不怕……”说话的这人叫萧翰泷,是几位宗伯之中,年纪最轻的。
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所以他为了自保,最擅长的就是狐假虎威,这些年没少仗着和侯府的关系,暗中窃取侯府的银子。
因为他与佘夫人的娘家还有些亲戚,佘夫人对他一直是放任的态度。
这么多年,他从侯府拿走的好东西,堆起来能变成一座小山了。
“光天化日又如何?我虽是侯府长媳,却也是沈府嫡女,我关起门来,管教我自己的妹妹,还需要向谁报备吗?更何况,你身为长辈,不明缘由,置缘儿媳间的家事,难道就不算越矩?”
“你……”
“侯府要想东山再起,就要上行下效,长辈们行径不端,后辈自然毫无担事之责,长此以往,再深的根基都会被蚁虫腐蚀,难以自救。”
沈非晚一句接着一句,气势十足。
“这次二皇子奉命来侯府责难之时,你们可有一人施以援手?如今雨过天晴,倒想着来捞些好处,可你们睁眼看看,侯府就剩下这么具空壳子,撑得到何时?”
“照你们这样下去,萧苓再立百份军功,也是无用!”
那些宗伯们一个个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偏偏,沈非晚句句属实。
他们确实无人为侯府出头。
而且这些年也没少从侯府拿走好处。
当时二皇子来责罚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在家中坐立难安,就怕二皇子真的查出什么来,波及到他们。
那萧翰泷被气得直跺脚,“佘氏,这就是你为侯府挑选的长媳?如此秉性,怎么能担当重任!”
他一句话,把矛头指向了沈非晚。
佘夫人蹙眉不语,怎么倒成了她的错处。
刚才沈非晚说的那几句,深得她的心思,她便没有阻止,现下被无端吼了这一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其他几人仿佛找到了问题所在。
一个个不停地说,“对,如此长媳实在是侯府之难!”
“如今萧苓班师回朝,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不如趁此机会,给萧苓也纳个妾!不,两个,也好早日调理好他的身子,为侯府开枝散叶。”
“对对,这是个好办法,我看现在就着手去办。”
他们一个个根本不问萧苓和沈非晚的想法,张口就来。
那边佘夫人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眼下沈非晚刚刚打了沈怜心,她看着地上的血,实在心慌。
再想到是沈非晚劝走的二皇子,心里犯了嘀咕。
“纳妾也不是一件小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我看,不如……”
“那不行!”萧翰泷找到了办法恶心沈非晚,当即就拿出了长辈的架势,“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找媒婆过来,好好地选一选。”
他这边正要往前走。
身后就传来沈非晚淡淡的一句,“既然要纳妾,就要准备聘礼,侯府账上已经没了银子,那就宗伯们把过往欠的账,先还上吧。”
他们拿走的钱,还要还给侯府?
“这……”
“咱们都是一家人,为何要分得如此清楚?”
他们可不知道侯府还记了这么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