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的课程繁重,每门课程的教授都像发了疯一样给他们留成堆的家庭作业。
即使是莉莉和莱姆斯这种认真的好学生都有点吃不消了。
更何况他们俩每天晚上还得作为级长去巡视走廊。
但詹姆和西里斯显然没有这种烦恼,除了第一天晚上他们在有求必应屋的飞行练习之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接近凌晨才回到寝室。
莱姆斯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都带着对邓布利多校长的愧疚睡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罗斯都能看见他们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礼堂的长桌上,西里斯有几次甚至还给她准备好了早餐。
“你哪来的这么充沛的精力?”罗斯无助地说,她每天都在图书馆写作业写到很晚,但还没写完手头的作业,新一批就又留下来了。
西里斯微笑着耸了耸肩,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满满的活力来,“这不算什么,再大的压力我都能受得住。”
罗斯狐疑地盯着他,“你的作业写完了吗?麦格教授说今天必须交上去。”
“当然!”西里斯理直气壮的说,他和詹姆交换了一个眼色,“那对我们来说简直太简单了,我花上几分钟就能搞定一篇。”
不理会男朋友的吹牛,罗斯拿出课程表来仔细研究,推算着该如何更好的安排她完成作业的顺序。
猫头鹰们从礼堂上方的窗户里一只接着一只飞了进来,把礼物、信件或是报纸扔在学生们的手里。
校外已经没什么能给罗斯寄信的人了,她只在刚开学的第二天收到了贝琪的来信。
但出乎意料地是,一只体型巨大、神态高傲的猫头鹰狠狠地踩了西里斯的脑袋一脚,把他看上去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哎呦——”西里斯痛呼,他抽出魔杖对准那个大家伙,但咒语打偏了。
“等等,它好像还扔下来了什么东西。”罗斯皱着眉头拿起西里斯面前的红色信封。
彼得表情惊恐,“是一封吼叫信。”
西里斯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挥动魔杖,一束火焰从它的魔杖尖喷射出来,但显而易见这招对吼叫信不起作用。
信封的四角已经开始冒烟,但西里斯迟迟不动手去拆它,只是用一种厌恶和憎恨的眼神盯着它,就像在看一块垃圾。
信封完全被燃烧殆尽,一道剧烈的声响过后,另一道更加尖锐和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礼堂里炸开。
“孽子!你怎么敢和一个泥巴种交往?你玷污了高贵的布莱克血统,我要把你从家族除名——”布莱克夫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回荡在礼堂里。
西里斯的脸色铁青,他中间好几次都试图用不同的咒语阻止它发出响声,但由于吼叫信的特殊魔法,信件只能在被读完后才能燃烧殆尽。
礼堂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但很快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响起,每个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几个人。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上满是幸灾乐祸,有几个十分赞同地点着头,矜持地和朋友们说,“早就该这样了,纯血家族的叛徒,竟然和一个泥巴种在一起。”
当一个侮辱性的词语第一次被摆在明面后,好像别人再说就变成理所当然了一样。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学生们大多保持沉默地态度,他们即使瞠目结舌,但几乎都能礼貌地不去议论或者打量。
罗斯感受着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有同情,也有恶意,这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前世那些糟糕的记忆。
西里斯脸色惨白,几乎不敢扭头看罗斯,整颗心也仿佛被浇上了一剂强效生死水,他甚至完全感受不到它的跳动了。
詹姆的表情也十分难看,但他屏住呼吸,脑袋在两个朋友之间来回转动,最终又求助般的看向莉莉。
但莉莉只是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长桌上鸦雀无声,五年级的几个人几乎都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或者决斗。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斯只是神色如常地喝完了一整杯冰橙汁,又把盘子里西里斯给她放的煎香肠和三明治吃得一干二净。
她擦了擦嘴,疑惑地看向盯着自己的朋友们,“不吃吗?占卜课教室可是很远的,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马琳大梦初醒一样飞快地把几片培根胡乱塞进嘴里,又一口气喝完剩的半杯南瓜汁,一把抓起书包从凳子上站起来,“走,这就走。”
“那么中午见?还是你要跟我坐在一块?”罗斯扭头看着西里斯问道。
一向能说会道的西里斯此刻仿佛失去的语言功能一样,他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只好频频点头,嘴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地应声。
“到底是哪种?”罗斯有点不耐烦了,她频频看向手腕,那里的麻瓜手表显示她一会必须得用小跑才能不会迟到——但基因告诉她,饭后绝对不能跑步!
“呃——第一吧!”西里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罗斯。
“行。”罗斯把书包甩在肩膀上,“中午见——提醒一句,你们都要迟到了。”
长桌上的学生们如梦初醒,在确认时间后都大惊失色地争相往外跑去。
开学后第二个星期三的早晨,几乎一大半的学生都上课迟到了。
帕赛尔教授眼神迷离地对着水晶球念念有词,昏暗的光线加上无聊的内容让多数学生都昏昏欲睡,但其中不包括西里斯和詹姆几个人。
“你说罗斯到底生气了吗?”西里斯苦恼地趴在桌子上,灰眼睛里满是绝望。
詹姆同情地摇摇头,“要我说,她一准是气坏了。”
连脾气最好的莱姆斯都点点头。
没人能忍受被男朋友的母亲用那种侮辱性的词语形容。
西里斯更绝望了,“她万一要跟我分手怎么办?”
有个好消息,他自嘲一般地想,他的心脏又出现——因为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它就一跳一跳地生疼。
“或许你可以跟她好好道歉。”莱姆斯提议,“你也不是故意的。”
“但这件事发生了,并且给罗斯造成了伤害。”詹姆严肃地说,“任何伤害都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我们就能假装它不存在了。”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莱姆斯内疚地道歉,他默不作声地坐了回去。
“总之——”西里斯的声音从胳膊里闷闷的传来,“我先道歉。”
他接受不了分手,也完全不敢想这件事。
不管罗斯要对他做什么,甚至对他念恶咒——西里斯轻快地想,如果这样她就能消气的话,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