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在霍格沃茨圣诞节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回到了伦敦,不过在此之前他提前就通过一只陌生的大鸟捎来了口信。
妮娜为此生了很久的气,因为它已经失去工作很久了——它的主人们更多时候会选择电话或是守护神咒的方式报信,并且罗斯还给那只风尘仆仆的陌生鸟喂了它最喜欢的牛肉干。
安抚住了闹脾气的妮娜,罗斯这才让西里斯和詹姆通了电话,他们约定好明天中午一起到戈德里克山谷好好聚一聚。
似乎因为刚经过一次满月,也可能是由于潜入狼人聚集地的任务实在是十分难熬,莱姆斯的状态比罗斯想象中的要差得多。
他苍白的脸颊深深凹进两侧,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手臂和脖子上都有几道横七竖八的、还未完全愈合的血痕。
“梅林啊,莱姆斯,你的样子可真是狼狈!”莉莉惊呼道。
莱姆斯露出苦笑,“见笑了,现在已经是我近几个月以来,最为体面的样子了。”
詹姆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热情又兴奋地将他带进屋子。
“没关系,月亮脸——你可以等吃完饭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上一觉!”詹姆说,“等睡醒了让妈妈给你剪个头发——她特别擅长这方面的魔咒!”
西里斯笑嘻嘻地调侃,“还不是因为,波特家有个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儿子!”
詹姆用力地在他的肋骨上杵了一下,挥舞着拳头以示威胁。
“哦,抱歉,我没看见你,虫尾巴——”詹姆似乎才看见站在人群后的彼得,充满歉意地喊道,“最近怎么样?店里还好吗?”
罗斯越过莉莉的肩膀向后看了一眼,彼得的身形憔悴,竟然与混进狼人堆的莱姆斯不相上下。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彼得。”罗斯突然开口说,“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西里斯奇怪地看了罗斯一眼。
他其实隐约能够察觉到罗斯对彼得的反感,不论是几人聚在一起时,还是谈话间提到彼得的时候,罗斯总会下意识地垂下眼皮,遮挡住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和大家说呀,虫尾巴!”詹姆左手揽着莱姆斯,因此只能怪异地扭着身体朝后看去,于是后背上遭受了莉莉的巴掌。
罗斯敏锐的看到彼得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心里猛地一沉。
彼得瑟缩地看了一眼詹姆和西里斯,又朝莉莉讨好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谢谢大家,只是店里的一点小事儿,最近形势不好,店里的东西总是卖不出去,妈妈很担心——”
詹姆潇洒地挥了挥手,似乎并不把彼得的话放在心上,随口说道,“别担心,虫尾巴,我可以买下店里的所有面包!”
彼得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罗斯不清楚这是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但她一点都不想花费时间去揣摩他的想法。
收回轻瞥去的眼神,罗斯挽着莉莉的胳膊,走进了起居室。
马琳已经到了,她正在厨房里和尤菲米娅一起干活。
听到闹哄哄的响声后,她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
“嘿,朋友们——”马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响亮,“好久不见!”
莱姆斯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马琳先是点评了莱姆斯的新形象,又在他无奈的眼神中用夸张的语气夸赞了一番,紧接着莱姆斯又客套地问了她的身体。
一切寒暄结束后,马琳终于坐到了朋友们身边。
“他可真是太体面了!”马琳从小茶桌上捏了一块胡萝卜蛋糕放进嘴里,小声向莉莉和罗斯抱怨,“每次和莱姆斯说话,我都能深刻体会到自己与好学生间的差距!”
罗斯故作惊奇地看着她,“难道和我们你就体会不到吗?”
马琳深吸口气,又顾及她的状况而无计可施,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们最近感觉怎么样?”她看向学生时代最好的两个朋友,“时间过得可太快了,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就都要当妈妈了!”
莉莉抿着嘴笑了一下,脸上尽是柔和与幸福。
“很不错——”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我最近吃不下什么东西,詹姆和爸爸、妈妈总是担心我的身体,所有的房间里都放了食物,以便于我能随时吃上几口。”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眼神专注地看向不远处和兄弟们打闹的詹姆。
“看来詹姆干得还不赖!”马琳像个公正的裁判一样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罗斯,“那么,布莱克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罗斯耸耸肩,“我其实觉得我们和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她懒洋洋地向后仰去,回忆似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你知道,我们谈了好几年恋爱了,早就对彼此非常熟悉了!”
马琳瞪着眼睛看着罗斯,“你的神态简直和西里斯一模一样——而且,谁问你这个了!”她的眼神落在罗斯的腹部,“我是在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罗斯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呃,我总是忘了这回事——”
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小腹平坦也没什么不适,除了西里斯总是一惊一乍的之外,她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莉莉咯咯直笑,“一开始是这样的,但再等两个月,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马琳和罗斯同时瞪大眼睛,一齐朝她的肚子投去诡异的专注眼神。
“你,他——”马琳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我可以摸一摸吗?”
罗斯的眼睛里也充满好奇和求知欲。
“你们俩——”詹姆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提高声音喊道,“想要摸我的儿子,一枚金加隆一次!”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西里斯勒住脖子,“尖头叉子,我总算是知道波特家为什么这么有钱了——”
随即西里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又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加隆塞进詹姆手里,豪爽开口道,“不够还有!”
起居室瞬间里传来罗斯愤怒的叫喊声,以及来自莉莉的,关于波特家独子全名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