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辛狠狠地把她的手给甩开。
温嫣没有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温嫣冷笑一声,“终于不装了?”
她就知道温辛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如今终于露出了狐狸面吧。
温辛只是温婉一笑,“姐姐说笑了,妹妹可从来都没有装过。”
温嫣没想到到现在她都还在装,女人眼中的笑意对她来说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想都没想,拿起茶杯就泼了过去。
温辛没有躲,只是微微地歪了歪脑袋,茶水打湿了她的脸和她的发丝,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到衣领中。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她抿了抿娇嫩的唇瓣,侧脸角度完美得毫无瑕疵。
微瞥着眉,颤抖的睫毛和雪白的脸,脆弱得惹人怜爱。
温嫣还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耳边就传来男人冷喝的声音,“温嫣!”
冰冷的声音冷血无情,让温嫣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回头就看见身形修长,俊美无瑕的男人大步地走来。
下一秒她就被粗鲁推开。
男人毫不犹豫地把温辛拥入怀中,细致地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水,转过头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冰冷。
温嫣的眼神立马迅速地落到温辛身上。
女人娇娇弱弱地被男人抱在了怀里,苍白着一张小脸的模样格外可怜。
装的!
温辛就是故意的!
温嫣气得发抖,“皇上,你听臣妾解释,是……”
他冷眼盯着温嫣,打断了她的话:“朕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温嫣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温嫣僵在原地,张口还想说什么,晁百京便冷冷开口:“看来你还是学不会长记性。”
每次都这样,只要一面对温辛的事情,晁百京完全不会听她的解释。
晁百京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责备她。
明明一切都是温辛的错。
温辛的脸上还沾着湿气,咬着唇,柔弱而妩媚。
“皇上……”
温辛轻轻地拉了拉晁百京的衣袖,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抬起头,一张美得宛若江南水墨画的脸映入晁百京的眼帘。
她脸上未涂粉黛却依旧惊艳,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水滴,将落未落地缀在她眼尾,凄美楚楚。
晁百京本想硬着心肠不予理会,他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温辛说的那些话。
让她知道,在这偌大的宫中,唯一能庇佑她的便是自己,没有自己的宠爱她根本无法在后宫立足。
可看着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孔,温辛甚至都没有多说,都让她无端地升起几分不忍和心疼。
她撩起湿漉漉的眼眸直视着晁百京,长长的羽睫如蝉翼般脆弱一颤,声线柔软:“皇上别气,姐姐也许不是故意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没想到温辛还替t温嫣说话。
有的时候晁百京真的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
是不是里面全都塞满了棉花,所以才这么愚蠢。
可是看着温辛那通红的眼,他就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晁百京神情阴沉,脸部线条格外冷硬,眼眸幽暗危险。
温嫣气息急促,胸膛上下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珠帘旁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温嫣的手,示意她此刻要冷静,不能乱了分寸。
要是真的收不住她此刻的小性子,恐怕只会惹来皇上更多的厌烦。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就越不能生出差错来。
珠帘能感受到温嫣此刻在颤抖,唇都快咬破了。
晁百京看着温辛的面子上,终究是没有再追究,他把温辛抱起了起来。
看都没有看温嫣一眼。
只留下了冷冷的一句。
“看在辛儿的面子上,朕就不与你追究。”
温嫣听得一颤。
珠帘立马抓住了温嫣的手,拼命地使眼神让她冷静。
晁百京抱着温辛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仿佛悲剧重演。
明明温嫣每次都要花好大的劲才能让晁百京回心转意。
而温辛只需要几滴眼泪便能得到晁百京的整个人。
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温嫣反而还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嘴里满是一股血腥味。
“珠帘。”
温嫣的声音嘶哑,呼吸仿佛都变得有些艰难,“我要杀了她……”
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似乎在忍受极其强烈的痛苦,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来,“我要她死……”
珠帘满眼疼惜地抱住了温嫣,轻轻地抚摸着她颤抖的背,“娘娘,会的,会的,您所求都能如愿。”
温嫣再也绷不住,扑倒在珠帘的怀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崩溃道:“珠帘,你帮我,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珠帘毫不犹豫,“好。”
一个眉目清秀的宫女脸上,竟然浮现出不同于常人的阴狠。
那绝对不是一个宫女身上该有的,显得她那张看起来还算是清秀的脸更加扭曲。
低垂着头的样子,令人看不清神情。
.
到了外面晁百京也都没有放她下来,而是一直把她抱到了芙蓉殿。
一直跟在后面的福公公已经觉得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震惊的。
把温辛抱到了床榻上,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可他的手却被温辛迅速地抓住了,轻柔的力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晁百京的心不由得跟着一紧。
女人的手冰凉又柔软,粘在他的手上仿佛甩都甩不开,在触碰的那一瞬间,晁百京的呼吸犹如滚烫岩浆。
手背上的青筋一一地暴起,晁百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喉结微微地滚动了一下,好去舒缓又痒又渴的咽喉。
他甚至都没有任何甩开的举动,甚至是暗藏期待地希望温辛能说出一些挽留的话。
“皇上。”
女人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叫,声音是那么的动人。
晁百京控制不住自己稍微地侧过了头。
他让自己的目光尽量显得冷漠一点,仿佛这样才能比温辛高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