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接过银票,看都没看随手揣进袖口。
江彭祖见状,欣慰点头。
十几万两银票看都不看,不愧是王爷嫡子。
虎父无犬子,王爷后继有人,他倍感欣慰。
魏冉叹息一声道:“长信侯,你把家里所有的银票都给了本世子,又如何养活这一大家?”
江彭祖笑着摆手。
“世子无需担心,老夫手下有十个牙行,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魏冉惊讶道:“牙行这么赚钱?”
江彭祖摇头道:“正经牙行不赚钱,但老夫经营的牙行,却是长安最赚钱的买卖。”
“哦?”
“这是为何?”
魏冉来了兴趣。
江彭祖笑眯眯的开始夸夸其谈。
“一些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官奴,当属罪臣妻女。”
“她们不仅细皮嫩肉,还极好调教。”
“老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从流民、灾民中低价买一些姿色不俗的少妇与少女。”
“只需好好调教,就能冒充罪臣妻女当成官奴售卖,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侯府内宅就圈养了一批姿色最佳的,细皮嫩肉的程度堪比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嫩的能掐出水来,而且都没开苞呢。”
“殿下若是不嫌弃这些庸脂俗粉,不如带走一些回去暖床。”
“都是夫人与犬子调教好的,论伺候人这块,保证殿下满意。”
魏冉目光微冷。
他来骗钱之前还有些顾虑,但是现在有种替天行道的感觉。
本以为长信侯是忠义之士,却没想到他全家都叠满了缅北buff。
“好。”
魏冉含笑点头道:“既然长信侯开口,那本世子也不好失了脸。”
“等下本世子还有事要办,带着女奴不方便。”
“等明日挑选一些姿色上乘的,送到闵王府二百个。”
江彭祖表情一僵:“二,二百个?”
魏冉蹙眉:“二百个……多吗?”
“不!”
江彭祖连忙道:“不多,二百个不多。”
“最多三天,老夫让犬子给殿下送到府上。”
魏冉起身道:“既如此,那本世子就先告辞。”
“恭送殿下。”
江彭祖一路将魏冉送到府外,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微笑。
他盼了十几年,终于等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
“江寒,过来。”
江彭祖找来了江寒。
“爹,您找我。”
“内府还有多少甲等、乙等姿色未开苞的奴婢?”
“大概有七八十。”
江彭祖一瞪眼:“上个月不还有一百多个吗?”
江寒尴尬一笑:“爹,孩儿一时没忍住……。”
“混账,才一个月,你祸害这么多?”
“一天才一个,也不多呀。”
“你,败家子,早晚有天会被你这逆子气死。”
江彭祖怒哼一声道:“你马上去联系其他家牙行,务必在三天内凑齐二百个姿色上等的女婢,给世子殿下送到闵王府去。”
“记住,最好都要甲等,价格超出三成也要。”
江寒为难道:“爹,家里银票都给了殿下,就剩下几百两,买一个甲等女婢都不一定够。”
“先去钱庄借贷一些,等牙行回了钱一并结清。”
“这……好吧。”
……
魏冉当然不会傻到把银票全部拿出来。
他只是从中挑选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在高明眼前晃了晃。
“看,我就借了五千两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高明沉声道:“你进去这么久,我不信你只借了五千两。”
“你若不信,就去问长信侯,反正我手里就五千两。”
言罢便加快脚步。
高明回头望了一眼长信侯府,决定找个时间登门拜访,了解一下替身今日都说了些什么。
魏冉回到牙行,见到人牙子正对一名锦衣公子点头哈腰。
“沈公子,是真不行啊,那位公子以物抵资,也算是付了钱,这北齐女婢名花有主,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三千五白两都不行?”
“吐,狗胆。”
沈公子两眼一瞪,往地上吐了口痰:“不就是想多要点银子?本公子再加五百两。”
能在长安当人牙掌柜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人撑腰,不然也捞不到这官府分配的买卖。
牙行掌柜不知是有自己的坚守,还是害怕魏冉的身份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总之当仁不让。
“沈公子。”
“沈小侯爷,您就饶了小的吧,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诚信的问题。”
“若是把这北齐女婢卖给你,我家牙行的招牌可就彻底咂了。”
“您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沈公子顿时眼前一亮,对身边扈从道:“去,交四千两银子,把官奴文书和铁笼钥匙抢来。”
人牙子也是个人精。
提醒一句强买强卖,也是为了两边都不得罪。
扈从刚一上前,他便将文书和钥匙交了出去,还一边拍着大腿叫嚷。
“沈公子,您不能强买强卖啊。”
魏冉站在一旁环抱双臂围观。
那位沈公子打开铁笼,牵着铁链将里面的北齐女婢拖拽出来。
北齐女婢口中塞着木球口堵,发出恐惧的呜咽声。
“不错,这小妞真不赖。”
“嘿嘿,今日真是捡到宝了。”
“小侯爷,光是这白白的肤色和身段,怕是都远超甲等了。”
“啧啧。”
沈公子淫笑一声:“送去桃花庄可惜了,且让我先调教几日。”
“走,回府。”
他牵着铁链要走。
魏冉歪头站在其身后,指了指北胡女婢。
“这女婢,我已经提前预定了。”
沈公子不屑道:“你只是预定,小爷可是付过钱的,你在此拦着,莫非是要明强?”
本来魏冉就没打算跟他讲道理。
直接上手一把将铁链抢了过来。
“只许你强买强卖,就不许我明强?”
“大胆。”沈公子怒喝一声。
“小爷的东西你也敢抢?”
“你们两个愣着作甚?把人给我抢回来,顺便打这厮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牙行一条街,沈良才是爹。”
一名扈从神色慌张凑近沈良,指着魏冉身上的衣服小声道:
“小侯爷,这……这是蟒袍。”
“蟒袍怎么了?蟒……蟒袍?”
他这才注意到,魏冉身上穿着月白蟒纹袍。
沈良喉结蠕动,干笑一声:“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魏冉随手将铁链交给高明。
他则上前一步,从牙行掌柜手中取回狐皮大氅披在身上,顺便拿起铁笼上的三尺木棍。
高明怕他惹事,立马呵斥一声:“此乃闵王世子,你们还不快滚?”
闵王世子?
沈良心头一惊,顿时冒出冷汗。
这可是连国舅爷都敢打的狠人。
“走,快走。”
“站住。”
魏冉声音不大,但却震慑了沈良和他的扈从。
高明想要拦着,又怕自己表现的大不敬引人怀疑,就在一旁劝解:“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要的北齐女婢已经到手了。”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
魏冉神情漠然:“若非我这一身蟒袍,今日怕要挨一顿毒打。”
“沈良是吧?”
“本世子不为难你,但是也要劝你一句。”
“什,什么?”
沈良紧张的说话有些不利索。
“本世子劝你,最好护住脑袋。”
话音落下,魏冉抡起木棍甩过去。
啪,正中左腮。
沈良口中飞出几颗挂着血丝的槽牙。
凄厉惨嚎引来不少人围观。
魏冉一棍一棍抽在沈良身上。
“强买强卖是吧?”
“牙行一条街,沈良才是爹是吧?”
“我让你强买强卖……。”
“我让你当爹……。”
两名扈从见此阵仗,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沈良最后惨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魏冉将棍棒随手一丢,拍了拍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