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雯儿哭的伤心,陈尧上前安慰。
“雯儿放心,父皇一定在他及冠离开长安前,让他成为你的驸马。”
“你要知道,好事多磨。”
陈雯儿埋进被子里,闷声哽咽道:“那,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她心中也期盼着好事发生。
陈尧失笑道:“父皇要去神武楼一趟,你要不要随行?”
陈雯儿抬起头,擦干眼泪,略微惊讶。
“父皇去神武楼做什么?”
陈尧面色微沉。
“北胡使团受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既然知晓魏无忌拥兵自重,随时都能造反。”
“也肯定知道,魏冉一死,能提前让魏无忌挥师南下。”
“父皇担心他们会对魏冉出手,好借此时机从中渔翁得利。”
陈雯儿歪头道:“父皇是想请颜姑姑去护他周全?”
陈尧点了点头。
陈雯儿鼓着嘴道:“父皇偏心,我才不去,哼!”
她故作负气娇哼一声,便离开了御书房。
陈尧摇头失笑,带着武公公去了皇家武库。
刚一进入神武楼,颜湘儿便迎上来行礼。
“参见陛下。”
“颜姑娘不必多礼。”
颜湘儿款款起身,她穿着一身紫青相间的襦裙,仙姿缥缈的同时又不失韵味。
饶是陈尧一个阅美无数的帝王,也不免贪婪的多看了一眼。
他虽然无法人道,但下腹仍是火气乱窜。
足可见颜湘儿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颜湘儿避开陈尧目光,态度清清冷冷。
“陛下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这里?”
陈尧淡淡一笑:“颜姑娘武艺高强,朕来此是想让你出宫保护一个人。”
颜湘儿眼底流过一抹喜色。
她当年为了能进入皇家武库,被迫答应虎烈帝守护这里十年,十年内不得离开寸步。
如今过去整整七年,虽然期间她曾偷偷溜出去过,但听到能光明正大从这里走出去,心里还真有些开心。
“陛下让我保护谁?”
陈尧负手来到门前,看着外面道:“此人乃是闵王魏无忌之子,如今身在长安。”
“朕担心近期会有人对魏世子动手,好从中渔翁得利。”
“他若在朕的监护下死于非命,必然引起天下动荡。”
“故此想请颜姑娘出宫,暗中护他一些时日。”
颜湘儿面带浅笑道:“先帝遗诏,我十年内不能踏出这里一步,如今才过去七年。”
陈尧哑然失笑道:“朕也是皇帝,一朝天子一朝令,颜姑娘放心大胆的离开即可。”
“既然陛下有令,民女自当遵从,现在就出宫。”
颜湘儿言罢,迈步走出神武楼。
陈尧望着她绝美身姿,暗暗咬牙低头看了眼腰下,最终无奈叹息一声。
如此美人,他无福消受,其实内心也无比痛苦。
宫内,御道。
“魏世子留步!”
身材魁梧的秦山追了上来。
魏冉回首拱手道:“见过靖国公,不知靖国公挽留本世子所为何事?”
秦山哈哈笑道:“你今日表现深得吾心,比你那只知道玩儿心眼的爹强多了。”
魏冉笑眯眯道:“靖国公当着儿子的面数落爹的不是,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老夫说的这是实话,别说当着你的面,当着魏无忌的面,老夫又岂能怕他?”
秦山话锋一转道:“总之老夫对你很满意,你今日表现很有血性。”
“婉儿,你想去闵王府小住的提议老夫允了,你们姨甥之间,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温夫人神色一喜,盈盈一礼。
“多谢祖父。”
她虽然可以无视秦山,私自搬去闵王府小住,但却是一意孤行。
如今秦山亲口允诺,她才算师出有名。
这很大程度维护了她恪守妇道的名声。
秦山摆了摆手:“自家人不必多礼。”
他看向魏冉,突然叹了口气:“你这姨娘命运多舛,被你父亲棒打鸳鸯逼着加入秦府,成亲当日便寡居至今。”
“婉儿命苦,偌大个京城一个娘家人都没有。”
“老夫开始不同意你们姨甥相认,是怕你和你爹一样欺负她。”
“今日你所表现,让老夫看清你与你爹虽是父子,但却并非一路人。”
“老夫也终于放心你们姨甥相认,放心她去闵王府小住,与你这外甥好好续一下情份。”
“若是被老夫知道你这当外甥的欺负姨娘,老夫绝不饶你。”
魏冉淡淡一笑:“靖国公多虑了,我待婉姨如至亲,又怎么会欺负她?”
温夫人眼眶红红的。
悄悄回身用手指抹去眼角两滴眼泪,回首便翻了个白眼。
“祖父,好端端为何要说这些?”
“哈哈。”
秦山哈哈一笑道:“该说的老夫都说完了,老夫走了。”
言罢转身离去。
魏冉看了眼跟在身后、面纱遮脸的哥舒芸。
转头对温夫人道:“婉姨,我们也走吧。”
“哼,你自己走,老娘还得去找皇后询问龙凤玉佩的事。”
温夫人娇哼一声:“你若实话实说,我今日就不去凤鸾宫,你若拒不交代,等我查明真相后,有你好果子吃。”
魏冉心中咯噔一声。
他可以保证自己守口如瓶。
但他不敢保证皇后能扛得住温夫人的试探。
“婉姨,借一步说话。”
他拉着温夫人的衣袖来到一旁。
温夫人心中迫不及待,但表现却很淡定。
魏冉无奈道:“那块玉佩的确是皇后的。”
温夫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魏冉解释道:“不过这玉佩是她主动给我的。”
“她为何主动给你?”
“皇后想让我放过石令宽,这是抵押物,她帮我完成一件事为代价,才能赎回玉佩。”
“什么事?”
魏冉摇头道:“我还没想好,等我何时想好了,再去找她提要求。”
“婉姨,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你如果还不信,自己去问她好了。”
温夫人见他不像在撒谎,便点了点头。
“姑且信你一次,这龙凤玉佩很烫手,姨劝你还是尽快还给皇后,否则闹出其他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记住姨今日所言,你最好离皇后远一些,若是与她纠缠不清,就相当于服下一杯随时能发作的毒药,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记住没?”
魏冉讪讪一笑:“记住了,婉姨放心。”
温夫人抿着唇儿一笑:“姨信你心中有分寸。”
“好了,我去和酒楼谈生意了,带着你的小胡姬回府吧,可别让她跑了。”
“不会的。”
“嗯,姨走了。”
魏冉望着温夫人优美的背影和臀儿,想起电影功夫中有个桥段。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你喜欢她?”
哥舒芸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魏冉瞥了她一眼:“当奴婢就该有当奴婢的觉悟,否则你方才一言,割你舌头都不为过。”
哥舒芸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大骊人最看重道德,魏世子与姨情投意合,在大骊文人眼中是禁忌,要被人戳脊梁骨。”
“可魏世子若是北胡人,完全不用担心名节受损,别说世子收了她,就算在加个她女儿都属正常。”
“怎么样?魏世子有没有兴趣加入北胡?”
“若世子愿意,本公主愿嫁你为妾,许你仅次于父汗的荣华富贵。”
魏冉冷声道:“你倒是挺开放,最好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本世子不介意辣手摧花。”
北胡游牧民族未被教化,本心遵从自然,民风不仅彪悍,还很开放。
这话从哥舒芸口中说出来,倒显得稀松平常。
“跟上,最好不要想着逃跑,否则我会让人直接杀了你。”
魏冉说完走向白虎门。
哥舒芸自讨没趣,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