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咱们得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您的风采可是一点没变啊。”
娄半城快走两步迎了上来,亲切的握住了聋老太的手,对一旁的傻柱看都没有看一眼。
“娄老板事忙,我还怕我老婆子打扰到你呢。”
聋老太脸上也笑开了花。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您随时来我随时欢迎,还有啊,您叫我小楼就行,。”
“好好好。”
聋老太连连答应。
就这样,二人边说边进了门。
在来的路上,聋老太已经嘱咐过傻柱了,所以娄半城出来后,傻柱全程都保持着拘谨的状态。
不过跟着二人了门后,傻柱被里面气派的装修给惊讶到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好家伙。
娄半城余光瞥了傻柱一眼,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聋老太身上了,俩人显然很熟,聊的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
管家上了茶,傻柱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把喝进嘴里的茶叶都嚼着吃了。
时间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傻柱见聋老太还没有进入正题,就有些坐不住了,还很无聊,开始时身子还只是来回扭动,渐渐的就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东看看,西摸摸。
可他很快发现, 他走到哪,管家就跟到哪,顿时有些不爽,“嘿,我说你别总跟着我啊,怕我偷你家东西啊。”
傻柱的声音成功引起了聋老太和娄半城的视线。
“差点忘了正事,柱子你过来。”
聋老太笑着对娄半城道:“小娄,今儿我来就是带柱子登门道歉的,事我都知道了,柱子其实没坏心,就是行事直了些,都是误会,没吓到你家丫头吧?”
娄半城淡淡瞥了傻柱一眼,“都过去了,您要是为这事,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您什么时候想见我,找人递个话,我抽时间去看您。”
“小娄,于情于理,这趟都该来!”
聋老太拉着傻柱坐到自己身边,“除了带柱子道歉,还有就是让柱子认认门,说起来都不是外人,柱子爹是何大清,是小谭父亲的儿徒,见了小谭还得叫声姨呢。”
娄半城干笑两下没有接腔。
说白了,谭美丽出身厨子世家,只是他的妾,根本没那么重视,何况是何大清和傻柱这种边缘人物呢。
聋老太人老成精,就算看出娄半城的态度,依旧在打感情牌。
直到她说出已经认傻柱为干孙子,是她百年后的摔盆人,娄半城才稍微有了些许重视。
又聊了片刻,聋老太旁敲侧击的问道:“对了小娄,我听柱子说你把女儿许配给我们院许大茂了?日子定了吗?”
一提这茬,娄半城就有些不爽了,好好的一桩婚事被傻柱破坏了,老聋子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他脸上依旧风淡云轻,“许家的不合适,已经退了。”
“嘿,娄董,您可真明智,许大茂那孙子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到处勾三搭四,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他!”
傻柱听到娄小娥和许大茂没成,心里一高兴,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这下好了。
聋老太的脸色都变了。
娄半城四十多年的城府也差点破防。
傻柱这句话不就是说他眼瞎嘛。
“柱子,别乱说话。”
聋老太急忙出声提醒。
傻柱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老太太,我没说错啊,您还一直说许大茂是坏种呢。”
聋老太此刻很心累,感情一路的嘱咐全白费了。
“小娄,柱子心眼直,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呵呵,童颜无忌。”
娄半城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面相有三十多岁的童颜,他也是真服了聋老太这个老六。
聋老太偷偷瞪了傻柱一眼,知道再让傻柱说下去,这一趟真就白来了。
“小娄,你之前想把女儿嫁给许大茂是看中他的成分吧。”
闻言,娄半城脸色微微一变,气氛也随之凝重下来。
聋老太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道:“你不用瞒老婆子我,很多老人都这么做的,成分中和,确实能降低很多风险,你看你女儿如今也退了婚,要不考虑下柱子怎么样?柱子的成分不比许大茂差,人实在踏实,又是厨子,至少在吃喝上面不会委屈你家女儿的。”
娄半城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登门道歉都是借口,目的是为了给傻柱相亲。
傻柱?
他也配?
娄半城再次看了傻柱一眼,不动声色道:“老太太,不瞒您说,如今我身边就这一个女儿,之前相中许大茂就差点把小娥推入火坑,现在我是真不敢随便替她做决定了。
这不咱们国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我也想开了,也答应小娥了,她的婚事我不再干涉,只要她喜欢就成,所以……”
婉拒的话聋老太听明白了,傻柱却没太听懂。
又忍不住插嘴道:“这结婚不都是相看的嘛,俩人看对眼了就结了呗,娄董,要不您把小娥叫出来?”
尽管聋老太觉得傻柱有些莽撞,此时也没有出声阻止。
“今天不方便,小娥有些不舒服,在屋休息呢。”
娄半城看在聋老太面子上,依旧委婉的表达。
傻柱正要继续说什么,聋老太抢在他前面开口了,“既然不方便,那就改天再见吧,小娄,我就带柱子先回去了,等丫头方便的时候,你不防给年轻人一个接触的机会,说不定俩人就看对眼了呢。”
“好说好说,正好还要去趟冶金部,就不留您吃饭了,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娄半城笑着把聋老太送出了门,回头就对管家道:“把何雨柱破坏许大茂和小娥婚事的事透露给许家。”
顿了下,又道:“让司机准备车,去一趟轧钢厂。”
……
傻柱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满口抱怨道:“这都大中午了,您干嘛急着走啊,好歹让我露一手,就不信娄小娥不出来吃饭,到时候她吃了我的菜,您再助攻一下,这事不就成了吗,还等什么改天啊。”
聋老太无奈摇头,“傻柱子吆,你坏就坏在你这张嘴上了,不是告诉你少说话吗?”
“不是,老太太,我说错什么了吗?”
聋老太再次摇头,她不想说了,心累。
傻柱这时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紧张道:“老太太,不会是我的事没成吧?”
“别想了,改天奶奶再给你介绍一下好的,不过这一趟也没白来,好事不成,他姓娄的也得有所表示,不然老太太我可不饶他。”
傻柱一听没戏,心气顿时没了,垂头丧气的嘟囔道:“还表示,您就逗我开心吧,这趟就是白来,一个臭资本家,牛气什么牛,我呸!”
“柱子。”
聋老太想了想,尽可能用傻柱听得懂的语言说道:“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我老太太都亲自上门求亲了,他姓娄的多少得给我点面子,亲事不成不假,但你至少不用下翻砂车间了,不信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