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多少有点讽刺的意思。
闫埠贵却不急不恼,他神色自若道:“我都不是管事大爷了,还在乎那个?我家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穷二白不说,还欠了外债,再不找点嚼头,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所以,我凭本事吃饭不丢人。
老易,你给个准话,要是用我,咱们条件好说,帛金我家指定拿不出来,你就管我家一顿饱饭就成。
你放心,只要我管账,一分钱都差不了。”
对闫埠贵的本事,易中海还是非常相信的。
如今自己是闫埠贵的债主,新国家了,不兴旧社会那一套,还真担心闫埠贵耍赖不还钱,所以得哄着他。
“行,都是老弟兄了,我不照顾你照顾谁?账房先生就老闫你了。”
易中海爽快答应。
闫埠贵立马露出笑容,“哎吆,咱们院的事还得看你老易,局气。”
说着,还挑了刘海中一眼。
这意味也很明显,就差明说刘海中不如易中海了。
刘海中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就说了几句话,还吃了个闷亏。
接下来,闫埠贵的账房开张了。
他让人搬来一张桌子,摆上白纸和笔,一边精算支出明细,一边等着人上帛金。
这下,院里人都不怎么高兴了。
在街道办说不收帛金时,还都挺高兴的,毕竟这是个人情社会,讲究人情往来。
聋老太生前就是个倚老卖老的主,谁家有事她都会准时吃席,礼金就别想了。
四合院老祖宗吃你一顿饭,竟然还敢要礼金?
简直倒反天罡!
现在好了,街道不管聋老太的身后事了,换易中海负责,这帛金肯定要给的,不然还不知道会在院里落个什么名呢。
好在,上了帛金有席面吃。
院里人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都想着从现在开始饿肚子,等开席时甩开膀子把本钱吃回来。
“李家五毛。”
“张家七毛。”
“刘家一块……哎哎哎,老刘,你家怎么才上一块,你是管事大爷,又是老太太斜对门,怎么着也不能这么糊弄吧?……哎,这就对了,刘家两块。”
“……”
陈翔也在后院,毕竟人死为大,适当的尊重他还是有的。
尸体他也看过一眼,心里很是满意,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中毒死的。
帛金他也上了,而且还是上了两块钱,不为别的,就为空间里那一盒小金鱼,就值得陈翔对聋老太多一份尊重。
这聋老太不容易啊,平时舍不得吃喝的,就存钱了。
要是不招惹自己,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个年。
现在好了,以后都吃不上年夜饭了。
陈翔留在后院还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有没有外面的人来送聋老太,好方便他理清聋老太的关系网。
“嚯,两块钱?”
闫埠贵见陈翔这么大方,别提多惊讶了,“陈翔,局气。”
经历过大火后,闫埠贵就像转性了一样,似乎忘了以前和陈翔的矛盾。
这让陈翔有点不放心,有句话说,不怕敌人动刀子,就怕敌人对你笑。
“嗐,应该的。”
陈翔敷衍了一句,走到了一边。
后面等着上帛金的邻居,脸上多少有些讪色,陈翔一个新住户就能出两块,自己的三毛钱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在看着这边,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后院哗啦一下进来了十几个人。
“周秘书?”
易中海只认识杨厂长的周秘书,赶忙迎了上去。
“易师傅,杨厂长听说咱们家属院有老人驾鹤西游,特别嘱咐我代他送上一份帛金。”
周秘书说着,把十块钱递给了闫埠贵。
对普通人来说,十块钱可不是小钱,纷纷惊讶不已,甚至有点嫉妒。
易中海心里都乐开了花,本来看院里人三瓜俩枣的上帛金,就有些不高兴,一是觉得回报比差异太大,会赔本。再就是觉得院里人是不给他面子。
这下好了,有了大头,就不愁亏本了,甚至还有的赚。
“这是娄董事的一点心意。”
一个面瘫中年人也递上了十块钱。
这人易中海不认识,傻柱却知道,不就是娄家的那个管家嘛。
有人给帛金,傻柱就得磕头,哭上两嗓子。
别说,傻柱今天表现的很不错,没有对任何人闹脾气,就算是陈翔,他也依照规矩磕头谢礼。
许大茂也有这个待遇,略过不提。
“这是我家的帛金,名字您就记小木头吧。”
人群中一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递过去了十块钱。
然后径直转身离开了院子。
“这小木头谁啊?还有这么随意的名?”
“我看是小名吧,八成是老太太生前的故人。”
“没想到老太太人脉这么广,认识的都是大人物。”
院里人小声议论。
陈翔则重点留意了下刚离开的年轻人。
在他身上,陈翔感觉到了杀气。
要么这人上过战场,要么就是杀过人,且不止一个。
前世身为雇佣兵,对有没有杀过人的人,陈翔还是看的很准的。
嗯,标重点!
这些外面的人,都没有多逗留,上了帛金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不过娄家的人在离开前,从陈翔身边经过,小声说了一句,“陈先生,娄董事请你有时间去家里一趟”。
陈翔没有回应他,琢磨着娄半城突然邀约的用意。
时间过去了两天,聋老太已经下葬。
当天夜里,陈翔就砸开了聋老太的坟,把空间里的三具尸体一股脑的放进了聋老太的棺材里,填土后恢复原貌。
他想过烧尸,碎尸,觉得动静都太大,反而让他们和聋老太合葬最为稳妥,也算是成全了他们之间的情意。
事了拂衣去,陈翔径直去了顾双儿那边,放松一下心情,顺便去去晦气。
与此同时。
易中海手写了两份欠条,上面标注的价格都是三百块。
一份,傻柱签了名。
算是傻柱从易中海手里把聋老太的房子买了。
另一份签名处留空,就等秦淮茹签字了。
这份是留给傻柱的,就等于秦淮茹又从傻柱手里把房买了。
当然,只有欠条,不见现钱。
用易中海的话说,欠条是应对街道的,必须让房子过户看上去合理合法。
只要不真的花钱买,傻柱一点意见没有,反而还很感动。
前文有说过,建国初的一段时间,国家是允许房屋买卖的,六几年后才开始严管。
当天夜里,易中海以整理聋老太家为由,和一大妈一直在聋老太屋里待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