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师傅,郑铁柱兄弟,我是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也是咱们院一大爷,主要负责处理一些咱们院的邻里纠纷,和街道政策传达,以及防备敌特的指责,您二位在机修厂是做什么的?我看您二位一个姓王一个姓郑,怎么被分到一家了?”
刘干事走后,许大茂先自我介绍后就开始摸底了。
王大海长相忠厚,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重的大葱味,“哎吆,没想到咱们院一大爷这么年轻,许大茂同志您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七级机修工,铁柱是我徒弟,三级工,也是我干儿子,我们俩刚从半岛机修厂调过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请许大茂同志多多关照,铁柱,打招呼。”
一旁的郑铁柱见许大茂年轻,并不怎么当回事,听了王大海的话,才敷衍的道:“还请您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许大茂眼睛微眯,郑铁柱他倒没当回事,但对王大海还是比较重视的,这年代一个七级工还是很有分量的。
易中海就是七级工,先被贾东旭拖累,被暂停两年考工级,又因为上了报,直接降了一级,不然这会儿易中海极大可能已经升八级工了。
“对了二位,你们刚来咱们院,一些规律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一声的,咱们院平时倒没什么事,万一有了纠纷,一般会开全院大会民主解决,来了新人,也会开个全院大会介绍给大家伙……”
许大茂把易中海定的规矩删删减减,又加了些自己的规矩,一股脑的灌输给了二人。
这时候,院里人大部分散了,可还有几个好事的没走。
其中就包括刘海中和易中海。
刘海中是二大爷,理应和新人见个面,偏偏许大茂东扯西扯就是不介绍他,心里正憋着气呢。
易中海则是想观察下新人,看看有没有拉拢的可能。
当他得知俩人是干亲后,不由得羡慕起来,同时想到了傻柱。
同样的是俩海俩柱,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要是自己还是管事大爷,或许现在已经当上爹了。
因此,易中海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郑铁柱身上。
从这里就能看出,易中海并没有完全放弃管事大爷职位,也没有放弃傻柱,他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
“以上就是咱们院的规矩,另外,作为警示,请二位看看这份公告,希望能以此为戒。”
说着,许大茂就把二人领到了贴有处理易中海公示的墙前。
这份公告一式三份,前中后院各贴了一张。
许大茂的行为,让易中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他都有些后悔在这里滞留了。
王大海看完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微微点头。
而郑铁柱则朝地上啐了一口,“都新国家了,怎么还有这种人?要是在俺们村,一准给他套上驴套子下地改造了。”
“对对对。”
许大茂笑的合不拢嘴,“这种人就该这么收拾,铁柱兄弟嫉恶如仇的性子很对我胃口,找个时间,哥哥请你喝酒。”
“真的?”
郑铁柱眼睛立马亮了。
“这还有假?不用改天了,就今儿晚上,大海师傅也来捧个场。”
“嘿,那俺就不客气了。”
郑铁柱乐了,刚还因为许大茂年轻有所看轻,现在却觉得有些顺眼了。
王大海笑笑,“喝酒的事再说,大茂同志,你看,是不是先带我们认认家门?我们好收拾下。”
“吆,瞧我这脑子,走走走,你们的安置房在中院。”
许大茂刚要领着俩人走,憋了半天的闫解成拦住了他。
“一大爷,这人都走光了,您要是也这么走了,我家的事怎么办?”
不等许大茂开口,王大海就抢先道:“大茂同志,你给我们指个路就行,不能耽误你的事,等我们整理好行李后,也过来帮忙。”
闫家就在正门口,又是白帆又是灵棚的,王大海二人自然看到了。
郑铁柱一脸的不爽就是因为搬新家遇到白事,觉得不吉利。
听到自己干爹还要来帮忙,顿时就不乐意了,“干爹,咱们一路舟车劳顿到了四九城,还没歇脚呢。”
“柱子。”
王大海立马皱了眉,“人死为大,我们只是累点,这有什么关系啊,以后都是邻居,就应该相互帮助。”
“可是……”
“别可是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光想着自己。”
郑铁柱顿时蔫了。
而周围的几个人则集体傻眼。
做人不能太自私……这句话不要太熟悉了。
下一秒。
个顶个都将目光投向一脸意外的易中海。
既然王大海都这么表态了,许大茂只好留了下来,并给二人指明了方向。
等二人去中院后,许大茂面对闫解成又换了一副嘴脸,有些不耐烦的道:“小闫,不是大家伙不帮忙,实在你的要求太过分,以后长个教训吧,要我说,你们家的事今儿一天办完得了。”
说罢,许大茂径直去了门房老周那里喝茶去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透明人刘海中更不可能留下来,转身回了后院。
“不是,你们都什么意思?”
闫解成有些破防,好歹他家在办白事,院里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家留,人情竟然薄凉到了这种地步。
眼看易中海也要走了,闫解成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易大爷。连您也要走吗?”
“解成,节哀吧,我身体不舒服,回家躺会儿。”
“易大爷,我妈可说了,要是院里人不帮衬,就让我找您,说您要是帮了忙,回头把东西给您。”
闫解成就记得这句话,还是当时三大妈在几次晕倒后说的,至于什么东西,三大妈没说,闫解成却好奇的很。
闻言,易中的脸皮微不可察的抖动了几下,有些紧张道:“你妈有说什么东西吗?”
闫解成刚想说不知道,看易中海的表情,猛然意识到自己妈说的东西,很可能对易中海很重要,他旋即起了试探的心思。
“易大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对了易大爷,我爹就是立衣冠冢,也得需要一口棺材,您看……”
沉默片刻,易中海缓缓点头,“好,你爸是我的老兄弟,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我去买棺材。”
见易中海竟然答应了,闫解成心里立马活络了起来。
看来他猜的不错。
早知道易中海这么好用,之前就不该和许大茂提条件,也就不会搞成现在的局面。
他决定了,一定要从自己妈口中打听出来是什么东西,或许可以利用这件事从易中海那里再捞点钱。
等办完了白事,也好有底气去于丽家提亲。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作死行为已经让易中海给闫家数起了倒计时。
易中海不但买了棺材,还买了一桶煤油,又去了趟鸽子市买了点耗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