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在听到此消息时一怒之下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肖括,你给孤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李晟的脸上布满阴郁。
底下跪着的人头埋得很低。
“殿下息怒,原本村民们都不去上工了,蜀城的百姓也对朱璟言有了不满,但是朱璟言调来了新兵,填补了空缺。”
原本胜券在握的谋划,肖括也不知道朱璟言怎么全想到用新兵去挖渠。
“私自调兵?”朱璟言真是大胆啊!
“把朱璟言私自调兵的事传到天齐京城。”李晟的语气里充满了算计。
“是。”
“崔磊那边的事安排得怎么样?”李晟已经没了耐心,崔磊必须死。
“殿下放心,这次他肯定跑不了。”
肖括一再保证。
“此事不能再拖。”
现在皇上偏向李焱,已经有了废太子的心思,他在朝堂上举步维艰,他必须在皇上废掉他这个太子之前拿下邑城。
拿下邑城,有了这样的战功,皇上想要废掉他这个太子也没那么容易。
“是。”
“下去吧,希望你这次别让本宫失望,否则……”
“是,属下这就去办。”
肖括起身,躬身快速退了出去,生怕慢一点李晟手里的毛笔就会插入他的眉心。
朱璟言,待本宫攻下邑城就是你的死期!
李晟手里的毛笔在他的怒火下应声折断。
……
此时的天齐皇宫。
龙椅上的皇上满脸怒火。
刚刚还在争吵的大臣们也都缩着脖子不敢再进言。
自从三位皇子出京赈灾后,原本为赈灾之事发愁的臣子们又关心起立储之事来。
这不,今天一上早朝,就有大臣谏言皇帝早日立储以固国本。
“众爱卿以为哪位皇子能胜任太子之位?”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皇帝一问,支持各皇子的大臣们纷纷站了出来。
“自古都有立长立嫡之说,臣以为大皇子能堪大任。”
“三皇子为皇后嫡子,臣认为三皇子最为合适。”
“瑞王骁勇善战,功在社稷,臣认为瑞王更为合适。”
群臣力辩,都在为自己站队的皇子争取。
皇上轻揉眉心,抬眼睥睨底下争辩不下的众臣。
“帝师觉得谁更适合太子之位?”皇上的问话让底下争辩不下的大臣们暂时都噤了声。
他们都看向帝师,想看看他站队哪位皇子,不过也有人猜测他会站在瑞王那边。
护国公府和崔帝师府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凤柒成了瑞王妃,他们站队瑞王无可厚非。
本身还在冷眼旁观的崔文浩,被皇上点了名,只能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出回话:“回皇上,几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皇上还正值鼎盛之期,立储之事不必操之过急。”
哼,皇上冷哼,帝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随便找个说词就糊弄过去,但又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皇上看向丞相,“纪相觉得谁更合适?”
“回皇上,臣觉得帝师言之有理。”能做到丞相之位,纪相自是懂得揣摩圣心的,他知道皇上现在无心立储,自然不会不赶着找不痛快。
“既然你们也选不出来,那立储之事就等几位皇子赈灾回来再议。”
皇帝话锋一转。
“现在来说说护国公遇刺一事。”
“陆爱卿,护国公遇刺一事查得怎么样?”
被当众点名,陆毅已然瑟瑟发抖。
“回皇上,刺客伤了护国公之后就藏匿了起来,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这刺客可真会选人,先是瑞王,再到护国公,能对他们下手的人可想而知,但他没证据,轻易不敢说出口。
“先是四皇子府走水,再到四皇子遇刺,现在又到护国公,大理寺却什么都没查到,下一次是不是该到朕这个皇帝了?”
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不怒自威,吓得陆毅腿一软直接跪下。
“皇上息怒,城防司已经加强巡逻,臣也已经派人加紧搜查,定会将刺客给找出来。”为了保住头顶的乌纱,他也只能这么说。
“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传旨霍元培,京城再出现此类事件,他便去蜀城帮着瑞王挖渠吧?”
皇上的一句话便能定一个人的结局。
“臣,领旨。”
皇上思忖片刻问:“秋试可是放榜了?”
翰林院学士赵彦博站了出来。
“回皇上,榜单已放。”
“嗯,后辈自有能人出,我们都老了,让人通知下去,明日直接殿试。”
“臣领旨。”赵彦博回。
秋试由他主考,这事自然也由他去做。
底下众臣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反驳。
没其它事要议,皇上给身边的莫吉递了一个眼神。
伺候皇上多年,莫吉自是领会到了皇帝所要传达的意思。
他一甩拂尘。
“退朝。”
嗓声传遍大殿。
皇上起身。
众大臣齐齐行礼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待皇上离开。
大臣们才直起身子有序退出。
“纪相留步。”宫门前宁远侯叫住纪丞相。
“宁远侯叫住本相,可是有事?”宁远侯跟皇后是表亲,虽然皇上已经把纪雯静赐婚给了三皇子,但太子之位未定,他不能过早站队,所以并不想跟宁远侯走得太近。
“听说贵公子在秋试中夺得魁首,状元定是非贵公子不可,本侯在此提前给丞相道喜了。”
宁远侯是皇后一派,自然是支持朱璟轩争太子之位,纪相是三皇子未来的岳丈,他自然要套套近乎。
“皇上都说了后辈能人辈出,花落谁家,自有皇帝圣裁,侯爷不可妄加揣测。”
纪忠夺得魁首,他自是高兴,也不枉他一番培养。
心喜,脸上却未表露半分。
“谢丞相提醒,本侯……”
宁远侯话未出口便被纪相给打断了。
“下官还要回府让犬子准备好殿试,就不陪侯爷寒暄了。”
说完留下宁远侯在原地,大步离开。
看着纪相远离的背影,宁远侯的随从愤愤不平的说:“侯爷,这丞相大人也太不把你当一回事了吧?”
“丞相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有傲的本钱,以后总归是一家人,不怕他不站我们这一边。”
“侯爷对他也太宽容了。”
“回府。”
宁远侯语气平淡,并没受纪相的态度影响。
随从扶他上了马车。
车夫才缓缓驾着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