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赌约
黑压压的虫群腾起，扑到破烂的青金宫殿上，便见高耸宫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
最终，只剩下两截拱形长廊。
二者真如法宝一样，能够被缩小，姜哲抓在手里把玩一阵，发现它们并没有融合的倾向，那他就想不到其它修理法了，也暂时不会像鸿然至尊一样有工夫鼓捣这玩意，直接就给噬界蛊吃掉了。
下一站，舰港。
四尊媲美主宰的帝级傀儡在前面开路，碰见禁制，拆除禁制，碰见守卫傀儡，收服傀儡……姜哲则化作乌黑劫云般的虫群，将它们料理好的“点心”吃光。
所过之处，清扫一空。
演绎玄幻版“蝗虫过境”！
所谓的“舰港”，依姜哲远眺来看，是一座巨大的正二十面体白色建筑，据说每一面都曾停靠有一座域界飞舟。
虎劲战堡以撕裂虚空之力，将它们投放出去，满载着金衣、黑衣、银衣帝君们，镇压周围十数个乃至数十上百域界，猎杀主宰，削弱混沌宇宙本源。
“对于西斯族来说，域界飞舟应该算是比较常见的宝物，私有化程度应该不低，平常回到舰内休息时，大多会自己收起来，而不会停泊在‘舰港’内吧？”
姜哲很怀疑眼前这座建筑设施到底有没有实际意义。
“非也，主人。”八臂巨汉憨笑着摇头，“您的这种想法只适用在西斯族生灵身上，执掌域界飞舟的金衣帝君、黑衣帝君只是战争兵器，它们有的刚刚诞生，浅薄资历还不够获取一艘域界飞舟的所有权，绝大多数时候驾驶的域界飞舟都是随任务指派给它们的。任务完成，归来述职时，域界飞舟就停泊在‘舰港’内，或是指派给下一队，或是等待它们再次接取任务。”
巨大的正二十面体白色建筑，被一道同样巨大的狰狞爪痕摧毁，近乎是被切成了六份，像切片面包一般。
姜哲嘴角抽了抽，他敢保证，就算里面有域界飞舟，当时情况也绝对不妙，不是被竖着剖开，就是被横着截断。
波林至尊没有留手，因为他知道域界飞舟皮实，哪怕成了残骸也能吞噬同类的部件复原。
“伟大的至尊啊，请给我留口剩饭吧。”姜哲心底默默祈祷着。
自始至终，姜哲都未幻想过自己能在西斯族遗迹里找到一艘完整的域界飞舟，他只希望有部分部件，能感应到其它部件，给他一个拼凑的机会。
“去吧，看看‘舰港’周围、里面有没有禁制或守卫，还剩下些什么？”
“遵命，主人。”x4
四尊帝级傀儡扑出，先是绕着舰港排查一圈，然后钻入白色正二十面体上的狰狞裂缝里，排查内部。
很快。
轰！嘭！嘭！嘭——
激烈的碰撞声从白色建筑内传出，听那强度四尊帝级傀儡一时半会还拿不下对方？
姜哲直接介入，世界投影轰然降临，虚幻的茫茫焦土蔓延至白色建筑内部，媲美主宰一击的恐怖碾压锁定了目标。
那是两具仿若由透明液体凝成的傀儡，截然不同的傀儡，很耐击打，四尊帝级傀儡联手，一时半会都拿不下它俩。
姜哲隐约猜出了它们的分类，“难道是护卫傀儡？也是主宰层次的。”
世界投影镇压，四具帝级傀儡战斗直觉敏锐，无需姜哲指挥就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摇身一变化作四色绳子，周围腾起四色朦胧雾气，仿若海洋一般。
两两一伙，各自找上目标。
黑、白二色绳索缠住其中一具护卫傀儡，搅在一起的黑白水墨海洋将之淹没，杜绝其化作柔顺液体流走的可能。
另一组的金、褐二色绳索，因为八臂巨汉的属性特殊，擒拿的更快，褐色绳索周身散发着奇特引力，牢牢吸附住液体护卫傀儡，让它无法逃离。
心力蛮横的侵入两尊护卫傀儡体内，开始了炼化。
“水魔\/流魔，拜见主人！”
它们确实是护卫傀儡，和宫殿群落中央的古老大厅中的四只是同一编队，属于虎劲战堡之主，一位纯正的西斯族主宰。
它们保护西斯族主宰最疼爱的弟子撤回，同行的还有两尊黑衣帝君、两百名银衣帝君，没等走出舰港，就被追进来的至尊灭杀。
很遗憾，西斯族生灵的尸体都被至尊带走了，绝了姜哲舔包的念头。
“没事，我随便捡捡垃圾就饱了。”姜哲故作坚强。
确定舰港内再无威胁后——嘭！
黑压压的虫群笼罩整座正十二面体白色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之啃食一空，包括里面加起来数百具的金衣、黑衣、银衣帝君残尸，饱餐一顿。
别看噬界蛊现在能啃食金衣、黑衣帝君，对上活的可不行，人家浑身威能一震，就能让尚处于发育阶段的噬界蛊大片大片死亡。
一枚枚或焦黑、或残缺的部件，像是吃剩下的骨头，被噬界蛊们单独剔出来，放到一旁的空地上，最显眼的当属半截内里空荡荡的舟体残骸。
进食后的姜哲开始了拼装“手办”……最终拼出来的玩意虽然有飞舟的样子了，能飞起来了，但是破破烂烂、四处漏风，仿佛下一刻就会解体。
“还得去新弥域界钓一波鱼……”姜哲嘀咕着，收起了破烂飞舟。
护卫傀儡的地位很高，虽然死过一次，都是新生的“灵”，但是传承到的记忆也不少，给出了这片地下宫殿群落的地图，标注出一些重地，以及西斯族重要战将的住所。
依旧是六尊主宰层次的傀儡在前面开路，姜哲化身虫群在后面——吃！吃！吃！
约莫十年时间，姜哲把整个地下群落吃的只剩下最核心的那一座古老宫殿。
那一座古老殿厅，里面有护卫傀儡，有多具黑衣帝君尸首，也联通着曾经放置有“黑殃石”的“战舰油箱”；宫殿门口右侧的一尊卧虎形态雕像，就是波林至尊炼制的异兽洞天，为修行者势力败退做的准备。
黑暗中的一片大平原上，唯有一座破烂宫殿孤零零的，却依旧威严耸立着。
“最后一餐。”姜哲夸张的拍拍肚子。
“孩儿们，解决守在我甜点旁的苍蝇们！”
姜哲抬手指向古老残破宫殿，九尊主宰层次的立刻傀儡扑出，蜂涌入古老殿厅去找镇守此处的傀儡的麻烦。
七具帝级傀儡，两具护卫傀儡，都是媲美主宰的战力。
它们是姜哲清空西斯族遗迹后，认为最实用的收获，要是再算上那一头石头蛇，总计十具主宰层次的傀儡。
轰！
世界投影降临，虚幻的茫茫焦土辅助镇压。
很快，四尊护卫傀儡就被姜哲的九尊傀儡牢牢束缚住，姜哲的恐怖心力灌入它们体内，迅速将它们炼化。
很好，十五具主宰傀儡了。嘭！
宫殿外的姜哲身形炸开，化作黑金虫群风暴，笼罩住残破的古老宫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之啃食一空。
门口右侧的卧虎雕像被噬界蛊们避过，那玩意看似无害的趴在那里，实则异宇宙之主恐怕都会被它一击秒杀。
异兽洞天之灵——银发红瞳女还是投出一道虚影，看着姜哲纵容虫群们进食，再扫视空荡荡的周围，秀气的眉角直跳，此刻她有些庆幸姜哲发过誓了。
不然，将是她亲手放出了一头比混沌源兽还凶恶的怪物。
毕竟，混沌源兽心智如孩童，虽然喜欢吃吃吃，但也愿意融入宇宙生灵的生活中，唯有被混沌宇宙本源触动，才会露出暴戾的一面，吞吃域界，进行符合宇宙法则的毁灭。
而眼前这尊执掌「终极毁灭道」的怪物，为了变强，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挑。
很快，偌大的黑暗平原上，就只剩下一尊卧虎雕像。
黑压压的虫群聚拢，身着黑袍的姜哲于虫群簇拥中现身，降落在银发红瞳女身侧。
“前辈，殿厅里曾经应该还有金衣帝君的尸首吧？被您收起来了？”
银发红瞳女眉头轻挑，“怎么就不能是被至尊带走了？”
姜哲耸肩道：“‘军火库’里那些宝物至尊他老人家都没带走，自然也不会带走此处除西斯族生灵尸首之外的其它尸首。”
“没错，是都在我这里，无尽岁月里无聊，研究了一番，消磨时间。”
姜哲搓搓手，“腼腆”笑道：“前辈，残尸对您应该没用了吧？您不如赠予我，金衣帝君可是大补之物，就全当您是为「永恒终极毁灭道」入股了。”
“哼，不算金衣帝君残尸，你这股我也没少入。”银发红瞳女白了姜哲一眼，“金衣、黑衣、银衣帝君都不是一次性的，是可传承的，我将它们料理一番，都收入宝库了，赠予机缘巧合碰见的主宰，也是一份不小的机缘。”
“那可不是机缘，那是害了他们，走上歧途，不如给我吃了，你少发几个‘金衣帝君’，说不定能多出来一尊至尊。”姜哲小声嘀咕了一句。
银发红瞳女当然听到了，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至尊，哪有那么好成就的？
“咳前辈，战堡里的机缘已经被我攫取一空，您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银发红瞳女哀怨的瞪了姜哲一眼，“等你把狱荼红石都吃光，我就离开，去寻找优秀的帝君、主宰们指点。”
“前辈，打个赌吧。”
“什么？”银发红瞳女警惕。
“前辈，我们就赌我能不能合道成功！”姜哲继续道：“您跟着我一起离开，也就是十万八千混沌纪而已，我若是合道成功，您这座异兽洞天就长久放置在我的家乡，那里的生灵们受至尊神晶影响，个个资质逆天，尤其是我的那些同辈们，历经劫难，颇受气运眷顾，个个都是主宰之姿，您指点他们更有意义；若是我没有悟出「永恒终极毁灭道」，您再离开，去寻觅其他优秀后辈指点……您不亏的，不过是区区十万八千混沌纪，对于您来说，就是打个盹的工夫，说不定就见证了传奇的诞生。”
“呵，你什么都不愿意付出，就想空口白牙的套牢我？”银发红瞳女哂笑。
“前辈，您没第一时间拒绝，就代表有的谈，您想怎么改条件？”
“你合道成功，保证不将终极之道的合道诀窍藏私，传播出去；合道失败，我要你走到合道边缘的终极之道，可否？”
“前辈，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发誓！”
“好，你发誓吧。”
姜哲与异兽洞天之灵就这般订立了赌约。
看着姜哲立下誓言后，银发红瞳女微微颔首。
“好了，我会收敛威能，你离开时，将卧虎雕像收进你的洞天法宝里，我会跟随你，直至你死去或是合道成功。”
“谢了，前辈。”
“赌约而已，这只是一场交易。”
说罢，银发红瞳女的身影消散。
姜哲拂袖一扫，收起面前的卧虎雕像，整座黑暗平原彻底空空如也。
“该离开了。”
咻——
一道黑色流光冲天而起，穿过禁制，飞出裂谷，穿越厚实的云层，于充斥浅紫色雾气的虚空中驻足。
姜哲现出身影，回望数十亿里直径的生命星辰。
“虎劲战堡的外壳，我就不吃了，只吃掉阻碍你们前往外界的狱荼红石层，战舰外壳就作为给你们的最后一道屏障，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良苦用心，种族文明经过我的修正后走上正轨，为我修行者文明添砖加瓦。”
姜哲飞入虚空边缘的洞口，在遍布爪痕的粗犷通道内壁化作黑金虫群，啃食通道尽头赤红如血的晶体物质。
说实话，对于噬界蛊来说，不管是狱荼红石层，还是金衣帝君残尸，只要“食物”们不迸发威能，对于它们来说就没有区别。
也许就像豆腐和坚果，软硬有差别，但是都能入口咀嚼，然后咽下肚被消化掉。
这是它们拥有比拟混沌源兽、源行者的生命层次却天生孱弱，交换来的。
许久后。
无尽黑暗中那一抹晶红如血的风采消逝，嗡鸣作响的恐怖黑金虫群凝成一道人影。
“进食要暂告一段落了……不过，饱餐一顿的我，感觉自己强的不可思议！每一只噬界蛊强度都要在银衣帝君之上，努力向着媲美黑衣帝君的强度发起冲击！”
并不是说吃了黑衣帝君、金衣帝君，噬界蛊就能有媲美它们的强度，因为噬界蛊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平均分到每一只身上获得的提升很少。
“若是一直保持现在的虫群规模，不扩张，约莫只需三十五到四十具黑衣帝君，噬界蛊的整体强度就能提升到相同层次！”
无尽黑暗中，姜哲眼珠一转，寻思着该找谁去请客。
吃存粮？不！不！绝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