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前，看着一部直直往上，袁继宏哼了一声，按了往上的按钮。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秦红林默默吃瓜，直到现场才开口。
“我刚刚收到通知，这次派遣的研究员，是上京大学来的。而我老师，又跟他们关系不好。”
袁继宏双手抱胸，声音低沉，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烦闷。
“是跟他们关系不好，还是跟某个关系不好？”电梯不急不缓的从30层下来，秦红林问道。
“像研究武技等级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完成的。”袁继宏来回踱步，只觉电梯格外的慢。
秦红林往墙上一靠，开口道：“所以…研究组的人闹掰了？”
“不，与其说闹掰，不如…”袁继宏甩了下头，双臂一紧，闭口不谈。
他深吸一口气，一只脚伸出去，脚尖抵在墙上。电梯刚下到二十层。
好吧，见对方不愿意说，秦红林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
……
滴。
电梯门缓缓打开，常飞文拖着行李，在引领下走出去。
“怎么感觉这么旧？”出来一看，他就盯着昏暗的墙，不满的说道。
走在前头，前台接待尴尬的笑了几声，说道：“抱歉，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条件比不上。”
大家都带着行李，自然不能直奔实验室。肃正局大楼内，又设有专门接待的楼层。
可惜，近海市过去这么多年，都是不被注意的小地方。
之前，就连友谊联赛，都一直没赢过。不是秦红林出现，估计这次兽潮能收到的拨款，都会少很多。
负责接待的楼层内，甚至连灯都没开。昏黄的走廊两侧，陈旧的白墙一言不发。
走在后头的两人没说话，少女回头看了一眼电梯，有一部已经下到一楼。
“反正都没人，我们就随便选了。你先下去吧。”常飞文拖着行李，走到接待身前，伸出手讨要钥匙。
“……”接待从专用的储物令中掏出一串钥匙，递过去，垂着脑袋憋着气走进电梯。
见接待离开，常飞文语气好了很多，对身后两人温柔问道：“你们选哪间？”
“我要能看日出的。”少年说道。
“我要看日落。”少女开口。
还是一样啊…常飞文手往腰一叉，嘴角微微一翘，舒着眉眼说道：“那好，我带你们看看。”
他转身在走廊里看了一圈，墙上挂着一面告示牌。走过去，上面画着本楼层的俯视图。
“嗯…左边是东，右边是西……”
地图左上角有指南针，常飞文用手沿着地图一画，一条笔直的线，从东到西。
这条直线被他们踩在脚下，正是走廊。
三人同时哑口无言，一时间站在地图前发呆。
“嗯…那我要左边的吧。”少女拖着行李，转身朝走廊左侧尽头走去。
“那我右边。”少年朝相反方向走去。
常飞文只恨自己不会分身，脑袋左右转动，眼睛瞪得要出火星，也止不住两人的脚步。
“这两个小祖宗啊…”他一咬牙，先拖着行李，往少女那走去。
公告栏并不是电梯一出来就能看到，少年带着行李走过电梯时，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秦红林顺着打开的门缝，往外一瞧，一个看起来呆呆地男生站在电梯门前。
他留着齐眉的黑发，很杂乱，脸上有些雀斑，个子很高，几乎跟秦红林一般。
“额……研究员？”秦红林看了少年几眼，又转头看向袁继宏，飘忽不定的说道。
袁继宏直接点到的接待楼层，又不认识这人，便点头说道：“我是这里的科研部长，袁继宏。”
“上京大学,d级研究员，江乐安。”少年把行李箱拉到身前，两只手捏着握把。
塑料握把变得湿滑，江乐安往后倒退一步，心跳很急，不敢与两人对视。
“不是这人吧？”秦红林果断转头，凑近袁继宏耳边，压着声音。
“我把钥匙给你，你带去房间。”袁继宏随手掏出一串钥匙，走出电梯，左右一看便朝左边走去。
冰冷的钥匙被塞在手里，秦红林抬头，见江乐安也一脸不安，便开口道：“走吧？”
“啊…好……”江乐安拖着行李，跟在秦红林身后。一路没有开口，到尽头时，默默走向一间门前。
嗯…很拘谨呢，为了袁部长，果然我也得打打招呼呢。不管为情报还是……
秦红林微微低头，轻轻翻动着钥匙串，“看起来你比我大呢。上京大学怎么样？”
“啊…我大四了。那是个很开放的大学。压力也很大。”江乐安双手捏着握把，转身冲着门，眼盯着门牌，
“1829。”
“抱歉，我从来没找过这东西。”秦红林边笑边翻，点钱般仔细，“这次上面派下来几个人啊？”
“一共五个，我们先来。”江乐安边说边转头，看他还在找，被吓到般，立刻把头转回去。
嗯…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另外两个，有仇的估计在袁部长那边。
虽然知道不会动手，但还是过去盯着吧。
秦红林手一抖，1829的钥匙就翻在上面。一伸过去就被拿走。
几乎是抢过钥匙，江乐安手指捏着，朝锁孔怼了好几下。插进去后，猛转一圈，然后朝里推门。
“钥匙晚点可以在接待台再拿单独的。”秦红林带着和蔼的微笑，提醒着，接过递回来的钥匙串。
江乐安拖着行李，溜进房间。没跟秦红林过多搭话。
……
走廊另一头，常飞文低头翻找钥匙，耳中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他正眼没抬，斜眼一瞧，冷哼一声，“瑜英，看好资料。”
少女正看着门牌号，忽然被叫到，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朝脚步来头看去。
袁继宏双手插兜，大步走来，先跟少女打了招呼，“我叫袁继宏，是这里的科研部长。请多指教。”
“上京大学，d级研究员，白瑜英。”少女点点头，黑色短发前后摇晃。
几声乒乒声响起，常飞文手上的钥匙互相碰撞，被粗暴的翻找。
刚一看到1801，常飞文比白瑜英还着急，箭步向前，一下插入钥匙孔中。
这里的气氛可见的糟糕，不光是白瑜英感觉到了。悄声走来的秦红林也察觉到了。
他不声不响，走到袁继宏身后，思索片刻，打了个招呼，“两位好，从上京过来辛苦了。”
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特派下来的。袁继宏不好弄好关系，他得补上去。
不说修好裂隙，至少不能任由扩大。
但他没想到，两人跟被吓了一跳一样，诧异的抬眼看向自己。
这小鬼什么时候来的…居然能绕过我的感知。
常飞文满心怒火，又急又恼，专心开门时忽然耳边一响，自然是被吓到了。
他转头一看，更是震惊。眼前少年，看着不过十八十九，居然能悄无声息的绕过他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