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玩到大半夜才回民宿。
叶斯回来就直接躺在床上不动了，连话都不想说。
宁清坐在他旁边，问：“我先洗澡？”
“去吧。”叶斯现在说话都觉得累，“我再也不这么走了。”
刚刚回来的路上一看今天走路的步数，都快到三万了，叶斯也懒得剪视频了，截了步数的图就一起把今天拍的图发了几条朋友圈。
“明天还去爬雪山吗？”宁清摸了摸叶斯的脸。
说实话，叶斯不想去了，只想睡一天。
但来都来了，不能因为睡觉浪费了时间。
“去。”叶斯坐起来，“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洗澡吧，我来收拾。”
宁清都这么说了，叶斯也不主动了，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宁清已经把明天爬山的背包收拾好了。
“太厉害了宁小清。”叶斯张嘴就夸，头发也不吹，直接趴在了床上。
宁清找了吹风机出来，让叶斯起来，给他吹头发。
“太贴心了，必须得让他们看看。”
叶斯一边说一边拿手机在群里发消息，宁清给他吹头发，也没管他拍了张模糊的照片发在群里。
吹完头发，叶斯还在不停地打字。
宁清从后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周老大：【妈的】
【@宁清】
【赶紧出来管管】
老段：【没看到给叶小斯吹头发呢嘛】
【忙着呢哪有空管你】
叶小斯：【哎呀】
【周老大别生气】
【找你对象去吧】
大白：【……】
【管管我的死活？】
楷楷：【加我一个】
叶斯笑个不停，吹完头了就趴在床上，宁清站起身，找了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叶斯已经和他们打起了电话。
白殷然的话传出来，“叶小斯，啥时候回来啊，想你了。”
周亭昀懒洋洋地说，“你想他干嘛，不怕宁清打死你？”
叶斯笑了声，“怎么着都得出分那两天才回去吧。”
“你们去哪玩啊这么久？”周亭昀问，“爬雪山爬两周？”
“傻逼，我爬完雪山去沙漠骑骆驼，别羡慕我。”
白殷然“啧啧”感叹，“多姿多彩啊你们这毕业旅行。”
“你想来？”叶斯说，“别来，你这超大瓦电灯泡。”
“……”
段枫祺疯狂笑个不停，“别这么说，太伤大白的心了。”
“多大点事嘛。”
叶斯翻了个身，见宁清出来了，说：“睡觉了，不聊了。”
说完就挂电话，冲宁清勾勾手，“过来睡觉。”
“吹头发。”
叶斯一听就来了精神，坐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帮你？”
“……要我给你拍个照发群里？”
“也不是不行。”
宁清看了眼时间，觉得太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去吹。
看他直接转身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叶斯撇撇嘴，直接躺在床上等宁清。
因为第二天要去爬山，加之今天走了这么久累了，两个人躺下就睡着了。
天不亮，两个人就起来了。
清晨的气温有些凉，山上冷，所以来之前都准备好了登山装备。
打车到了雪山脚下，叶斯特意和宁清拍了张合照发在朋友圈，开了定位。
【雪山，我来了！】
叶斯第一次来爬雪山，很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高反。
日头慢慢升上来，叶斯和宁清的速度不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到半山腰。
“真好看。”叶斯和宁清站在台阶，一边拍照一边说，“山顶肯定更好看。”
宁清握住叶斯的手，拉着他继续往上走。
这座雪山的海拔高，虽然两个人没有高反，但到了半山腰还是有些受不了。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休息，旁边也有不少人，宁清从包里拿了块巧克力出来，掰成两半递给叶斯。
“妈呀，怎么还有这么远。”叶斯靠着宁清，在群里发语音，“来个人跟我一块爬。”
宁清问他，“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叶斯累得没胃口，只想坐着。
宁清也没说话，和他静静坐着，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峰。
等到休息够了，叶斯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一鼓作气冲上去！”
宁清拉住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来，“走吧。”
山路很陡，虽然叶斯话说得轻松，但还是走走停停，又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山顶。
见着山顶的刻着雪山名字的石雕，叶斯才喘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宁清蹲在他面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斯摇摇头，“只有累。”
他这么说了，宁清才放下心。
叶斯累得不想动，宁清坐在他旁边，拿了水出来给他喝。
两个人歇了一会儿，叶斯就站起来去拍照，拍够了就打电话给他兄弟们。
这个点通宵的人都没清醒，过了好久也只有杜楷之接了电话。
“干嘛啊？”杜楷之问，“大早上打什么电话。”
叶斯开了摄像头，把山顶上的风景拍给他看，“想不想来？”
“雪山啊。”
“多酷。”
杜楷之笑了声，“早就去过了，我才不羡慕你。”
“我靠，什么时候的事？”
“中考结束那年啊，我和小陆出去玩。”
叶斯大骂，“你们不是说回老家吗？”
“骗你们的。”
“……”
杜楷之说道，“不和你掰扯了，我这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都是在家睡觉。”
叶斯极其不齿这种偷偷摸摸跑去玩的人，要不是徐陆不在，也拉着人出来骂一顿才行。
“去打工。”杜楷之把自己那边的摄像头也打开了，是在个办公室里，“给我爸当免费劳动力，今晚下班了再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群语音结束，叶斯可惜地摇摇头，拍了个视频发在群里，扭头和宁清说话。
“虽然我累死累活爬上来，但我还是很喜欢这的。”
宁清点头，“我也喜欢。”
这是北半球最靠近赤道终年积雪的山脉，全山的13座山峰由南向北纵向排列，绵延不绝。
当地人将这座山视为神山，也有数不胜数的游客为一窥它的面容不远千里而来，冒着缺氧的危险爬上这座海拔高达四千米的雪山。
寒风刮蹭着脸庞，叶斯远眺被白雪覆盖的山峰，这一年心心念念的风景近在眼前，心情却是如此平静。
兴许是雪山本身就是庄严肃穆，它的沉静也影响着游客，纵使心中有数不尽的赞叹，也都不便宣之于口。
“叶小斯。”
宁清突然出声叫他。
叶斯下意识偏头看过去，却见宁清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小的盒子。
那是专门装首饰才会用的。
意识到了什么，叶斯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看着宁清慢慢打开盒子。
一枚形状是莫比乌斯环的戒指。
瑟瑟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叶斯抬眼对上宁清的眸子，那双黑色的眸中盛满了浓浓的爱意。
“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和终点，沿着环的路径可以无限循环下去。”
“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永恒无限，哪怕我的生命终止。”
“我要和你好很久很久，比这十九年还久。”
宁清摘了手套，将戒指拿下来，朝叶斯伸出了手。
“你要不要？”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甚至还在看他们，吵吵嚷嚷的。
但叶斯和这座万年不融的神圣雪山一起倾听了宁清的告白。
“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