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过联系方式，杨聪和苏明月往回赶。
公交车上。
苏明月总结道：“卞谋言面对可以减刑的机会毫不心动，加上杨倩儿的口供，他极力劝阻其打掉那个孩子，现在可以确定卞谋言当年，的确和杨倩儿偷偷发生过关系。”
“可如果他有不育症，那就复杂了。”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别人的，不是胡宗泽，还能是谁呢？”
“他跟卞谋言，谁先谁后？”
“更复杂的是，就算确定那个孩子是谁的，也不能完全排除，没有第三第四，甚至更多人和杨倩儿发生过关系的可能。”
总结得非常到位。
杨聪还是沿用之前的思路，决定先验证最大的悬念。
“打电话给李华华。”
“让她采取卞谋言的精液，进行化验。”
话虽然这么说，可即便确定那个孩子是卞谋言的，也不能完全推翻苏明月的猜想，排除其他人的嫌疑。
难道，真当谁是公交车吗？
越想越复杂。
那两千块，不好挣啊！
*
李华华今天轮休，安排杨聪和苏明月去探监后，本打算找两个姐妹逛逛街，结果半道又被苏明月一个电话，喊到看守所去提取某人的精液。
遭罪不假，但半点没有不爽。
因为她越发觉得，杨聪又在查一个大案子。
因此，特别上心。
想着升职加薪，可就指望这小祖宗了！
就拿李子阳案来说吧，她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在的奖励，但局长可点名表扬了…
‘李华华好样的。’
‘一切以破案为主，不守死规矩，懂得变通。’
‘很好！’
‘继续努力。’
还能怎么继续努力？
跟着杨聪混呗。
既是混功劳，也是学本事。
毫不夸张的说，跟着杨聪查了一个案子，她的思维都彻底打开了。
细节，重点在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
她拿着试管回到警局时，杨聪和苏明月早等着了。
三人来到技术部，见着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
李华华主动介绍。
有些意外，她是把男子介绍给杨聪。
“介绍一下。”
“这位是邹海，局里的法医。”
“他可是咱们分局的重宝，经验丰富，实力超强，就算放到整个隆江区，也是顶尖的法医。”
“海哥，这位是……”
“噢，我知道。”不等介绍，邹海笑着伸手，“杨聪嘛，少年英雄，短期已经破了两件人命案，咱们局里谁不认识？”
“哈哈哈——”
“你好。”
“你好。”杨聪打过招呼，赶紧催促办正事，“帮我化验一下那些精液，我想看看是不是患有不育症。”
邹海笑容不减，挺热情地点头。
“这简单。”
“那你们坐坐，我一会儿就好。”
因为无需出具正规证明，检查项目又单一，加上邹海的实力，没过多久就有了结果。
邹海摘下口罩告知：“从这些精液看，的确很可能不育。”
“具体类型为，精子活力低下。”
“造成原因可能是生殖系统遭到感染，或者长期不良的生活习惯。”
“具体的，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杨聪点头表达感谢，“只要知道不育就够了。”
甭说卞谋言的精液中精子活力低下，光是安全套意外发生泄漏，都让人难以相信。
因此证明，当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也就是说十年前那场宴会上，至少还有一个男人，趁机和杨倩儿发生了关系，并且没有使用安全套。
正因为没有使用安全套，嫌疑人员变得比较清晰。
……
……
电话预约过后，杨聪和苏明月赶往某处，会见杨泽华老书记，希望得到更详细的情报。
也算是，阶段性汇报吧。
不得不吐槽一下，老书记的仇家是真多。
他住的并不是高档酒店，或某个豪华的私人宅院，而是在临郊某个民宅，一打听才知道比李子阳家还偏僻。
还好，通公路。
下了公交车，改坐出租车。
杨聪和苏明月盯着打表器，都相当肉疼。
等隐隐见到山坳里的三层土墙房，他们选择立即下车，剩余的路改为步行。
老书记亲自出门迎接。
跟着进屋会发现，这房子远远不如李子阳的小别墅。
完全是，普通的民居。
除了如影随形的青年保镖，连个佣人都没有。
这书记当得…
挺惨。
四人在二楼某屋里落座。
老书记听说二人要汇报进度，倒茶的手停在空中，挺惊讶：“中午才谈妥，傍晚就有结果了？”
事实就是这样，杨聪能有啥办法。
“只是部分真相。”
“全部的嘛，还要您配合。”
“您要先听听？”
杨老书记有些严肃，边倒茶边点头。
他并没有让保镖回避，保镖也半点没有回避的意思，足见两人关系很不一般啊。
杨聪喝口茶，稍稍组织语言。
“整件事大致是这样…”
“当年杨倩儿和胡宗泽谈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由于您极力反对，他们想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
“在她的生日宴会上，两人正式发生关系。”
“并且让卞谋言通风报信，故意引得各位宾朋前去观看。寄希望于您好面子，不得不接受胡宗泽…这样一来，不但不是一件丑闻，反而是一件喜事。”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跟他们同样心思的还有一个人，假设他是A。”
“虽然我还不知道A是谁，但他的行为逻辑，我已推理得八九不离十。”
“他……”
“荒唐！”青年保镖厉声打断，“小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什么A啊b的，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有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面，欺瞒老书记？”
杨聪没理会。
或许是听起来的确太荒唐，老爷子这次并没有阻拦保镖反驳。
又给添了杯茶，他才淡淡道。
“继续说。”
杨聪情绪没什么变化，该怎么说就怎么说：“A的计划是这样，在宴会中途，借碰杯的机会，偷偷给杨倩儿下迷药，然后悄悄外出点燃垃圾堆。”
“等其他人都出去救火后，带着她进入房间。”
“接着，施暴。”
“最后，等着你们上楼发现。”
“可惜…不是可惜，不巧的是A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