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告一段落。
当被押走擦身而过时，戴着手铐的黎英俊怒气未消，恶狠狠有些胡言乱语：“你毁了她…是你害了她……没了，都没了…”
“你们嫉妒我。”
“嫉妒……”
“不是非说我杀了人吗？”
“我就杀人了怎么滴，有本事拿出证据！”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证据！”
“都给我等着吧。”
“……”
对着离去的恶心背影，苏明月异常鄙视：“吓唬谁呢？”
“哪里来的自信？”
李华华等人同样很气愤，非常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
杨聪没啥波动，只是认真在琢磨刚刚那句话。
为何黎英俊这么自信？
该不会，他真的没有杀人吧？
从红土院落首次外出留下的两条胎痕看，他车上应该是带着郭颖的尸体。然后到医专实验室，跟殡仪馆工作人员调包，取走最近跳楼女高中毕业生的尸体。
会不会，郭颖当时根本没死？
只不过殡仪馆工作人员上当，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回到殡仪馆直接火化掉。
如果真是这样…
黎英俊真没直接杀人，但绝对有罪！
现在该怎么查？
其他人又望过来，等拿主意。
杨聪分析道：“有一点我们很可能误解了，那就是五个淫妇雕像对应五个援交妹，肢体的缺失不仅仅是刑罚和诅咒。先前我们的猜想应该没错，黎英俊是想给女友重塑肉身。”
“可是，这个环节还未完成。”
“证据是他始终没有侵犯女友的尸体，这并非完全因为她有艾滋病，而是在黎英俊眼里，女友依然不算干净。”
“那为啥他没有抓紧完成这个净化仪式？”
“很可能…他做不到。”
“准确地说，他还需要别人的帮助。”
“比如真正的法师…”
“正是这个法师给黎英俊提供的方案，以及那种古老神秘的黄纸符。”
“找到这个法师。”
“女大学生失踪的真相，相信就能搞清楚了。”
众人赞同之余，立马士气大振。
都不用特别吩咐，各自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做。
查黄纸符的来源！
……
……
李华华等人以私人名义，这两天在网上广泛发帖，总算从几条留言中得知，本地某位大师很可能懂那种黄纸符。
大师姓樊，正是那位假活佛。
他在隆江边界建了一个快活山庄，分为外庄和内庄。
外庄是个寻常的茶果园，设有一座小道观，普通人都可以随意进入游玩观光。
而内庄相当私密，樊大师在里边深居简出，只有真正的有缘人，说白了就是有钱人，才可能跟他见上一面。至于要请他看风水、治疗疑难杂症等，花费不是一般的大。
黎英俊大概就是在内庄，与樊大师谈拢相关生意。
杨聪打算去会会所谓的大师，以思念陈梦玲为由，和黎英俊一样请其超度，走一遍相关流程，从而搞清楚里面的道道，查明几位女大学生失踪的真相。
这少不了陈凤娇的帮忙，因为几人中就她有钱。
星期五。
陈凤娇本色出演富家千金，让李华华假扮司机开着蓝色保时捷，带着杨聪和苏明月两位好友，赶到快活山庄的内庄前。
内庄在一座孤山上，只有一条小路通往。
小路前的铁门紧锁，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
听工作人员介绍，要想进内庄参观，必须在这里点一炷香。
不贵，三十三万。
寓意是请神一炷香，跨过三十三重天，方能见到真神仙。
从香炉里面的状况看，还真有不少人上过香。
杨聪可没那么傻。
观望了一会儿，准备掏出证件正式查访。
这时上山下来两位手托拂尘的青袍道姑，看上去不到三十岁，都挺漂亮，有道袍加持更显韵味。
樊大师有两个亲传弟子，人称大仙姑和二仙姑。
这两位，想必就是了。
引导的工作人员迅速开门，大仙姑笑盈盈上前：“几位久等，家师起了一卦，称庄前来了几位贵客，特派我师姐妹相迎。”
“四位，里边请吧。”
连这也算得到，确定不是看监控？
苏明月笑呵呵的，假装恭维：“樊大师可真神呀，连我们要来都能算到，看来咱们的事不用愁了。”
“嗯嗯。”
“……”
杨聪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按照那位大师的逼格，普通人根本不待见，就算寻常有钱人，也不一定多客气，那为啥要对他们这般？
一路走，一路看。
对精致的山水和顶上塔楼式的建筑没啥兴趣，始终在不动声色观察两位仙姑。
总觉得，有些眼熟。
可惜，一时半会儿看不透彻。
到山顶喝了一会儿茶，二仙姑起身告辞：“几位见谅，每逢周二周五，我要去听家师授课，有什么需要尽快同大师姐开口。”
按照她的说法，周一周四是大仙姑去听课。
杨聪稍微有个小疑问。
一周有七天，剩下三天大师都闲着吗？
二仙姑进到四合院中间的塔楼后，大仙姑领着几人四处转转，介绍内庄的相关情况，从始至终都没问及几人的来意，同时也没有引导消费的意思。
这让杨聪挺疑惑。
总感觉，仙姑不按套路出牌。
经过一片林地，发现有好几个立碑的坟堆。
苏明月眼睛最亮，盯着其中一个惊喜道：“那是…黄纸符！”
杨聪自然也看到了。
那个坟堆土色挺新，石碑也非常干净，显然是最近才立。
从坟堆上同样的黄纸符看，这很可能就是黎英俊埋五个雕像残肢，以及郭颖尸体的地方。
“看来几位也知道这种符箓。”大仙姑笑盈盈介绍道，“并非自夸，这种符当今仅有家师通晓，不但极少对外宣传，连使用也只有过一次。”
“究其原因…”
“不怕几位笑话，这种符有违天道。”
“……”
“到别处看看吧。”
当着人家的面，不好贸然挖坟。
不过通过仙姑短短几句话，已经非常确定这是黎英俊搞的鬼。
调查很顺利。
可是，未免太顺利了吧？
杨聪有些怀疑，更疑惑那位大师为何不肯露面？
山顶内庄布局简单。
东西南北各有三间现代建筑古代布置的房间，分别称为天地人字号房，中间大院子有一个七层高塔。
听说，樊大师就住塔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