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诅和掩面会好说，毕竟只是驻扎在冰眼诅咒外面的异端，甚至不需要李阅出手，光是派腿毛教挨个溜一圈，总能捡些零碎回来。
瑞德寇特、戴门本本、薇妮和卖卖的随身物品……
李阅遍寻回忆，思考该从哪里发力。
瑞德寇特简单一些，毕竟巨大骨车里有很多他的随身物品，甚至只从他的红袍上撕下一截线头就可以。
薇妮……不知道她掉不掉头发。
难办的话，也可以把她的那张人皮凳偷来。
戴门本本和卖卖……
李阅在脑海中复现出那些与他们有接触的时刻，寻找线索，大概有了方向。
至少这几只恶魔之子都会出现在巨大骨车上，找机会总能拿来；只可惜那根青草没了，不然能直接把老山羊拉进百年杀戮杯……吗？
李阅不太确定。
但至少巨大骨车上的那几位……很难防范这种程度上的偷袭。
【他们要来的话，我们怎么杀？】
影儿察觉到李阅的杀心。
【那是我的下一个问题……】
李阅打过几场百年杀戮杯，知道阿城在榨干角斗士的潜力前，不会轻易让有价值的恶魔或者人类直接死亡。
到现在，尼迩还活着呢……
那把瑞德寇特他们拉进来，还得保证他们逃不掉。
这是技术活。
而正好，斗兽场本身就蕴含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
“对了，听说……第二阶段有诅咒吧？”李阅问阿城。
“没有参加第一阶段战斗的话，受到诅咒的概率会变大？”
“现在斗兽场有什么诅咒？”
“我可以帮忙安排一下嘛？”李阅试探着问。
阿城在思考如何做出反应。
“当然了，诅咒的内容对观众们来说，本来就是很重要的看点。”李阅继续说服阿城，“我想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合作，你知道我有能力让诅咒发挥它们最好的效果……”
李阅一边说着，一边触动脑袋上的双枪纹身，呼叫阿卡。
一滴血蓦然复现在李阅的脑沟里，血滴中映出阿卡的脸。
【布迪博格杀了吗？】
【嘿嘿，杀了。】
【那你也许要过来一趟。】
【带上欺瞒之杖……】
为了保证可以掌控第二阶段的诅咒，李阅觉得有必要把阿卡叫过来当底牌——假如阿城不愿意的话，直接欺瞒过去算逑。
必须要保证这群被强拉过来的“角斗士”能够顺利死亡。
不予他们逃跑的可能。
“好吧，诅咒就交给你了。”阿城说着，从底座里深处火柴棍一般的小手，画出各种诅咒的徽记。
【哦，不用了，你休息吧……】
李阅没想到阿城如此配合，居然无需用到欺瞒之杖——看来还是自己的表现太过优异，赢得了阿城的信任。
李阅不由得想起自己还是城防司令官的时候。
那时的阿城也像现在这么乖巧。
对立、分离、虚弱、疫病、巨大、缴械、沉默……
这些斗兽场曾经拥有的诅咒此刻就在底座上列着，又一下子把李阅的回忆带到还是斗兽场之王的日子里。
李阅感慨万千，忽然怀疑是不是绝山里面跑过一趟之后，自己变得怀旧了些？
显然，百年杀戮杯的第一阶段收获了足够多的杀戮渴望，这些斗兽场的老牌诅咒都一一被阿城唤醒，镶嵌在斗兽场内。
其中“对立”这项诅咒对阻止角斗士主动离场有一定帮助，其他的大多都是削弱目标战斗力的效果。
只要对立诅咒生效，瑞德寇特他们就很难以自身的意志逃走；要是在稍微欺瞒一下阿城的感知，不让他把目标送走的话，前期准备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但只靠对立和欺瞒之杖的话，还是不够稳妥……
“有那种……让人逃不掉，败者必须死的诅咒吗？”李阅贪心了些。
“你说的是……死斗？”阿城在底座上描出新的诅咒。
李阅感知过去，发现这个诅咒不死不休，谁也无法离场，正合期待。
“唔……可是这个……我本来打算用在第三阶段的……”阿城叹息。
李阅才想起，百年杀戮杯的第三阶段正是如此。
“有的时候，我们要在收益最大的时候，果断收割。”李阅说起一些歪理，叫阿城保留第二阶段就应用“死斗”的可能。
“唔……”阿城还不太确定。
“很好，没你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李阅准备支走阿城，好好幻想一下怎么把全部的诅咒施加到瑞德寇特身上，然后一举杀掉。
“那那个……你多让它出来一下？观众们很想它坠落……”阿城不太明白如何表述，用火柴棍手在烛火底座画出一座飞船。
“疯狂图书馆人。”李阅虽然不知道天空舰为阿城具体带来多少杀戮渴望，但显然成绩非常不错，不然不会被它心心念念。
“对，疯狂图书馆人……”阿城喃喃念着，重新睡去。
李阅重新评估底座上的诅咒，把“死斗”理解为“对立”的上位诅咒，知道下一步，只要等冰眼诅咒被攻破，然后把目标都拉到斗兽场上，一瞬击毁，也就一了百了了。
到时候，老山羊在扭曲和撺掇西斯托勒姆新神仪式的时候，愕然发现骨车教、流诅和掩面会被全灭，会是什么状态？
信仰之战由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
李阅想象出一匹脱缰的野马，扯着身上无数根命运线奔跑的模样。
【爸爸，爸爸？】影儿发现李阅发呆的次数明显变多，赶忙叫他。
【爸爸，你不会又忘了什么吧？】影儿回忆起上一次李阅被遗忘前经历过的那些呆滞，还以为脑灵又被谁暗算了。
【没有，什么都没忘，都记得牢牢的呢……】
【他们欠下来的，每一笔，都得还上。】
李阅把命运线收拢到底座，过程中，也是在梳理接下来的行动。
首先，当然是收集好瑞德寇特、薇妮、戴门本本和卖卖的随身物品，以便随时等待冰眼打开时的那一晚，把他们拉进斗兽场……
在那之前，疯狂图书馆人肯定需要完成优化，以便能够一股脑全歼。
当那想象中的一夜过去，李阅可以自由地跑进冰眼，解构最后一处锚点，晋升想象物阶段。
“爸爸，我们去哪？”见李阅开门，影儿问。
影子恶魔还没有完全解构好底座上的诅咒。
“找你妈去，想她了。”李阅迫不及待与影影分享今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