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翼族雄兽对视一眼，道：“抱歉君老，君上说您也不能出去。”
老人瞪眼，几秒钟后挤出来一句：“你们现在放我出去，君上回头找事就把锅甩我头上！”
其中一名翼族兽人说道：“君老，您出去可以，这位小雌性，不管您说什么都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守卫的态度很坚决，他依旧记得君尧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
毫不怀疑，如果今天这个雌性出了事，君尧真的会杀了他。
秋栾儿瞅了眼老人因情绪激动而涨红的脸，有点担心，拍了拍老人肩膀，轻声说道。
“老人家，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还是别难为他们了。”
两只兽人朝秋栾儿投来感激的目光。
好在老人看起来脾气虽然急躁了些，却很是听劝。
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面对长辈，秋栾儿一向很是拘谨，老人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茶，秋栾儿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姿势规矩的像个小学生。
这老人，她倒是有些印象。
之前君尧刚来御蛇城的时候，这位老人就站在君尧身边。
如今看两个守卫恭敬的态度，和从刚才老人说的话来看，他恐怕在天空之城地位不低。
啪——
老人猛灌几杯茶水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
声响不大，却将神经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的秋栾儿吓了一跳。
见状，老人连忙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配上满脸的皱纹，像是一朵盛放的菊花。
不吓人，倒是有几分滑稽。
“小丫头，刚才的阵仗吓到你了吧，你不用怕我，你可以叫我君老，我没有恶意。”
秋栾儿拘谨地点头，乖巧道：“君老。”
或许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爱在作祟，面相看起来严肃古板的君老对秋栾儿态度倒是称得上热情。
“唉。”君老看着秋栾儿那张张扬明媚的脸以及那双清澈的眼眸，忍不住拍着大腿。
“造孽啊！”
秋栾儿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其实，她不是很明白君老说的‘造孽’是什么意思。
难道指的是是君尧把她带到这里来？
那如果君老知道君尧打算带自己走，会不会直接当场晕厥？
秋栾儿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将真相说出去。
有些事情，还是让君尧自己解释为妙。
见秋栾儿眼神透露着迷茫，君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问道：“丫头，你怎么会被王带来的？”
秋栾儿思索一下后说道：“我出御蛇城办点事情，路上出了些意外，刚好被城主大人救下。”
君老倒是没问到底是什么事，只是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点头，半晌后叹息道。
“丫头，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君老口中的‘他’自然是君尧。
秋栾儿想了想，没敢开口，见状，君老说道：“丫头，你不用顾忌，他现在肯定不在这，你说的一切我也不会告诉他。”
“别的老夫不敢保证，但这点信誉，老夫还是有的。”
君老拍着胸脯保证。
秋栾儿想了想说道：“他……嘴巴很毒，但是人还不错。”
闻言，君老一脸震惊：“人不错？？？”
“嗯。”秋栾儿不懂君老为什么是这般样子，却还是点点头。
除了那天晚上浴池的见面很突兀，其他的时候君尧都只是毒舌一点。
这次还花了那么多灵石救下她。
不管君尧本性如何，对他人如何，但在秋栾儿这里，君尧确实算不上一个坏人。
君老花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秋栾儿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那你原因和他结侣吗？”
“啊？”零帧起手的一句话，直接给秋栾儿大脑干宕机了。
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您……您说什么？？？”
秋栾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就算洛西大陆民风开放，也没有一上来就问愿不愿意结侣的吧！？
见秋栾儿惊呆的模样，君老重复道：“你愿意和他结侣吗？”
秋栾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着君老的神情。
这位身居高位的老人，看似和蔼可亲毫无城府，可秋栾儿如今却没办法从他脸上读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好似真的只是单纯地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和君尧结侣。
可秋栾儿明白，君老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询问。
自己的身份特殊，既是御蛇城货真价实的蛇后，又和万兽城的太子关系暧昧。
处在权利漩涡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地权衡利弊。
趋利避害。
秋栾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君老，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
秋栾儿摸着下巴说道：“我觉得君尧的意见可能比我更重要。”
“唉。”君老再次叹息：“丫头，你难道没感觉到王对你的心意吗？”
秋栾儿抿嘴，君老继续说道。
“也是，你是御蛇城雌性，没见过王在天空之城的样子，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大陆上的传言，道听途说罢了。”
秋栾儿嗯了一声。
事实确实如此，直到现在，秋栾儿依旧觉得君尧身上有一层神秘的面纱，使人无法窥见真实的他。
君老看向秋栾儿，缓缓说道：“传言有真有假，王没有传言的那般残暴，却也称得上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君老仍旧记得，当年君尧初上任，天空之城中仍旧有许多老臣，仗着自己的资历弹劾君尧。
说让他太年轻，无法胜任城主的重任，也有说他并非上任城主的血脉，也不是王储，根本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其中秉承这两种意见的人不在少数，目的不过就是要让君尧下台罢了。
“你知道王他后来是怎么做的吗？”君老问道。
秋栾儿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谈墨那张冷酷的俊脸，道：“杀鸡儆猴？”
听说当时谈墨上任也是类似的情况，谈墨直接把其中叫嚣得最厉害的一个当场斩杀。
从此之后，反对的声音不敢抬到明面上，直到现在，谈墨的能力被御蛇城的所有人认可。
虽然还是会有流言蜚语，却没有人让谈墨下台了。
秋栾儿回答完，看向君老，等待答案。
只见老人缓缓摇头，道：“王将那些反对的人。”
“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