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特在整间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如猎犬般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匿呼叫机的角落。
一无所获,倒是在架子上瞧见一串钥匙。
少年小心翼翼地捧起沉重的钥匙,带到姜芍面前。
“姐姐,我没有找到呼叫机。”
少女盯着他手里的钥匙,美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找到钥匙也行啊,快来试试看,它能不能解开我的锁。”
小修斯定站在原地,紧紧攥着链接钥匙的链子,丝毫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他的面色微微黯淡,眼底变得更为晦涩,“试试倒是可以,但是……”
少年轻勾邪肆的嘴角,将自己腹黑的一面全面展现出来。
“我还有些问题想问姐姐你呢。”
姜芍欲言又止,忍不住翻起的眼白。看在这孩子可以帮助自己的份上,还是把想骂人的话又咽进肚子。
“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小修斯眸光动了动,慢慢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投出掷一片阴影,他缓缓地将话道来。
“我想知道我长大以后,有没有进入实验所工作呢?那可是我的一直以来的梦想。”
姜芍已经急不可耐,快速将逻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修斯能做实习生,也算是进入研究所工作了一回吧?
“进了,进了,去做实习生了。你赶紧给我解开吧,时间有限。”
尽管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年依旧没有打开锁的意思,反而将拎着钥匙的手,背到身后。
其实,刚刚同意打呼叫后,他便开始犹豫要不要救姜芍。
因为冥冥之中,小修斯像是心有灵犀般,觉得长大的自己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如果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人放了,岂不是让未来的自己难堪吗?
小修斯一开始想拯救姜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固有观念,自己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按常理来说应该制止。
但私心好像横架于道德之上。
于是,两个观念开始不停地在少年脑中打架。
“姐姐,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呢不着急,你能跟我讲一讲长大后,我跟你的克隆人原主,都发生了什么吗?我想听听爱情故事。”
姜芍心口发紧,绝望地闭上了眼。
是她蠢了。
居然指望着小时候的修斯能放自己走?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成为少年难道就会改邪归正吗?
怪她,她真是看错人了。
“五五。”
听见呼唤,2355风驰电掣般闪现出来,“宿主我在。”
“这个小孩实在是柴油不进,要不咱们再用一次回溯录像带,给2号克隆人?”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2355扣着手指不安的说道。
姜芍一听犹豫顿感不妙,“就是什么?”
“第一次使用完成后,商品会自动冷却五个小时,我们得等五个小时后,才能同时使用第二次。”
2355看着脸色铁青,眼神阴恻恻,已经要被气疯了的姜芍,连忙安慰道。
“你先跟这小子聊聊嘛,万一……万一他放你走了呢。”
好,还有四个多个小时是吧。
姜芍猛地睁开眼睛,灼灼的目光好似一把尖刀,唇线直抿说:“你想听故事可以,可我已经有很多天没吃东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过来。”
小修斯愣了一下,脚步轻抬还是屁颠屁颠去找吃的了。
一边走他一边想,长大后的自己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连吃的都不给吗?
……
另一边,阿尔默的手指伴随着细微的电流声,在光屏上飞速跳动,
他联系了乌特里众多高顶级黑客,一起攻破修特集团的私密资料。
但由于修特集团的强大,私密性做得十分隐秘,专利资料像是一块被锁在最深处的宝藏。
哪怕是顶级黑客,一时半会也摸不到钥匙的影子。
卡诺面色凝重,眸光如月色一般冷冽,盯着阿尔默面前的光屏,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身对阿尔默说:“你明天一早就去叫人,把修特集团所有的飞船全部贴条。”
“严禁他们离开乌特里星。”
“可首席……以他们的能力来说,就算不坐飞船也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离开。”
卡诺双手交叉坐在悬浮椅上,好像有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进那双黑眼中,泛着滔天血红,用带着几分张狂的低哑声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现在立马发起监察令。”
“是。”
阿尔默暂且关闭与黑客们的聊天记录,打开总部的官网。
编辑了一条监察令,拥有此令,可以将整个乌克里星所有的安保部门加强措施,修特父子俩想逃都逃不出去。
已是深夜,顶楼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两个大男人激情工作,不知疲倦。
2号克隆人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她端着两杯咖啡,从门口缓缓走进来。
“首席,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卡诺始终低着头,目光牢牢锁定在光屏的数据流上,连一点眼色都不给她。
2号克隆人尴尬地将视线移到阿尔默身上,可没想到,连他也没有抬头。
她扭捏地将咖啡放到桌子上,“正好我也睡不着觉,所以泡了点咖啡,能给你们提提神。”
阿尔默刚刚已经喝了一杯下肚,于是推脱道,“我方才已经喝过了。”
2号克隆人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可是高兴,将热腾腾的咖啡推到卡诺面前。
“首席,那您喝吧。”
没想到男人依旧连抬一下眼睛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更是冷得能将人冻住。
“拿走。”
“这是我特意泡的,您平时不是最爱喝这个牌子吗?”
他最爱喝的牌子?
卡诺蓦地抬起眼,锋芒的眼神与嗜血的眸色混杂起来的,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说得好像你真的知道一样。”
2号克隆人额角透出细汗,“我是首席的克隆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她耳边就拂过阴森森的男声。
“别演了,不累吗?”
女人的瞳孔震动了两下,怔怔地盯向首席,他表情又冷了一个度。
比监判处决那天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