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揽月阁多久了？”
赵小婉也不客气，直接问了起来。
“一个月......”
“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下默姑娘便不回答了，嘴角噙着微笑。
“姑娘怎这般着急？夜还很长，只问问题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了？”
赵小婉有些不耐烦了，这怎么都这么墨迹，“你来。”
她看向楚钰。
“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玩一局飞花令吧......”默姑娘冲着楚钰笑了笑，“如何？”
“完了后，你会配合我们吗？”
“自然......”
楚钰摸了摸下巴，和林子睿呆久了，下意识就学会了他的小动作。
飞花令......
虽然太子哥哥让自己看书，但是诗句没记过几句。
看来这事只能交给楚忆柳和祁景衡了。
楚忆柳点点头，“交给我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既然在揽月阁，那第一局，便用‘月’这个字吧。”
默姑娘看向楚忆柳。
楚忆柳点点头，“你先。”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楚忆柳紧接着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楚忆柳冲默姑娘微微一笑，“承让了。”
二人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对了如此之多。
林子睿看向楚忆柳的眼神更加崇拜了，早就听闻四妹妹才学不错，竟然这么好？
和楚钰一对比......
楚钰接收到林子睿的目光，狠狠瞪了过去，林子睿连忙收回目光。
啧，惹不起，惹不起。
楚钰也满脸崇拜的看向楚忆柳，四妹妹太厉害了！
不愧是天道选的气运之子！
楚忆柳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
默姑娘朝楚忆柳行了个礼，“这位姑娘的才学，默很是佩服。”
“没有......没有......”
楚忆柳被夸的，脸色一红。
“行了！行了！”
赵小婉打断他们的对话，“既然胜负已分，现在可以问你问题了吧？”
“请......”
默姑娘又抿了一口茶。
赵小婉目光锐利，直刺默姑娘眼底，“你为何会进这揽月阁？你......是自愿的吗？”
话语间，屋内气氛骤紧，烛光摇曳，似连空气都凝固。
林子睿一脸震惊的看向赵小婉。
这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啊！
一点防备都没有，上来就问人家姑娘是不是自愿的。
“没事儿，没事儿，你不想回答......”
刚想安抚一下默姑娘，就被赵小婉给打断了。
“嘶！”
头又稳稳的挨了一巴掌。
“你时间很充足吗？还慢慢回答。”
！
我忍！毕竟是个公主，我忍！
林子睿在心中痛哭流涕。
默姑娘轻放下茶杯，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跳跃的火苗上。
而后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不是自愿的重要吗？过于姑娘你想问的是揽月阁是否有暗地交易？”
言罢，她微微一笑，那笑里藏着太多未言之语。
竟然比赵小婉还要直白。
倒是让让赵小婉一时竟无法再追问下去。
“是！是！是！”
林子睿在一旁连忙点头。
默姑娘笑了一下，看向林子睿。
“直说无妨......”
林子睿见状，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揽月阁里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默姑娘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远，她轻轻抚过面前的茶盏，仿佛那杯沿承载着无尽的过往。
茶盏中的水顺着默姑娘的动作，轻轻摇晃，泛起水纹。
连带着她的情感与记忆，也在轻轻顺着这微弱的涟漪浮现出水面......
“这里，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庇护所。
“不论过往如何，在这里，我们都得到了安宁......揽月阁，它不仅仅是一座楼阁，它更像是一个家，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欺凌的家。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在这里，我们都选择放下，重新开始。”
随着默姑娘的话语，屋内似乎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安心与希望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是那名贵的香料。
难道揽月阁真的不同他们想的那般？
楚钰眉头紧锁，“默姑娘，你可曾听闻最近盛京城中频繁发生的少女失踪事件？”
默姑娘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
她试图用微笑来掩饰内心的波澜，但那笑容却显得异常勉强，如同冬日里凋零的花瓣，脆弱而不堪一击。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是有所耳闻。”
说完，她迅速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生寒意。
这也太不对劲了，祁景衡在一旁，眸中闪过暗光。
“你怎么了？默姑娘？”
林子睿满脸关心。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副脸色。
判若两人。
祁景衡缓缓上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默姑娘，我想请问，揽月阁内，近期可有姑娘失踪？”
“没有......”
默姑娘摇摇头，又紧接着道：“揽月阁算是安全的了......平常有人闹事儿，衿娘也会帮助我们，因此揽月阁的姑娘才有权挑选客人。”
许是为了回应她的话，楼下传来杂闹之声。
楚钰等人推开窗，看向楼下。
此时楼下混乱不堪，全然没有刚进来的那般清雅。
许多人纷纷躲到一旁，离闹事儿之人隔的远远的。
只见一名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男子踉跄着步伐，口中胡言乱语，手中的酒壶早已见底，不时挥舞着手臂，险些撞到过往的客人。
周围的人群纷纷避让，议论声四起，场面一度失控。
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依稀能听见是落雪？
而他身边，应该是朋友，想要拦他，但奈何醉酒之人力气太大了，硬生生将他推到在一边。
继续发疯。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气质温婉的女子缓缓走出，正是衿娘。
她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几句话语便让那醉酒男子安静下来。
随后一名小厮上前，礼貌而迅速地将其带离。
倒是让楚钰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那小厮看起来轻轻柔柔，文文弱弱的，力气还挺大？
一只手就将那闹事儿之人拖走了。
衿娘转身，向受惊的客人们微微欠身致歉，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