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商羽又拨打了祁璟韬的号码，但提示不在服务区。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但此时此刻也做不了什么。
一艘船能在海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扔进虚境术了。但一般情况下，虚境术针对的是活物，这种把死物一起弄进去的，背后之人消耗不会小。
电磁波也被屏蔽，现在该怎么联系上祁璟韬？
商羽看向柳夏，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姐……”
柳夏手动闭他麦：“门外有人。”
“你美甲戳我脸了！”商羽连忙摸着自己的脸检查有没有毁容。
既然已经戳破表象，宋怀义也就没了演下去的必要。
派人在门口听墙角，只是最基本的一部分。
商羽的感知范围内，门口那人正在将耳朵贴在门上，他悄然走到门边，手轻放在把手上，准备等门外的人最放松的时候将门一开。
不过，这样就相当于又撕破脸一次。
他想了想，走到茶几边上拿起一个花瓶，骂了句脏的，而后将那个花瓶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响。
接着是一声不太明显的闷响，多半就是门口那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靠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商羽骂着，将门狠狠一开。
外面正扶着把手准备站起来的人支点被猛然去掉，整个人几乎是栽到商羽身上。
商羽用膝盖将人扶正，说道：“宋先生呢？带我去见他。”
这人本来就是偷听的，此刻被逮个正着有些心虚，下意识就要按照商羽说的做。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宋先生有点儿事在处理，您要有什么要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人的反应力倒还不错，不过只是个船上普通的船员。商羽盯着他片刻，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门口的人还在，这回商羽在门上画了个隔音符，只要他们不在房间里手搓炸弹，就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宋怀义对你不放心，意料之中。”柳夏说着，手里多了一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酒，“船都是你的，你该不会要吝啬这一瓶酒吧？”
商羽无奈一笑，说道：“姐，你和璟韬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你们没有？”柳夏边说，边咬破手指在空中画符，随着符文最后一笔落下，一面镜子出现在二人眼前。
镜中的那边是一处阳光明媚的甲板，甲板上祁璟韬手持龙骨剑，被数只小鬼包围，那些小鬼等级不低，数量也不少。但即便是它们同时发起进攻，祁璟韬也能够应对自如，丝毫不乱。
不过，因为太过于饱和，他肯定是没有精力来理会这边的。
幽灵船的情况商羽也了解，而且依照祁璟韬的能力绝对不会有事，所以，他就暂时放弃了联系祁璟韬的念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商羽看向柳夏，这船只是在他名下，但实际控制者可是宋怀义。依照之前1010的说法，晚些时候他肯定会再来一次，柳夏在这儿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幽灵船能被引过来，多半就是祁璟韬用了招魂阵，待会儿时候差不多了，我去船上到处看看，把他的招魂阵加强一些。”
那这船上可有得闹了！商羽下意识皱了皱眉，说道：“姐，要不还是算了？”
柳夏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这么着急赶我走，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人说的事情动心了吧？”
说着，她指了指商羽的手：“戒指都没戴，你之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祁璟韬甩了，你的爱好一直都是人类男性吧？”
当时商羽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事儿传得这么开，祁璟韬没有和他计较，已经很好了。想着想着，商羽心中愈发愧疚，一时间居然没想出反驳柳夏的话。
柳夏就当他默认了，奋力鼓掌：“好小子，这事儿我必须得告诉祁璟韬！”
“靠，我是这样的人吗！”商羽的大脑终于跟上柳夏的节奏。
“我知道你不是，但你至少有事情瞒着祁璟韬。”
商羽略显心虚地将脸别开：“口说无凭。”
“可惜你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什么叫作女人的直觉。”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商羽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都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只是喝了杯水。
“说正事，宋怀义要去把归墟里的人都带出来，可不能让他成功了。”柳夏说道，“所以说，归墟里真的全是鬼瞳？”
“很多，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小一点的县城，里面的人全部都有鬼瞳。不过他们的鬼瞳都是人造了，和我的不太一样。最明显的差别就是，除了几个能力极强的，其他人几乎发动不了王者之气。”
柳夏摸着下巴：“这样一群人拉出来，宋怀义图什么？毁灭世界？”
“不知道，不过根据我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无论他图什么，都绕不开我这双鬼瞳。”商羽说着，不自觉摸了摸眼皮。
“确实，你这鬼瞳，这些年没怎么努力都能变强，别说宋怀义了，我都想据为己有。”柳夏并不知道上京总部地下二十四层的事情，发出这样的感慨也实属正常。
毕竟，之前商羽虽然觉得这种事情有些奇怪，但还是理所当然地受着。如今的局面，都是他欠那些亡灵的。
他垂下眼眸，心情不太好。
“姐，之前宋怀义好几次让我把璟韬引过来，会不会有什么对璟韬不利的事情？”
幽灵船上的那些小鬼难缠，不好对付，但对于祁璟韬来说，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并不会有危险。
“不利的事情……”柳夏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一会儿，“你觉得，宋怀义还能杀得死祁璟韬吗？”
如果换成是十年前祁璟韬身体逐渐衰败的时候有可能，但现在，祁璟韬就是全盛时期……
“万一呢？”商羽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那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宋怀义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商羽在脑海中将宋怀义做的事情过了一遍，又拿出张纸在上面个写下来罗列清楚。
柳夏和他一起看着，一一排除掉对祁璟韬构不成威胁的事情。
最后就剩下一件——去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