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率领数千人的军队,踏上了勤王之路。他们绕道南阳郡,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辞辛劳,朝着武关进发。
武关地势险要,山峦起伏,道路崎岖难行。但士兵们没有丝毫退缩,在刘备三人的鼓舞下,艰难地翻山越岭。途中,他们遭遇了几股山贼的骚扰,张飞一马当先,挥舞着丈八蛇矛,如入无人之境,将山贼打得落花流水,顺利通过了武关。进入关中后,离长安越来越近,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刘备等人加快了行军速度,直扑长安。
马岱领着家眷,率领四千精兵也绕道萧关,进入了关中。
两支军队一东一西,目的一致,就是正在被西凉联军围困的长安城。
韩遂自吞并了马腾的数万兵马后,威势更盛,只是为了消化这些兵马,就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眼瞅着军中粮草不多,而后方押运来的粮草,也是一次比一次少。韩遂知道必须尽快拿下长安了。否则的话,将会陷入断粮的窘境。到时不要说吞下去的马腾的兵马,就连他自己麾下的兵马都要会跑光的。
就算这个时候退兵也不行,大军出征数月,劳师无功也就罢了,还靡费许多钱粮,就算全师而退,等到冬天的时候,没有粮草,还是会饿死许多人,反倒不如趁着此时人心齐聚拼一把。至于能不能攻下长安城,乾坤未定,谁又能说的准呢!
中军大帐,韩遂高居帅位,杨秋成宜等人分坐两旁。自马腾逃走后,西凉再也没有能够与韩遂抗衡之人,往常这些小军阀还能在夹缝中生存,可现在的西凉军中,韩遂无人能治,威势愈发厚重,小军阀们只能见风使舵,全都投入韩遂麾下。
韩遂扫视一圈,众人不敢跟他对视,纷纷低头,韩遂这才满意的说道:“诸位,我等在此迁延日久,军中一应粮草辎重,都要从西凉运来,靡费颇多。这时间长了,只怕西凉负担不起,我等还是应该早日攻破长安,夺取粮草,以解大军匮粮之危,只是长安城高墙深,诸位可有破城良策?”
就西凉军阀这些人,除了韩遂之外,一群人加起来凑不齐一个心眼子,哪里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大眼瞪小眼。
韩遂也没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建议,只是随口一问,见没人应声,就接着说:“既然你们没有破城的妙计,那我们明日就蚁附攻城,我就不信,凭借我们西凉十几万大军,昼夜不停的攻城,还攻不破一个长安城。
杨秋成宜,明日你二人为亲自督战,先让马腾的兵攻城,你们在后面给我督战,有怯战而逃者,就地格杀,其余人等,养精蓄锐,等长安城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再乘势出击,一定要攻破长安,否则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诺”
西凉众将各自回营,准备明日攻城之事。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夜幕的残余仍在城市上空徘徊。初阳刚刚探出一点脑袋,给天际染上一抹淡淡的橙红。然而,这一抹温暖的色彩,却未能驱散长安城即将面临的危机。城外,十几万西凉军早已集结完毕,密密麻麻的营帐如黑色的潮水般包围了长安城的四面城墙。
由于长安城附近百里之地的山林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只余下一些不成材的灌木,仅能当作柴火烧。所以,西凉军用来打造攻城云梯、攻城锤、冲车等攻城器械的木头,都是从后方上百里地运过来的。经过西凉工匠们昼夜不停的赶工,才将将满足十几万大军的用度。
随着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在隆隆的战鼓声催促下,督战队驱赶着原马腾麾下的士兵,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他们脚步急促而慌乱,在督战队的皮鞭抽打下,朝着长安城奔涌而来。这些士兵大多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奈,他们深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生死未卜的恶战,但身后督战队手中的弓弩,容不得他们有丝毫退缩。
打头阵的是一群手持盾牌的士兵,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组成一道移动的盾墙,试图为身后的同伴提供掩护。然而,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随着守将的一声令下,无数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嗖——嗖——”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士兵们纷纷惨叫着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跟在盾墙后面的,是扛着云梯的士兵。他们弯着腰,吃力地奔跑着,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云梯沉重无比,压得他们步履蹒跚,但他们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迎接他们的将是死亡。城墙上的守军见状,立刻改变策略,开始投掷巨石和滚烫的金汁。巨石从天而降,砸在云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少士兵被砸得血肉模糊;金汁泼洒而下,瞬间腐蚀了云梯和周围的士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战场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和血腥味。
太阳转瞬就跑到了天空的正中央,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滚烫的沙砾在士兵们的脚下发出嘎吱声响,混合着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地狱的乐章,奏响着死亡的旋律。
在督战队冷酷的注视下,那些被迫投降又被驱赶至前线的马腾士兵,内心满是绝望与挣扎。但没有人敢犹豫,更没人敢后退。因为只要稍有犹豫,督战队弓箭手那冰冷的箭头便会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身躯。
“都给我上!敢有迁延后退者死!”杨秋和成宜骑在高头大马上,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手中的长刀在空中挥舞,寒光闪烁,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士兵们咬着牙,硬着头皮冲向城墙,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他们满是尘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