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堂嫂是不是知晓了我求母后赐婚一事，所以故意毁了容貌来拒婚？”
当初他想纳苏小玉为侧妃，找皇后赐婚，皇后同意了，只是懿旨还没有下达，就听说了苏小玉毁容之事。
当时他没有多想，赐婚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他才知道苏小玉与陆知意关系很好，而当时他找皇后赐婚时，陆知意就在一旁。所以，他怀疑陆知意给苏小玉透露了消息，苏小玉以自毁容貌的方式来拒婚。
听到六皇子如此问，苏小玉有些意想不到，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现在突然被问起，她只能装作不知，一脸茫然，“赐婚？我并不知道有赐婚一事。”
六皇子将信将疑，又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堂嫂当真不知道？陆太医没跟你说过？”
“没有啊！我真不知道！”苏小玉一脸真诚，“我毁容的事是国公府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雪侧妃做的，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我怎么可能自毁容貌呢？”
她当初确实利用了洛含雪，为了从国公夫人柳氏那里拿到卖身契，也为了让赐婚之事泡汤，她只能借洛含雪的手毁了容貌。
听她如此说，六皇子有些信了，因为后来他也问过陆知意，陆知意的回答是，他本想告诉苏小玉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苏小玉就已经毁容了。
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并没有什么不甘心。
当初，他是惊艳于她在中秋宴上的表现，但是知道她毁容后，他也没有再坚持赐婚的事。
说到底，他对她也没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在今日之前，他们连话都没有说过。
今日是他们第一次交谈，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她脸上光洁、白皙，没有遗留任何疤痕，甚至比之前还要明艳、美丽。
而且，她刚刚逗三皇妃的样子，也十分有趣。
六皇子眸光微动，问道：“若是当时堂嫂知道赐婚的事，堂嫂会同意么？”
苏小玉没有避讳，而是直接问道：“殿下说的‘当时’，是指什么时候？前年的中秋宴之后么？”
她知道，好多人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
“嗯。”六皇子点头。
“殿下有所不知，前年中秋宴之前，我跟世子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她的话真假参半，她和慕天烨那时候只是暧昧期，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而且，在她“毁容”的前一天，他们两个已经闹掰了。
“哦，竟是这样……”六皇子说着，不好意思道，“原是我冒昧了，堂嫂不要介意。”
“无妨！殿下不知内情，怪不得殿下。”
六皇子离开后，杜若走了过来。
“你的风流债真多啊！”
苏小玉双手环臂，一脸傲娇，“我天生丽质，才华横溢，人美心善，幽默风趣，谁见了不喜欢？”
杜若既不屑又妒忌，“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喜欢你么？他们不过是图你的色罢了！你不觉得羞耻，反而当作骄傲的事，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苏小玉神色不变，反唇相讥道：“三皇妃姿色平平，自然不用担心别人图你的色。你如此疾言厉色、气急败坏，无非是羡慕嫉妒恨，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三皇妃每日抚镜自照时，不感到自卑么？”
杜若脸色一变，她本来长相不错的，但是要分跟谁比。她比不过苏小玉，所以在瑞王那里屡屡受挫。她更比不过烟柳，所以瑞王宁愿要烟柳也不要她。
嫁于三皇子后，三皇子又常常拿烟柳来羞辱她，说她连烟柳的头发丝都不如。
如今容貌已成了她最大的痛处。
听苏小玉如此说，她纵然气怒，但更多的是难过，悲凉……
这次，她没有理会苏小玉，而是默默垂了眼睑，转身离开了。
苏小玉以为杜若又要发怒，已经做好跑的准备了，却见她默默离开，背影落寞，把她整不会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
以前，她也曾因杜若说的问题心里别扭过，她觉得慕天烨不是真的爱她，就是看上了她的脸。
在她的认知里，因才因色因财力产生的爱，都不是真爱。
后来，她想通了，别人喜欢你，总要图一样的，无论是图色、图才，还是图财力，亦或是图脾气性子，都是正常的，总不能图你丑，图你老，图你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