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好久不见！”
孙怡菲还是那副活泼的样子，度假村事件带给她的阴影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已经消失殆尽，乔姝第二天就在手机上看到了她回程后发布的照片——对着一碟精美的小蛋糕大快朵颐。
“早上好。”乔姝回应着回头，下一秒皱起好看的眉头，佯装严肃地对孙怡菲吐槽道：“菲菲，你有多久没看过你的体重了。”
“唔哇哇啊啊啊——”孙怡菲捂着双脸，嘴里发出一阵无意义的怪叫：“别说，这么残忍的事情一定要在开学第一天戳破吗！”
两人又是一阵随地大小演，几句对白之后看着对方的眼睛，复又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后桌从堆积的课本后面抬起头，总感觉乔姝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原来是个冷冰冰像壁画一样的美人灯，看了甚至有些让人发怵；现在笑起来明显明媚多了。
孙怡菲的情况其实倒也没有乔姝说的那么糟糕，脸部比起之前确实圆润了不少，但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反正她们正处于朝气蓬勃的发育期，这点误差也许多喝点牛奶努力窜个个子就弥补回来了。
“哎呀，还不是都怪那家蛋糕店。”孙怡菲抱怨道：“他家老是搞什么抽奖活动，隔几天就是一款新品打折促销。我每天都能在朋友圈看到折扣的消息，位置离我家又不算远，实在是忍不住呀。”
“是你之前常吃的那家吗？”乔姝回忆起上学期快结束那会儿，孙怡菲偶尔就会带着一块小蛋糕来上学当零食了，作为手上零花钱一般不怎么宽裕的学生党，这种精致的花销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对，就是那家。”孙怡菲说着，作贼般快速扫了扫门口和窗户，没见着老师的身影，在课桌下偷偷摸摸拿出手机给乔姝展示这一家甜品店的照片和朋友圈中他们发布的抽奖折扣。
乔姝看着有些眼熟，盯了几秒才认出门口那个抽奖大转盘，可不是她中奖过一次然后把蛋糕交由乔霜白解决的那一回吗，原来是同一家。
依稀记得上学期好像也认出过一次，不过乔姝一向对这类甜品不怎么感兴趣，加上后面又发生了许多事，所以对此印象并不深刻。没想到孙怡菲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他家的长期顾客。
“真的这么容易中奖吗？”乔姝有些怀疑，从照片和自己上次拿到手的蛋糕的做工来看，价格应当不便宜，孙怡菲既然这么爱吃，说明味道和食材应该也是不错的，难道食品行业真就这么暴利，可以支撑起这么高频率的促销活动？
“他有很多种折扣啦。”孙怡菲手指扒拉着照片，找出一张详细的活动介绍指给乔姝看：“每个月会有一次超级大转盘，50%的概率能中各种阶梯的折扣，剩下49%都是不同种类的小蛋糕，只剩下1%是超级大奖，不过好像一直没人中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平时的话就是参加朋友圈转发点赞活动，包括签到，都可以获得积分。积分也可以兑换优惠券，反正只要每天花时间轻轻点一下手指头，算上各种优惠，买一块小蛋糕也就几块钱，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真的便宜太多。”
“都是消费陷阱！”孙怡菲哀嚎着趴在桌子上，嘴巴里不争气地回味起上周吃到的红丝绒蛋糕，细腻的奶油搭配柔软的蛋糕胚，中间还有新鲜莓果的夹心，保证甜度的同时又完全不会让人感到甜腻。一块吃完下去，舌头和口腔都还在留恋那份味道。
实在不能怪自己不争气，都是敌人太可恶！
“对了，说起来这周末就是这个月的超级大转盘了。”孙怡菲想到这点，瞬间“起死回生”，从桌上一跃而起，向乔姝邀请道：“小姝，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就当是陪我去吃这学期、不这个月吧，这个月最后一回，我后面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白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拎着英语书进来了，教鞭在孙怡菲课桌上敲了敲，学校里不管几人私下交情如何，该公事公办的场合还是严厉道：“如果你对自己的学习成绩也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现在到上课时间了，快点把课本拿出来。”
“好的——”
教室里此起彼伏响起学生们拖长语气的应答声，苏白白拄着助步器走到讲台，出于对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师的尊重，大家都上的异常认真。
“所以这就是你们避开我去外面玩的理由？”乔霜白从乔高远的房间内拖了把崭新的实木椅过来替换掉乔姝原来房间里的那个小木凳，自己顺势坐下，开始“控诉”两人企图孤立自己的行为。
“什么叫避开你？”乔姝横了他一眼：“我和菲菲出去玩，干嘛要邀请你。以前不过是收到你法术的干扰，她才会觉得该叫上你一起，现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难道还要叫个大魔王在身边跟着吗？”
“大魔王。”乔霜白学着乔姝的用词，品了品，道：“这词是孙怡菲说的吧。我好歹也算是救了她，怎么能这么看我呢。而且有我这个大魔王去给你们当保镖，难道不好吗？你又不喜欢吃什么小蛋糕，反正买回来多半也是给我，干嘛不直接带着我过去，省的路上提回来。”
“我只是不爱吃，又不是不能吃。”乔姝打定主意不想带他一起，便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翻开数学课本指着上面的一道定理对乔霜白说道：“你给我讲下这个的应用，我没怎么听明白。”
“好哦。”乔霜白面上答应着，安安分分给乔姝讲题，心里却在盘算着到时候要藏在影子里面悄悄跟过去。
有了这一决定，送乔姝出门时，乔霜白显得异常干脆利落。本以为他还要再继续纠缠一番，乔姝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用上，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确定乔霜白是真的没有后手，这才转身离去。
一楼的邻居似乎对风铃情有独钟，一段时间不见，窗沿上挂了满满一排，乍一看就跟小卖部批发一样。
乔姝对这些风铃的样式设计还挺感兴趣的，只是现在要去赴和孙怡菲的甜品之约，没时间细细观察，便只用手机对着窗户匆忙拍摄了一张照片，接着就在风铃的“叮当”声中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窗户里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严丝合缝地贴在玻璃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听不见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