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杂学食堂吗？来吃还要交什么饭票？”
国子监的监生们如今大多知晓了这姜灵承包了杂学食堂的事儿，有些被食堂菜折磨得不行的监生，就纷纷打起了鬼主意，想着监生们穿的都一样，只要假装自己是杂学监生进去就是。
但他们并不晓得，为了控制成本，也为了缓缓改革，这绝味食堂对监生们是实行饭票制度的。而杂学监生不常同其他三门监生走近，所以这关于饭票的事儿，自然其他三门监生，也没个知晓的。
“郎君，许是您忘带饭票了。”
“咱们这边可是写清了的，一票一进，您还是先回去取了饭票再来吧！”
听见这话，那监生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赶紧顺着台阶就走了。
见着这情形，队伍中一时之间也有不少监生嘴上说着自己忘带饭票了，然后也跟着溜走了的。
不用说，全是些想浑水摸鱼的监生。
对此，姜灵心里暗笑一声。
【果然在哪里，学生们的小把戏都是最多的！】
等到这人都清了，只剩下个个脸生的面孔，姜灵才开始收起饭票，让一个个杂学监生进了这【绝味食堂】。
同之前那个陈监生一样，这些杂学监生们，一开始也是被食堂里那新鲜样式吸引住目光，随后又被那【玉脂凝香方肉】吸引住肠胃，等到一餐吃完，就全部成了【绝味食堂】的簇拥。
“这才叫吃食！”
“吃了这玉脂凝香方肉，别的我哪还吃得下！”
“就是就是！”
“咱学里这次可是真做了件好事！若是食堂菜日日这样好吃，就是旬假我也不回家去咯！”
“仁兄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只是监生们吃得开心，食堂里好几张桌里还坐着不少杂学的官员。
只不过同监生们坐在大堂不同，官员们的位置被用几扇屏风隔挡了开。这点还是昨日沈琛提醒姜灵的。
他是司业，做事儿一向细心周到。只是来吃了一次饭，他就发现这食堂布局上的缺陷。
姜灵原本想着来者都是客，既然是食堂就应该包容万象。但沈琛却是提醒他，在场的都是老师，同监生们一道儿用膳，监生们不自在，那些学正、学录也不自在。
不如把食堂划分出两个区域，这样也好让师生都能自在用饭。这话一说，姜灵自然就明白了其中关键。就是现代食堂也有分学生食堂和老师食堂的，只是几扇屏风的事，弄起来也算简单。
而且这些官员们用餐都是在自己廨房食用，少有愿意出来的。但因为姜灵这绝味食堂是一餐一客的规矩，若是都交托杂役难免会有疏漏，所以除了给两个司业一个祭酒送餐外，旁的只能堂食。
但尽管是这样，如今绝味食堂里，坐了十几桌的官员，也算是奇景了。见着这样，沈琛越发觉得自己向老师举荐灵娘子，实在是件对事！
更别说感受着那锅中的玉脂凝香方肉进嘴后，从胃里传来的舒坦感觉，沈琛已经是觉着自己一日都离不开这灵娘子的手艺了。
而在这时，他伸出筷子利落地挡下了钱博士悄悄伸来的筷子。
“你想作甚？”
“我这香肉颂就只差半句了~”
一边说着，钱博士的眼睛直往沈琛的盘子里瞄，就差着明说他想偷吃了。
但沈琛可不惯着他。
只见他夹起最后一块玉脂凝香方肉，然后开口：“这朋友妻不可戏，朋友肉更是不能偷！”
说完，一口方肉就进了他的嘴里。
“哼！真小气！”
眼看着这肉块没了踪影，钱博士只能暗骂一句，随后将眼睛看向了旁边的陈司业和赵博士。
另外两个也是赶紧附和起来：“琛哥儿说得对！这朋友肉哪能偷！”
说完，那两个也是赶紧把肉放进碗里，只留下钱博士一人在那里眼馋。
“我还想着说，等我这香肉颂出来，还给各位留个名儿呢！”
说着，钱博士用眼睛上下扫量了另外三人。
“谢沈君、陈君、赵君，赠我香肉颂！”
“这名儿多好！现在啊……”
“我要把这名字改成，怨沈君、陈君、赵君不赠我香肉颂！”
“哼！一口香肉都不赠我，你们可真是小气！”
这钱博士本来就身材丰腴，说起这话时，还故意扶额做哀怨态，看得人真是哭笑不得。
沈琛同陈司业和赵博士对视了一眼，随后他笑着从碗里夹出了块肉给钱博士。
“吃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