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后，蔡娜允正从圣焰班教室门口探出头。
“啊，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圣焰班首席教官李荣镇出了名的狂热，此刻看来传言不虚 —— 他花了二十分钟念完课后通知，仍没有下课的意思。
“还没结束吗？”
“可不是嘛。”
金修豪走到她身旁问道。蔡娜允隔着窗户瞪向李荣镇 —— 看这架势，他打算等值日学员打扫完才放人。
“啊，终于完了。”
教官敲了敲讲台，学员们同时起身。教室前门打开，一个巨型身影走了出来 —— 是身高超过 190 厘米的李英寒。
“哟，你们在等我？”
蔡娜允用表情回应他的调侃。
“…… 摆什么脸色？”
“闭嘴让开。”
李英寒的身高让蔡娜允踮起脚也看不到他身后，可即便他让开，教室里也没看到金河振的身影。
“啧啧，这么伤我心？”
“少废话。金河振在哪？”
听到蔡娜允的问题，李英寒瞬间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眼睛弯成月牙，眉毛上下翻飞。
蔡娜允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
“笑什么？”
“哈，我们的小娜允终于坦白啦～”
出人意料的是，蔡娜允并未对他的调侃过度反应。
“是啊，怎么了？”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李英寒一时语塞。
“…… 哈？呃，没…… 没怎么。”
一直微笑看着蔡娜允的金修豪插话道：
“河振在哪？”
“那边，看，他出来了。”
李英寒指向后门。蔡娜允转头望去 —— 金河振正走出教室。
是因为两个月没见吗？
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慢镜头般清晰：
他脚步轻而漫不经心，衣发整洁有型，表情却像死鱼般毫无波澜。
“等等，金修豪，你也在找金河振？我呢？在你们眼里是牲畜吗？”
“我走了。”
蔡娜允迅速冲上前，直直撞向金河振。后者没料到她会扑过来，停下脚步垂眸望去。
四目相对，蔡娜允灿烂地笑了：
“喂，金河振，一起出去吃饭吧？”
说着，她悄悄挽住他的手臂。大胆的举动让心跳加速，可金河振却一言不发地甩开了她的手。
这时，蔡娜允感受到另一道目光，猛地转身 —— 金发女孩从教室走出，是蕾切尔。
“…… 哦，蕾切尔，好久不见。”
蔡娜允挥手打招呼。蕾切尔扫了她和金河振一眼，只说了句 “嗯”，便擦肩而过。蔡娜允盯着她的背影，又拽住金河振的胳膊，对方却纹丝不动。
“怎么，不去？”
金河振苦笑道：
“…… 今天没时间。”
“连吃饭都没时间？”
蔡娜允撅起嘴 —— 先是不回信不回消息，现在又躲着她？欲擒故纵吗？
“有工作要做，晚餐时间会很忙。不过明天可以一起吃午餐。”
午餐也行。
虽非她最想要的答案，却已足够让她开心。
“好，那…… 拉钩。”
蔡娜允竖起小拇指。金河振盯着她的手，突然将手掌搭在她肩上：
“明天见，午餐我请。”
“…… 欸？”
如此随意的触碰让蔡娜允脸颊通红，她仰头望着金河振，害羞地点头：
“嗯……”
**
晚六点，我回到家。
正在听网课的伊万杰琳暂停视频，跑过来喊道：
“河振，我今天学了减法！”
她骄傲地挺起胸脯。
“太棒了！”
“现在会减法了，考我一题～”
“嗯，那……”
思索片刻，我给了她一道题：
“九千八百五十三减两千六百五十六是多少？”
“…… 欸？”
伊万杰琳瞳孔震颤，试图用手指计算，却发现手指数不过来。最终，她颤抖着嘟囔：
“我、我没学过这么大的数……”
“那二十八减十七呢？”
这次她没动用手指，稍作思考后回答：
“…… 十一！”
“真棒！学得真快，不愧是天才。”
“嘿嘿。”
我揉了揉她的头，走进卧室换下行装。穿上便服回到客厅，和伊万杰琳共进晚餐 —— 今天的菜单是牛排。
晚九点，伊万杰琳昏昏欲睡，我离开房间外出。穿过宿舍区，在一处公园停下 —— 这是今日约定的见面地点。
“哈……”
坐在长椅上叹气，黑暗中的独处让我突然感到压抑。最近总觉得自己像被某种力量牵制，但7.207 点的毅力属性仿佛在强行支撑着即将崩塌的心智。
嘶 ——
右侧树丛传来响动。
“来了吗？”
我抬手向暗处打招呼。听到声音，团长从阴影中走出。
“嗯。”
“我推荐的地方买了吗？”
“买了，不过……”
团长让我为杰罗尼莫佣兵团在首尔设据点，我推荐了我公寓旁的小区。这里太过显眼，显然不符合她的风格。
“试着住住看。”
“…… 我要的是据点，你怎么推荐住宅区？白花了冤枉钱。”
她似乎对开销不满。说句公道话，她买的小区比我的贵得多，至少贵两倍。
“回头去买衣服吧。”
“…… 衣服？”
“对。”
团长的时尚品味虽不像蕾切尔那么糟糕，170 厘米的修长身材穿什么都好看，问题在于她总挑男装风格的衣服。
“我帮你挑。”
但团长立刻摇头：
“不用。”
“咳。”
气氛有些尴尬 —— 我想拉近距离，可她至今未透露任何关于伪色团的事，似乎仍在评估我的价值。
“团长，你买了创造主的圣恩大量股票吧？”
“…… 嗯？”
团长眼皮微跳。
虽说她平时有些迟钝，但对金钱的贪婪是毋庸置疑的，想必已成为该公会的股东之一。
“买了一点。”
“我觉得你应该开始把他们卖掉。”
“…… 理由？”
她鹰隼般眯起眼 —— 涉及金钱，她永远冷酷。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团长显然无意听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
“才涨了三个点而已。”
“拖到最后赔光别怨我。”
我脱口而出的话让团长皱眉：
“…… 金河振。”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别跟我套近乎。你我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
她的眼神锐利，语气中充满威胁。
我默默低头 —— 不该提钱的。
“总之，今天叫你来…… 是为了正式测试。”
“测试？”
“……”
团长沉默地盯着我，我再次追问：
“什么测试？”
“…… 你说过想成为我们的正式成员。”
“啊…… 是的。”
没错，争取加入伪色团是我的目标之一 —— 准确来说，是要改变他们在原着中滥杀魔人与人类的结局。
原因很简单：伪色团在故事中后段至关重要。
“但要加入我们……”
团长释放魔力，在 200 米外凝聚出一具人形傀儡：
“你的属性必须达标。”
我明白她的意思 —— 佣兵比英雄更看重 “属性”，客户会根据力量、速度、感知等指标评判他们。
“全力攻击那具魔法傀儡，我来评判。”
但对我而言，这场力量展示需要更谨慎 —— 团长必然想看到某些特定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最终考验。
“要用全力？”
“是，用你的主武器，枪。”
团长在周围设下屏障，半球形的笼罩让我无需担心外界目光。
“但我最强的攻击不用枪。”
闻言，团长困惑地歪头：
“…… 那便用你所谓的最强攻击，不择手段。”
“好。”
神情严肃地将以太转化为弓 ——
一把设计优雅的黑色长弓出现在掌心，团长瞳孔微张：
“弓……”
从她眼中捕捉到浓烈的兴趣，我用圣痕凝聚魔法箭，注入爆炸属性。
“难道是……破魔箭？”
“……”
既然她想看反魔法，我便又追加了该属性。（这里说一句，原文是anti-magic，我翻译为破魔或者反魔法，翻译的选择我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来的，知道是什么就行了）
嘶 ——
长弓散发冷雾，转为蓝黑色，那是破魔的色泽。尽管箭体因此缩小，团长的表情却显示出极大满意。
但我还未结束。
[药性效果 —— 外部魔力增幅]
身体记忆的第六种药性从皮肤渗出，渗入箭体。通过这种 “兴奋剂”，箭矢能变得如鱼叉般锐利。
将染有反魔法色泽的箭搭在弦上，感受着澎湃能量，我拉开弓弦 ——
虽如对抗黑兽时般动用三道圣痕，但因使用以太之弓并叠加增幅药性，这支箭的威力远超以往。
“嗯。”
团长满意点头的瞬间，
咻 ——
箭矢如闪电射出，魔力向四周迸溅。从释放到命中，几乎没有时间差。
轰 ——！
箭矢不仅穿透傀儡，更引发锥形爆炸，震得屏障嗡嗡作响。
轰！轰！
巨型爆炸让整个空间震颤，箭的魔力如狂龙般撞击屏障。
“……”
意识到箭矢的威力，团长出手了。在屏障破碎前，她释放魔力 ——
背后绽放出阴影构成的莲花，花瓣合拢时，将我的箭彻底吞噬。
“暗影莲花”—— 团长作弊般的防御技能之一。
“哈哈。”
她笑着走近：
“眼看屏障要被击碎了，我只好拦下来。”
说着伸出手：
“…… 啊，好。”
“我很满意。看来我的眼光没错。”
看来我通过了最终考验。尽管一阵眩晕袭来，我仍强打精神握住她的手：
“谢谢。”
团长握紧我的手，严肃道：
“六月一日。”
“…… 嗯？”
“那天有计划中的团队会议。若那时你仍想与我同行，不介意像我一样干脏活，就来找我。”
我们对视着，目光交汇间，我读懂了她的心思。
很快，团长松开手。我回应：
“…… 好。”
“很好。”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月光洒在团长身上 ——
她绽放出难得的美丽笑容。
**
开学第二周，圣焰班正在上公共理论课。
沙沙，沙沙。
蕾切尔忙着在笔记上抄写授课内容，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兼具减轻眼疲劳与基础计算功能。
“很难吧？休息一下。”
见学员们抓耳挠腮，教授宣布课间休息。蕾切尔摘下眼镜，向后靠在椅背上，注意力一松，便听见同学的低语：
— 哎，金河振最近变了吧？
— 是啊，还有人模仿他的发型。不过他们比他更合适，他那张脸实在不算好看。
— 不，我觉得他脸也变帅了……
— 比起这个，听说他和蔡娜允有情况？
— 什么？真的？
— 嗯，蔡娜允自己说的。
话题围绕着金河振。蕾切尔转向他 —— 他正专注盯着智能手表。
“……”
这不是第一次听说两人的传闻，且并非空穴来风：毕竟他们每天一起吃午餐。
“…… 与我无关。”
她告诉自己，重新拿起笔。细想之下，或许她内心希望如此 —— 若金河振与蔡娜允进展顺利，她反而能更自然地与他相处。
“……”
但注意力再难集中，最终还是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他仍在看手表，究竟在专注什么？整节课都在看，是和蔡娜允发消息吗？反正要退学，所以不再在乎课程了？
蕾切尔撅起嘴，低头盯着笔记本：
专注。
专注。
专注。
现在该专注学习。
“…… 啊，怎么这么难？”
很快，烦躁的低语从她口中溢出。
**
“嗯。”
从昨晚起，我便在深入思考一项天赋。
===
[灵巧] [低阶] [无属性] [进化型] [10 级]
— 灵巧
* 双手变得灵活娴熟。
===
“灵巧”—— 看似普通，却被归类为天赋而非技艺。
适用于一切用手的活动，从烹饪、绘画、书写等日常任务，到武术、剑术等战斗技能。
此刻，我在这项被动天赋与另一项主动天赋间权衡。那项主动天赋是五年后必需的，但主动天赋无法成为进化型 ——
因此，只要及时攒够创造它所需的
点 Sp（如当初创造「神射手」 时那样），便无任何问题。
换言之，最好现在创造 “灵巧”，待未来 Sp 足够时再创造另一项天赋。
唯一的问题是，不确定能否攒够那么多 Sp。
“啊，随便吧。”
纠结许久后，我按下确认键。
===
[灵巧] [低阶] [无属性] [进化型] [10 级]
— 灵巧
* 双手变得灵活娴熟。
===
作为消耗 2000 点 Sp 的天赋，它简单得过分 —— 不，正因只值 2000 点 Sp，才如此简单。
正如我常说：“简单即最佳。”
越简单的天赋，适用范围越广。
当然，目前只有 10 级，顶多帮我做饭、梳头……
…… 然而。
[天赋产生共鸣！]
[幸运降临，天赋间的共鸣愈发复杂！]
智能手表突然弹出意外提示：
[神射手& 灵巧]
[神射手晋升为高阶天赋，并解锁一项未觉醒能力。]
[灵巧熟练度提升至 8 级。]
“这是……？”
神射手大师新增了能力，刚创造的灵巧竟连升两级。
“…… 哦，对了。”
想起曾了解过天赋间存在协同效应。
虽出乎意料，却求之不得。
天赋协同效应。
我默念着，拿起笔测试新天赋。
沙沙，沙沙。
笔尖在纸上流畅游走。
虽说原本字迹不算差，但也称不上漂亮……
“…… 哇。”
此刻的字迹竟堪比韩石峰（注：韩国着名书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