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苓失笑:“怎么会?修炼一途永无止境,我这个刚踏入修炼的小修士离大成境远着呢!”
骆十九的心情很矛盾。他既想让叶采苓早日进京,又怕她打不过世家里的那些老祖宗,被他们灭了。因此,心情非常纠结。
不知不觉,冬天来了。
这是叶采苓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冬天。她不知道别处的冬天冷不冷,反正金山县的冬天非常冷。不过,冷热对她来说,已经是不需要在意的事了。
不管风雪还是雷电,都是大地之力衍生出来的变异力量。所以,当初叶成云修炼出来风系力量时,叶采苓感到非常意外。
整个冬天,八个人都待在深山里修炼,日子过得艰苦而充实。一直到了大年二十九,八个人才回到小河村。
小河村年味浓郁。
蒸馒头包子,炸鱼炸肉,贴对联,到处一片喜气洋洋。八个人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向文和洛云离也回来了。两个人在府城待了几个月,增长了很多见识,就连气质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去年这个时候,叶氏一族还在为过年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而发愁。而今年,却是鸡鸭鱼肉包子馒头挑着吃。为此,老族长又开了一次家族会议。在会议上忆苦思甜,让族人永远不要忘了当初的苦难,以及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
大年初一,叶采苓姐弟三人给老族长以及族中长辈拜完年,就回去各自修炼。
初二,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叶心莲哭着跑回来求助:“祖父,娘,求你们救救玉儿吧!玉儿活不了了!”
严氏大惊:“玉儿怎么了?”再不待见这个大女儿,外孙女是无辜的,所以一听到章玉出事,严氏就慌了。
“娘,玉儿摔断了腿,大夫说治不了,只有采苓的神药能治。”
一旁的叶心梅急道:“既然你知道采苓的神药能治,为何不把玉儿带过来?”
叶心莲神情一僵,支支吾吾道:“大夫说……不让动。”
伤筋断骨大夫都会不让轻易挪动,严氏不疑有他,急切地看向老族长:“爹……”
叶心莲的二妹叶心梅却有些疑虑:“大姐,玉儿怎么会摔得这么严重?她怎么摔的?”
叶心莲声音一哽:“上屋顶扫雪摔下来了。”
叶心梅立刻皱起眉头:“章家有五个成年男人,怎么就轮到玉儿上房扫雪了?大姐,你就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叶心梅知道大姐因为生不出儿子,时常迁怒两个女儿,对女儿也不好。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点都不疼惜就说不过去了。不料她的话音未落,叶心莲突然大吼:“腿都断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叶心梅:……
她觉得自己没说什么,怎么就惹得大姐这么大情绪?
老族长眼睛看着叶心莲,吩咐严氏:“让传宗夫妻带上几个人,拿着药去大王庄救人。”
“不用,祖父,把药给我,我带回去给玉儿用就行。”叶心莲急忙说。
老族长定定看着叶心莲,神色平静:“把药给你?你知道断腿用什么药?药怎么用?喝多少抹多少?”
叶心莲一愣,下意识道:“内外伤不都是用小还丹药液吗?据说不管多重的伤,只要喝一口就好。”
老族长挑眉:“谁告诉你腿伤用小还丹药液治?”
“大强……”叶心莲意识到说漏嘴,脸色一白。
老族长神色微冷:“心莲,你是真心想救自己的闺女吗?”
叶心莲鼻子一酸,眼中含泪,点点头:“祖父,玉儿怎么说也是我生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变成残废。”
老族长点头:“好,那就让你弟传宗夫妻带药去救人,救完人,剩下的药得拿回来。毕竟,这不是普通药,不能随便给人。”
叶心莲呆了一下,跪下恳求:“祖父,您就让我带药回去吧!不然,大强不会答应给玉儿治腿的。”
老族长呵呵:“为何不让你带药回去就不给玉儿治腿?难道玉儿不是他章强的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心莲,年前,你男人和公婆把晴儿卖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做妾,听说那老头子还有特殊癖好,专门以折磨小姑娘为乐。你可曾想过女儿进了那样的火坑,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这个当娘的可曾心疼过自己的孩子?你也做过女儿,你可还记得你的爹娘是怎么对待你的?”
叶心莲满面痛苦,哽咽道:“我不愿意的,我阻拦过,可是没人听我的,我拦不住。大伯哥家的章辉要娶媳妇,女方要新房,公婆说没钱……”
“没钱就卖你的女儿?你把女儿辛辛苦苦养大,就是为了给章家的长孙卖钱娶媳妇盖新房的?卖完了晴儿,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玉儿了?”严氏气得脸色发紫。头一次觉得,这个大女儿不止是拎不清,她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叶心梅也是不能理解:“你的女儿竟然比不上隔肚皮的侄子重要?大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大姐夫为什么也这么心狠?即使不喜欢女儿,也不能这么糟践。”
叶心莲满嘴发苦。
娘家是发达了,可是却因为沾不到娘家的便宜,婆家对她越发不满。可着劲儿磋磨她,她的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对两个女儿,章强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老族长沉重叹气:“叶心莲,两个女儿投生到你肚子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愿意吃苦受罪,谁也救不了你。但是你有什么权力拉着自己的女儿陪你受罪?你凭什么要毁掉她们的人生?就凭你当年眼瞎心盲吗?就凭你死不悔改,离不开章强?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赔上自己一生不够,还要再赔上两个女儿?”
叶心莲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不是离不开章强,她只是认为,她只要生出儿子,她在婆家的处境就会改变。到时,娘家人也不会说她眼瞎选错人了。
老族长失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