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惊婉缓缓醒来,睁眼的瞬间头痛欲裂,
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脑子零星闪过几个片段,都是在会所的。
她看见洛津了,
在另一个包厢,和一个女人,
好像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然后呢?
然后...
有个男模喂她吃葡萄,是用嘴巴咬着葡萄喂她的,
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赵惊婉脸一红,捂着脸寻思。
她吃了吗?
为什么记忆到这里就没了?
忽然想到楚宁肯定知道她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起身要下床,才发现这不是庄园,
浴室的门打开,男人从拐角处走过来。
床上的少女彻底愣住,视线扫过地上散落衣物,
还有她脚上还穿着的...高跟鞋?
身体的异样清晰地传进脑海。
她都干了什么?
洛津从浴室出来,瞧见床上呆滞的少女,勾唇一笑,床头的半串葡萄,他笑得更加肆意。
“赵惊婉还想吃葡萄吗?”
葡萄...
更不堪的记忆涌上脑海,赵惊婉脸颊越发滚烫...
脚上的鞋子,床头的葡萄...
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全都想起来了,
受不了这种打击,赵惊婉看都没看男人一眼,撩起被子就钻进去,
脚上还穿着鞋,没收进来。
洛津看着床边露出的一双脚,只觉得体内刚压下的燥热又复起了。
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那双漂亮的脚一下收进被子。
男人轻笑,换了衣服走到床边,手伸进被子,精准地握住她的脚腕,轻轻一拉。
穿着高跟鞋的脚露出被子,洛津低头帮她把鞋子脱下来,看人还蒙着头不肯出来。
又把手里的脚送回了被子,低声道。
“一会儿赛图过来接你。”
他还有事,不能送她回去。
床上的少女没有动静,洛津嘲笑她敢做不敢当,怂包。
赵惊婉无所谓,怂包怎么了,她就不出去。
直到男人离开房间,她才重新钻出被子,大口呼吸。
幸好...
也不知道在幸好什么。
地下接待室找到阿曼时,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负责的经理看她还有气儿,叫手下给她打了针劲儿大的。
想在人死之前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就算死也得死在床上,死也得死在客人身下,不能浪费一点。
周正过来的时候,人差点死了,带出去抢救了一晚。
他在外面等了一晚上,早上人才醒,
周正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上的男人,她不肯说话。
就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看着他。
最后,在他没耐心前,阿曼才缓缓吐出一句。
“我要见洛津。”
“我可以让你不再回会所里,老大来了,你只会更惨。”
威胁?洛津最不怕威胁。
女人只说这么一句话,再不肯开口
周正脸色有点沉,但还是打电话把情况汇报给男人。
接到电话的洛津,正坐在开往墨城的车上,
昆汀抓到一个人,一个让他意外的人,他得过去看看。
“她不想说,就别说了。”
男人冷笑着挂断通话。
太把自己当回事,永远学不会认清自己,
在他身边的时候就这么蠢,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
收到指令的周正,转身回看床上的女人,答案在意料之中。
女人看他眼神就明白了,伸手拿起床头的一只水杯打碎,然后利落地扎进脖子。
周正冷漠收回视线。
没有这条线索,会所毒源该找谁去查?
利昂吗?他不可能会说。
半小时前,卡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门口安保往上汇报,正鼓捣枪械的昆汀差点惊得掉凳。
“谁?你再说一遍?”
确定男人的名字,他来到楼下一看,还真的是他。
立马让人把他关了起来。
洛津见到他的时候,人正关在审讯室。
门打开,男人回身,瞧着就是一副贵公子的姿态。
哪哪儿都透露矜贵气息,就算被逮了,眉眼间依旧稳重傲气。
和洛津惧人的匪气截然不同,
“谢赫。”
真是让人意外,之前满世界找他,人跟蒸发了一样。
上次爆炸逃出来,洛津就没再找他,反正他要的东西就在身边,没必要还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原本是想把人杀了的,但他没有,至于为什么,他甚至都没想过。
现在他自动送上门,这不是在给自己机会吗?
谢赫眼神冷冷,并没有惧意。
“戴维森是chimera。”
洛津脚步顿住,看向他的黑眸转沉。
“我猜对了吗?”
谢赫眼神里的笃定,根本就不是在询问,是带着确定的答案试探,
洛津很快就明白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不是为确定戴维森的身份,
是为了他。
他不说话,对方继续缓道。
“你呢?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戴维森的代理人?毒品分销商?中东区的负责人?
直白的质问,洛津嗤笑出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点了根烟。
“知道的不少。”
能查到戴维森头上,看来对阿图尔家族是早就怀疑了。
“我父亲的坠机事故是你做的吗?”
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拐弯抹角磨时间。
谢赫要把心中所有的猜想都确定一遍。
这个男人身上肯定有全部的答案。
只不过这个问题一出,审讯室内的气氛就逐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如果洛津不承认,谢赫也毫无办法,
但他如果承认,那大概率谢赫一定会被灭口。
可惜男人给了他一个极其敷衍的回应。
“你猜。”
一向绅士的男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发过脾气,此刻被他这两个字弄得想爆粗口。
洛津看出他眉眼间的躁意,身体后倾而靠,轻呼出一口烟,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弧度。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谁都不肯先让一步。
这个答案,在谢赫心里,是能决定面前的人是敌,还是能短暂合作的“友。”
但,洛津让他捉摸不透。
赛图过来接人时,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他身边的女孩也没好到哪里去,赵惊婉坐在后车厢,心事重重。
“小老师,下次再也不和你合作了。”
每次和她合作,赛图都得吃一遍苦,啥甜头没捞到,一直在作死了。
赵惊婉看了眼开车的男人。
“我也是。”
她也不要再听赛图的话了,都是假的,每次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两个人一路垂头丧脸的回到庄园。
一进门戴维森的管家就过来要把赵惊婉带上楼,说是老爷子找她有事情。
赛图当然不肯,
管家说就只是说一些事情,十分钟就把人送回来,他可以在门外守着。
赵惊婉还疑惑,找她做什么呢?
老爷子见她进来,开门见山一点没绕绕弯弯,给她一份调查报告,还有几张照片。
是巴罗拉灭门事件的调查报告,有国际刑警方的,还有迪拜方的双份报告。
照片是飞机坠毁地还有别墅大火现场的照片。
“虽然我也不希望这就是真相,但巴罗拉灭门,确实和他有关系。”
赵惊婉看着照片,有几张是别墅附近的,上面有个人影特别眼熟。
虽然没有正面,但从侧脸和背影都能看得出来,是周正。
巴罗拉别墅屠杀那一晚,他在现场。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他不是应该和洛津一伙的吗?
老爷子还是没有绕弯子,直白地告诉她。
“我想让你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