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月神色凝重,五条悟也看出来了。
他在想,如果只是养孩子的话,禅院月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甚至话都不用说,只要他愿意,养孩子就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么?
禅院月现在姓“枡山”,钱肯定是不缺的,只要他想,便可以养。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副为难的样子呢?
“是在担心你现在的家人不同意么?”
“不、现在的家人,他们也只管给钱不给人,这个他们管不着我,我在忧虑别的事情.......”
禅院月叹了口气,顿了顿,又看了五条悟一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道:
“五条,我们相识多久了?”
“这个我得想想,应该很多年了吧,我认识你的时候不过十三岁,距今已四五年了。”
“好,四五年看着短,却占了现有人生的近三分之一,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这话说得,我是那种不靠谱的家伙吗?”
五条悟有些跃跃欲试,这多年之后还有后置剧情,真是让人惊喜。
“那我暂且信你一回。”
禅院月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你知道的,养孩子动静总是会很大,很难瞒住身边人,要是我像你那么光棍倒还好,可是......”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非单身?”
“也不算是?不过确实有偶尔比较长期的同居人,那个人对细节很敏锐,养孩子是个大工程,很容易被发现的。”
“所以你打算瞒着还是...等等?”
“嗯?”
“你说你有同居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同居人是指...你有伴侣?”
“不是伴侣。”
禅院月指正:
“虽然我们发生过\/性\/关系,但还到不了'伴侣'这一步。”
“那这是什么意思?情人?还是说炮\/友?”
“长期\/性\/炮\/友吧?偶尔走心。”
“......”
五条悟沉默了,从表情来看,很明显他被雷得不轻。
“哇哦......”
“禅院月啊禅院月,如果我没记错的吧、今年你不过也才18岁吧。”
“怎么了?”
“你这个长期...是怎么个长期法?”
“认识的话大约三四年,跟我逃家的时间差不多。”
“那个人多少岁?”
不要被老头骗了啊!老太太也不行!禅院月这种身体很容易被玩弄的。
“跟我差不多年纪,哎呀,你什么表情?别太担心啦,我心中有数的。”
他俩的言语里都默认情人是男性,五条悟也不觉得禅院月找男性伴侣是什么奇怪事情。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
“以你的特殊性...你确定万一闹掰了他不会拿出来生事?”
“如果已经闹掰到那种地步了,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估计我就已经解决他了。”
“好吧,果然是'他'。”
“你什么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进展也太快了吧,才18岁!就已经......”
“你要想你也可以呀。”
禅院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若是喜欢,你家里的人每年都可以给你安排选妃,比天皇陛下还气派呢!”
“少阴阳我。”
五条悟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只是继续刚才那一番话:
“你是要我和那位说明么?”
“不不不、非必要你们还是不要见面,我也只是和你提前说一声,要是到时候那家伙发现了找上门来你可别把人给打死了。”
咒术师一般不会杀害普通人,但受到挑衅和威胁打一顿也不是不行,禅院月觉得琴酒跟五条悟打起来没好处,但这件事情他也希望琴酒知道得越少越好,遂只来通知一下五条悟。
“哦......”
五条悟有种闺蜜多年不见忽然交了对象把自己甩下的醋意,他酸酸道:
“那好吧,他要是误会了什么打上门来、我尽量最后扇脸。”
其实不是五条悟想的那样,虽然禅院月跟琴酒目前是1v1的状态,但炮友还不至于搞成这副架势。
虽然现在跟他传出过绯闻的也就两个人,一个灰皮诺,一个当初的禅院甚尔,禅院月知道琴酒看不惯这两人,但禅院甚尔是这家伙本来就讨人厌、而灰皮诺则是琴酒跟他之间有过节。
两人有肉体关系,其实少不了小小吃醋、彼此之间产生一些占有欲,这很正常;人际交往中存在占有欲很常见,就算没有那一层关系、以前禅院月也经常突击检查禅院明宏让那家伙报备行程。
那更遑论他跟琴酒现在的关系了......
不过禅院月或许是长大成熟一些、也有可能是情绪被耗费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反而没有那么强的、对人的占有欲,对琴酒也仅存信任与在意,或许有一点点喜欢与占有欲,但相比起来微不足道。
“我怎么感觉你会把乱七八糟的流言使劲坐实呢......”
“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做、岂不白担罪名?”
三言两语间,他俩就把话给说开了,其实本质就是在对口供:
禅院月大约会在半个月后来接小孩,在伏黑惠长到能上咒术学校的年纪之前都由他抚养,但五条悟在这期间也会时不时前来,帮助伏黑惠认识并激发自己的能力。
“那就等同于我管吃喝拉撒睡、你管教育?”
“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对口供、哦不是商议、商议完毕。
“要留下来吃饭吗?我预订了餐厅。”
“几多钱?你请客的话、不是贵的我不吃。”
“一首曲子300美金!我买的他家最贵的套餐!走不走?”
“那就不得不去了。”
禅院月笑嘻嘻地挽上五条悟的家伙,因为他们是小时候就认识的情分、加之平时相处五条悟又像是一个只有外表和家庭背景很高富帅的屌丝,于是他俩嘻嘻哈哈亲密互动显得很自然。
五条悟不是好色猥琐男,禅院月也不会对这家伙使绿茶招式,于是他俩这样相处,双方都觉得没什么不对劲。
其实也挺坦荡的,他俩不搞暧昧这一套,五条悟跟硝子偶尔也勾肩搭背,跟禅院月嘻嘻哈哈那就更正常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或许就并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且日本就这么大一块地盘,高档场所其实来来去去就那么点,很容易撞到人。
呵呵。
*
“五条先生,您预订的包间在28楼,这是您的房卡。”
“夜景房啊,这么高级。”
“我敢拿便宜东西糊弄你吗?”
“你当我是便宜货啊。”
“哈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cheers!”
“所以说,你家里到底是怎么同意你出来念书的?”
主要事情谈完了,他们这会儿主要是回顾友情叙叙旧,这就不得不提及某些旧事。
“如果我说、我在家里闹着非你不娶、然后隔三差五发疯、最后假装不经意提出要离开京都这个伤心地,最后他们就上赶着把我送出来散心了,你信不信?”
“啊?”
禅院月失笑。
“你真是太天才了,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借口的,虽然乍一听非常离谱,但是确实非常有用啊!”
对那些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只有比他们还没有逻辑,然后一顿胡闹,那些人反而还会怕了你过来哄着你。
“我特别支持你这样做啊,要是以后他们联合长老来讨伐你要给你塞自己派系的妻子,我再给你一个建议:”
禅院月喝了一口红酒,顿了顿。
五条悟很殷切地亲自给他续酒,问道:
“快快快,什么办法?虽然我如今有能力和底气和他们硬刚了,但能恶心人却是再好不过的。”
“咳咳、这个办法也有损你的名声、万一你以后遇见真爱了呢?这对人家不好呢。”
“但是现在没有呢,你说一说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备选计划嘛。”
“咳咳、”
禅院月清了清嗓子,只先问了这样几个问题::
“禅院家是不是还没爆料出我逃走的消息?月姬是否依旧抱病在床不见外人?”
“是。”
“他们家就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老一派都这样,先慢慢病着,几年后再宣告死亡,这样循序渐进又体面又不引人注目。
待“月姬”死讯传出后,你干脆直接把禅院月牌位娶回来,要是嫌晦气,就把它交给我,我来处理,这样你既去了一件烦心事,我也把最后一桩事情给处理了。”
其实这只是禅院月的醉话,但五条悟却听进去了,他摸着下巴思考:
“之前禅院明宏拦过我一次,他好像猜出我跟你有更深的来往,只说了一句'月姬抱病在床都是神子搞的好事情',之后便跑走了。现在想来也是在暗示我吧。”
禅院月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