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久经官场、心思缜密之人,个个皆是人精中的翘楚。
因此,当九州郡、长沙郡、黔中郡和南郡这四位郡守听闻陈文龙所言后,皆心照不宣地选择闭口不言。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就在这片沉默即将蔓延开来之时,一旁的桂林郡守伯仁挺身而出,率先打破僵局并开始侃侃而谈道:
“诸位大人,如今大楚那镇南将军李八斗手中握有足足二十万精兵,正屯兵于颍川一带镇守。不仅如此,颍川、汉中、南阳、四川以及薛郡等地亦有着三万士兵。
依我之见,我们不妨让其余六郡各自派遣三万士兵集结成一支规模达十八万人的大军。
如此一来,应当足以抵御李八斗麾下那来势汹汹的二十万精兵!再者,关于粮草方面嘛,理应由各郡自行承担所属士兵的军需供应。”
伯仁这番提议一经出口,在座众人闻之都不禁暗自点头称是,认为此计甚妙,着实公平合理得很。
毕竟这样既能有效地整合各方力量共同御敌,又能确保责任明确、分工有序。
然而,以赵亮行等为首的四位郡守此刻却是面色阴沉如水,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原本心心念念地打着借抵御朝廷之名头,趁机向其他六郡索要士兵及粮草的如意算盘,怎料竟被伯仁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给彻底打乱了计划,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此时,象郡郡守突然发声询问道:“那么,我们这六个郡临时拼凑起来的十八万大军,究竟该由谁来出任主帅一职?”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争先恐后地想要争夺这一至关重要的主帅之位。
一时间,喧闹声、争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南庄眼见此景,当机立断地大声喊道:
“诸位,请先安静一下!难道你们都已经忘却了北方的那群虎视眈眈的匈奴了吗?
虽然说他们此前与庆仁帝签署了停战协议,但倘若让这些匈奴得知我们南方十郡全体造反的消息。
依我看,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集结兵力,对边境的雁门关发起猛烈攻击!待到那时,庆仁帝想必也会迅速派遣使者前来与我们展开和谈事宜。”
陈文龙闻听南庄这番言论后,不禁心生疑虑,他满脸狐疑地凝视着南庄,追问道:
“南庄,你为何能如此笃定北方的那些匈奴一定会不顾停战协议,断然出兵攻打雁门关?”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其余八位郡守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南庄,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急切和好奇,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南庄口中所谓的答案。
只见南庄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呵呵,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把酿造的蒸馏酒远销到了北方的草原之上。并且,我的手下已经同匈奴朵朵花王朝中的大皇子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
一旦朝廷派遣大军前来攻打咱们,他们便会立刻调兵遣将,开始攻打雁门关。不然你们真的觉得我单凭小小一个南海郡,就敢公然复国称帝,跟庆仁帝宣战?”
南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在场的其他九位郡守听完之后,皆是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南庄竟敢如此有底气,敢情背后竟有着这般错综复杂的谋划。
他们不禁对眼前这位看似年轻气盛的小子刮目相看,同时也开始正视眼前的南庄。
陈文龙更是面色凝重,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南庄,你此举与虎谋皮又有何异?实在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恐怕不仅我们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无数无辜百姓遭殃!”
然而,面对陈文龙的劝告,南庄却显得毫不在意,他不以为意地反驳道: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呀,若不是那庆仁帝苦苦相逼,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说完,南庄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愤之情。
只见赵亮行此刻满脸怒容,义正言辞地对南庄大声怒斥道:
“南庄,你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竟然与那凶残成性的匈奴相互勾结?难道你不清楚自己这种行径已然属于通敌叛国之举了吗?此等大罪,你又如何能够承担得起?”
南庄听闻此言,毫不示弱地立刻反唇相讥道:
“哼,赵大人,你不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别忘了,如今您也同样和我站在了这造反的阵营之中,又有何资格来指责于我呢?
再者说了,仅凭咱们南方十郡这点实力,难道真就能抗衡得了庆仁帝那大军的镇压吗?”
南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赵亮行的心窝,使得他瞬间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回应。
因为在内心深处,赵亮行非常清楚南庄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半点虚言。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而冗长的商议之后,在场众人达成了共识,一致赞同刚刚伯仁所提出的建议。
按照计划,从六郡中抽调而出的三万士兵将被重新部署安排。
其中,来自四郡的士兵将会被分别派遣至九州郡、长沙郡、黔中郡以及南郡这四个关键地区,以协助当地守军加强防御工事,共同抵御可能到来的敌军攻击。
而剩下的南海郡和闽中郡所集结而成的六万士兵则组成一支机动性极强的精锐部队。
这支队伍不会固定驻守某一特定区域,而是会根据实际战况灵活调动。
一旦其他地方出现紧急状况或者防线吃紧时,他们便会迅速奔赴增援,成为战场上扭转局势的关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