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北海道。
西川千绪打着哈欠,顶着阿月的脸跟在村山一家身后。
古堡在一座极其偏僻的深山里,它坐落于悬崖的对岸,唯一可以走的道路是一座陈旧的木板吊桥,因年代久远,中间已有几块木板不知所踪,走起来摇摇晃晃,胆战心惊。
西川千绪摸着钢链上的花纹,边走边往悬崖下望去——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西川千绪微微挑眉,幸好她不恐高。
反观一旁脸色煞白的村山一家三口,腿肚子都止不住发抖,要不是她在,这几个人恐怕已经生了回去的心思。
“哎呀,村山先生不会恐高吧?”
西川千绪勾起嘴角,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轻快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远。
“怎么可能!”
人在极度紧张害怕的情形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村山诚夫也不例外。
“等等,你别想跑!”
“说什么胡话呢,对面就是古堡我往哪跑?”
西川千绪笑着回头,往后退去。
突然,她撞上了一道坚硬的胸膛,手腕被抓住。
“走路小心。”
松田阵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西川千绪眨了眨眼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好的,谢谢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笑笑,正欲再说些什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神色自若地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接电话。
西川千绪将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收回,转头就对上了一众奇怪的眼神。
谁能告诉她,主角团怎么又在这?
她看着面前的萩原研二、安室透、江户川柯南、毛利兰、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远山和叶以及灰原哀,狠狠抽了抽嘴角。
哦对,这么大的事件,死神怎么可能不来?
水清若凌,你该头疼了。
毛利小五郎脸色苍白,浑身发软地扶着一棵树,不停嘟囔,“早知道这地方这么高我就不来了……”
毛利兰在一旁小声安抚着。
“毛利先生,你还好吗?”
即便情况比毛利小五郎好不到哪去,村山诚夫还是假模假样地摆出上位者关心的姿态。
毛利小五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激动地和他握起手来,“是村山先生啊,我很好我很好,只是有点恐高啦……”
“恐高吗?我也是,这里真是让人害怕啊。”
西川千绪撇过头去,不想再看这虚情假意,演技真差。
“千绪——姐姐——”
身后突然挂上一个重物,熟悉的香气飘来,西川千绪微微勾了勾嘴角。
在场的几个人精在她一出现时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耳朵上,此时听到清水秋织的称呼,不免眯了眯眼。
“千绪……姐?”
毛利兰犹疑着开口,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不像啊。”
西川千绪转头看了一眼刚瑟瑟发抖过了桥的村山一家,缓缓抬手至脸侧。
伴随着一张仿真皮的面具被撕下,熟悉的脸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你你你……!”
毛利小五郎刚从恐高中缓过神来,心跳再次剧烈起来。
“啊,是我。”
西川千绪微微挑眉,看向角落的松田阵平,对方正微微皱眉和手机另一端通话,看着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突然地,她也没了解释的兴致,摆了摆手,“真假参半,我没事,过得挺好,谢谢关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拉着清水秋织朝大门走去,只是余光时不时往角落瞥着。
“哎,工藤,她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服部平次蹲在江户川柯南身边,小声问道。
是的,“到底”,他已经看出来了村山诚夫的说辞有虚假。
江户川柯南大致和他讲了一下这半年在东京发生的事情。
萩原研二瞥了二人一眼,走到松田阵平身边,听到听筒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最近工作累吗?”
是松田阵平的父亲,松田丈太郎。
萩原研二有些恍惚,松田丈太郎……他有多久没有听幼驯染提起他的父亲了?
说起来,在他殉职前,松田阵平那家伙和父亲关系也挺一般吧?那时候松田丈太郎仍旧喜欢酗酒,性情暴躁,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说话小心翼翼?
松田阵平冷淡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还行,没事挂了。”
“等等……”
对方欲言又止,沉默几秒,“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四年前殉职……”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打断松田丈太郎的话,“少喝点酒,别乱做梦,我没死。”
“还有事,挂了。”
伴随着电话挂断的忙音,萩原研二看着沉默的好友,轻声问道:“复活后,你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吗?”
“忙。”
松田阵平看向已走至门口的西川千绪,也抬脚走了过去,“走吧,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一众人逐渐走到西川千绪身后,她正抬头看着城堡大门,若有所思。
城堡大门上绘制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且被分为三十六宫格,左上角空缺,大门正中央挂着一把厚重的铁锁。
而铁锁旁贴着一张纸条:
【各位聪明的侦探们啊,这是我的见面礼,请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江户川柯南让服部平次把他抱起来,尝试着去够最上面的一块砖。
“咔啦——”
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方砖被移到左面,萩原研二眼睛一亮,“这就是简单的图形华容道题目,只要复原就好了吧?柯南君真聪明。”
“一定是这样的,”江户川柯南认同地点点头,丝毫不害臊,“服部……平次哥哥,再往右点啦~”
服部平次忍着笑意,往右边挪了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华容道略一思索,很快上前动起手来。
图案杂乱无章,且许多地方有磨损,因此四人要想复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就在几人额头逐渐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之时,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把锋利的斧子擦着江户川柯南眼镜,狠狠嵌入面前的大门,他的一颗心快要跳出来。
“咦,怎么砍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