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若有所思的时候,阿宽趁着滚烫的白汤下进去他事先准备好的薄牛肉片,经过两分钟的高汤滚过,阿宽就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了我的碗里。
“元宝,你尝尝这肉绝对不会像你口中所说的柴。”
我看着阿宽那真诚的眼神,还是把那块肉放进了嘴里,当我刚刚放进嘴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鲜嫩口感传来。
这与我平常吃的牛肉根本不一样,更与我平常吃的普通的火锅也不一样。我们平常吃的火锅就是红色锅底冒着翻滚的红油,一看就有一种肠胃不适的感觉,但是喜欢吃辣味的人还拒绝不了这个辣度火锅。
我每次都是拒绝不了特别辣的火锅,吃完后第二天肚子就特别的不舒服,我会蹲在厕所出不来,每次我都说以后再也不吃了,可是每次一看到火锅就又忘记了之前的痛苦。
而阿宽做的火锅,一锅都是白白的高汤,那是他用牛骨头熬的汤,当时我第一眼看到这个高汤的时候,就觉得索然无味,这种火锅能好吃吗?我不禁在心里失望了一大半。
可是,当我吃下那片牛肉的时候,感觉到的不仅有牛肉的鲜嫩,还有一种奇特的口味,让人吃了不是单纯的传统火锅那种靠辣度拿捏舌尖,而是又香又鲜又美味的感觉。
“怎么样?还可以吧!”阿宽瞪大眼睛盯着我的嘴巴。
我不由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错,真的挺好吃的!”
阿宽后来给我讲起了他们家乡的传统火锅,他们家乡南方人的饮食一直以来都是靠清淡口味为主。所以做火锅他们吃不了我们北方人那种太辣的红油火锅,他们吃的最多就是牛肉白汤火锅。
白汤熬成后汤味鲜美还营养,然后把切薄的嫩牛肉趁沸点下锅,就煮个两分钟左右就好,时间长了不仅让牛肉肉质变柴还会失去牛肉的鲜味。
而南方人汤里面没有什么调味的秘诀,他们就把重心放在了火锅蘸料上,果然最后调好吃的口味还得会调蘸料。
阿宽接着给我说出他调蘸料的十几种调味品,我不由的惊叹,南方不愧是注重饮食的地区,我们北方人做菜也就那几种调味品,这还是我们这代年轻人做菜,我妈和我奶奶他们那一辈人基本就是放点盐巴让菜里有个咸味就好了。
那后来我家爆发的第一场婆媳战争就是关于做饭的事情,我嫂子根本吃不惯我妈一锅乱炖然后菜里面就放一点盐的传统烩菜,可是我妈已经习惯了做这种饭菜,她觉得每样炒一盘子那种不仅容易麻烦还容易放凉。
那顿火锅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次火锅,虽然是在家自己做的。我吃过后竟然没有跟以前吃过火锅那样,第二天肚子会疼一天。
阿宽那天吃过饭中午过去就走了,因为这是在我们小院里人多嘴杂,我不可敢留他在这时间长了,不然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可能现在我就已经洗不清了,因为这个小院的人都很奇怪,总共没有住多少人,基本都不用上班,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在小院里观察着别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我不敢说他们有偷窥的行为,但是毕竟每个人都长两只眼睛,看到院内来个陌生人,他们能够当做没有看见,不在背后蛐蛐,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所以我真的不敢多留阿宽在我屋里多待,别人肯定会说是我出轨在先,所以余嘉浩才不要我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对嘴的老爹,因为上次吴婆婆对我说道,他爸在跟别人说他儿子马上要结婚了而且还娶的是什么老板的女儿的时候,我就颠覆了一直以来我对他老爹的印象 。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余嘉浩他爹是一个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大叔形象,因为他在我面前的确是这样的,我很少听见他说话,见我也是点头微笑面对了!
这次我们俩分手,他还不知道怎么对外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面对他们这种年龄的人,我见识过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错的说成对的,在农村出身的我,见识了太多人性的扭曲和是淳朴的农民却干出不淳朴的事情。
我妈也经常对我们说,人不能让别人抓着把柄,要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可是阿宽的请求也是我不能拒绝的,他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他只是想来我住的地方吃顿饭,看看我在哪里住的,我真的拒绝不了。
当我把阿宽送走后,我的心才稍微踏实一点,刚刚回到小院内,吴婆婆就问起了阿宽是谁。
我把那天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吴婆婆,吴婆婆对我说道:“相信吴婆婆的眼神,这个孩子是过日子的料,虽然他长得不太好看,但是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说什么呢!吴婆婆,我们只是朋友,我和阿浩刚刚分手,我以后就不交男朋友了!”我不好意思的朝吴婆婆说道。
吴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不耍朋友干嘛呢,你看吴婆婆我这个年龄了还搞个黄昏恋,可是我感觉真的挺幸福的,女人啥时候也离开老爷们。”
我脸一红就走了,不再跟吴婆婆讨论这个话题了,不过吴婆婆确实越来越年轻了,那段时间我觉得她和我妈的岁数差不多大,现在我感觉她已经比我妈年轻了不少,倒是我妈我感觉她自从我二姐的事情后,她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以前我回家的时候 还喜欢拔她头发里面的白头发,也就几根几下就拔完了,可是这次过年回去我发现我妈里面的头发夹杂很多的白头发,我拔了几下感觉一时间难以拔完。
我妈就不让我给她拔了:“人老了头发白了都很正常,拔了还会再长就不要拔了。”
那一刻我倒是很佩服我妈她自己,真的那么坦然的接受自己变老,可是接受不了的人却是是我,我看见我妈的白头还是一股暖流从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