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河水自山上流淌下来,并不是很宽的河,如同一匹透亮的绸缎。河水在山脚处聚成一汪深潭,由坡处向更远处流去。
周翎宁伸手试了一个河水:“好凉。”
映景就在她后面,闻言赶紧拿出手炉:“殿下暖暖。”
周翎宁接过,问葛白:“这么凉的水,陵户还来取用吗?没在她们住的地方打井?”
葛白道:“打井有不敬之意,而且陵户也不多,在上游取水,下游浣衣都是允许的。”
周翎宁应了声。
远处的侍卫走上前,道:“殿下,有郎珺来取水,见您在此,不敢上前。”
周翎宁望去,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郎珺,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
“让他来吧!”
郎珺带着两个水桶,很有礼节的给周翎宁行了一礼:“打扰女君雅兴了,实在是家中急着用水才不得不来。”
周翎宁受了礼:“无碍。”
郎珺熟练的灌了两桶水,用扁担挑着,对着周翎宁笑道:“那女君,我先回了。”
“好。”周翎宁没打招呼,伸手摆了摆。
见那郎珺又给侍卫打了招呼才走,周翎宁问葛白:“她们认识?”
葛白摇头:“仆不知道,仆平常只在行宫做事,不过那位郎珺经常来行宫送一些新鲜的菜。”
周翎宁“喔”一声。
葛白又添了句:“郎珺的名字叫谈画。”
这还不认识?
周翎宁看了葛白一眼,给她说这个,难道这个谈画有什么不同?
“挺好听的名字。”周翎宁笑道。
葛白也笑:“是呀,二殿下也夸过呢。”
二姐夸过?她们有什么事情吗?
周翎宁道:“他看起来年纪不小,许配人家了吗?”
葛白低头:“他也是可怜人,定亲后被悔婚,还没来得及再定,母亲就生病没了。连着守孝三年,又是家中大哥,不过他人孝顺,也长的好,以后不愁找人家嫁。”
说这些,让周翎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二姐逼迫谈画,谈画不乐意?葛白不岔替他申冤?
周翎宁点点头:“孤知道了。”
葛白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
映景只在适当的时候出声,看道周翎宁拢大氅,就道:“殿下,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就慢多了,下山容易上山难。
起风了,映景给周翎宁大氅的帽子系上:“殿下小心风大。”
回到屋里还没坐下,就有皇帝身边的虞仆请她过去用膳。
皇帝和周翎玉已经坐下了,周翎玉的眼睛周围红红的,不知道怎么了。
“母皇安好。”周翎宁问安。
皇帝看了周翎玉一眼,应了一声:“嗯,出去玩了?”
虞仆给周翎宁拉开凳子,周翎宁坐下:“昂,去山下看了看潭水,挺冷的。”
皇帝道:“山脚那个?那个在山南,寒气大,等会儿让人给你煮点姜汤。”
“好。”周翎宁道。
周翎玉刚刚被骂,想表现一下:“等会儿我去吩咐,你怎么去那了?”
画儿有时候去打水,不会碰见吧,应该不会吧?
周翎宁道:“一个虞仆说,那里的景色好看。有点清幽,就是太孤寂了。”
周翎玉给皇帝布菜,道:“夏天的时候,那里可好看了。各种花草,奇形怪状的巨石,还有清澈见底的河水,随便看一眼就是一幅画。”
皇帝还生周翎玉不学无术的气:“你画了吗?”